帶着這樣的想法,葉塵的動作不由更加賣力了些,直到葉塵找了足足半個時辰,用手撐着後腰,不住擦拭着額頭的汗,才明白過來自己離開前怪人所說的話。因爲在自己這半個時辰的搜尋中,自己當真連半隻毒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這讓葉塵不由心中更加納悶,對自己神魂之力的敏感度更是有了幾分不自信。
“真是奇了怪了,我就不信,我還連只毒蠍都搜不出來!”
帶着滿腔的不忿,葉塵只道是自己就算爲了避免被發現,儘量收縮了自己神魂之力的偵測範圍,也沒道理這麼久連一隻毒蠍都沒有發現。再想起那怪人兩次端回山洞的滿滿兩瓷盆毒蠍,葉塵心裡更是一陣無名火起,沒來由地更着急起來。
找着找着,葉塵不知不覺又重新摸回了山洞附近,不經意間擡起頭一瞥,只見那怪人正站在山洞洞口,一臉笑容地看着自己。
看着那怪人臉上的笑意,葉塵心裡能感覺到的只有滿滿的嘲諷,不自覺地挪開目光,只見頭頂的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又向西邊偏移了一段距離,不再向山洞中投入那麼多的陽光。
葉塵只道是難怪這怪人會主動出現在洞口,原來是因爲陽光已經過去,只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長伸了個懶腰,走近怪人身邊道:“這個……前輩,實在不好意思。我猜這附近的蠍子,可能都已經被前輩給捉了個乾淨,所以晚輩找了好半天,也沒能再找到漏網之魚。”
說着,葉塵不由向着怪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表示着自己的讚歎,然後靈機一動般一拍手,又說道:“對了前輩,剛纔晚輩在附近發現了一處水源,裡面可有着不少活魚。要不,晚輩替前輩去捉幾尾活魚過來,替前輩熬一鍋魚湯,晚輩保證,這魚湯絕對跟前輩的那個……那個一樣好喝。”
葉塵試探着說完自己的建議之後,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怪人前輩的迴應,雙方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好一會兒,才見那怪人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跟着朝自己招了招手。
看出對方是在示意自己過去,葉塵這才慢慢走近怪人前輩的身邊,然後只見對方又示意自己保持着安靜,然後從手中那已經沾着幾塊黑斑的儲物戒指中變出了一隻“蠍子”來。
見那怪人珍而重之地將這“蠍子”託在手中,葉塵第一眼還有些看走了眼,反覆確認了幾遍,才發覺這怪人前輩手中的“蠍子”雖然活靈活現,但卻並非是活物,而是由槐木,樺木等好幾種不同的木材湊在一起拼成的一隻木蠍子。
葉塵下意識地想要問問這木蠍子是何物,又想起對方剛纔的示意,便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儘量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目光卻是一動不動地盯在這木蠍子上。
怪人像是捧着什麼絕世珍寶一般,粗糙的右掌反覆在這木蠍子上撫弄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蹲下身子,用手背貼住地面。
讓葉塵眼眶瞪大,瞳孔收縮的是,這怪人的手背剛剛貼住地面的第一時間,手掌上的木蠍子便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左右的鉗子輕輕夾了夾,像是伸懶腰一般舒展着身子,好一會兒之後才邁開自己細小的足,向着山洞外爬着。
葉塵努力讓目光鎖定着逐漸遠去的木蠍子,這木蠍子雖然動作不快,但無奈走的太遠,時間一久,葉塵的目光便無法再看到木蠍子的哪怕半點蹤影。無奈之下,葉塵只能扭轉過頭,卻看見怪人已經退後了一段距離,只將自己的瓷盆留在剛剛放下木蠍子的地方,對上自己的目光後便不斷朝自己招着手,顯然是示意着自己後退到同樣的地方,免得壞了事。
這一出比一出奇怪的場面,讓葉塵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雙腿不由自主地就已經走到了怪人的身邊,跟着怪人一起蹲下,默默看着山洞洞口的方向。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洞外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除了風偶爾吹過,就連一隻靈獸路過的蹤影都不曾見到。就在葉塵已經有些熬不住地想要起身伸個懶腰之時,一陣草木的搖晃聲立馬觸及了葉塵敏感的神經。
葉塵可以確定,剛纔的這聲細微的聲音絕對不是風吹過時發生的,更像是什麼靈獸過道時摩擦到草木發出的聲音。不出葉塵所料,幾息時間之後,怪人放出去的那隻木蠍子再次進入了葉塵的視線之中。更讓葉塵瞠目結舌的,則是這木蠍子身後,還一隻又一隻地跟着一列五彩斑斕,大小不一的毒蠍,像是玩着“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般,緊跟着木蠍子的步伐。
一直走到瓷盆面前,木蠍子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直接爬進了瓷盆之中,有着木蠍子的帶頭,後面的毒蠍也有樣學樣,跟着朝瓷盆中擠去。神奇的是,當後面的毒蠍踏足到瓷盆上時,不管原本體型多大,都會變成跟木蠍子一模一樣的大小,直到最後一隻毒蠍也進入了瓷盆,葉塵身旁的怪人這才迫不及待的直衝上去,雙手端起瓷盆,一下又一下地將想要冒頭的毒蠍點了回去。
看着怪人端着瓷盆一步步後退的背影,葉塵一時竟有些恍然,這才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早上看到的這幅同樣的場景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不難聯想,包括昨晚,乃至於之前的每一次,這怪人應該都是用着同樣的方法弄來的這麼一大盆毒蠍。
感覺到怪人快要後退到自己身前,葉塵又一次下意識地讓開了路,只不過,這一次的擦肩而過之後,葉塵卻清楚地捕捉到怪人對自己投來的促狹的目光。看到眼前場景,葉塵卻是無話可說,畢竟事實勝於雄辯,自己花了不知多久也沒有見到半隻毒蠍的影子,而對方輕而易舉就又弄來了一盆,在這方面,自己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
山洞中的火苗又一次燃起,怪人照常熬煮着自己的美味,葉塵蹲坐在遠處,腦海中還不斷放映着從頭至尾怪人所做的一切,至今仍然只覺滿腦子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