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是一個還算英俊的武者,他剛二十出頭,一臉朝氣,走在大街上,人們友好的打招呼,因爲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天才。
朱千享受着這份榮譽,同時一遍遍的對自己說,一定要努力,千萬不能落後,否則別人的敬仰就會變成嘲笑。
他沿着大街回到家族,碰到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朱佰。
朱佰同樣很用功,但是靈根沒有他好,和他比鬥時從來沒有贏過,但是朱佰不認輸,每一次都找他來比試。
“哥哥,我要和你比試。”朱佰提着劍上來。
“好。”朱千毫不客氣的揮劍,不出三招就擊敗了朱佰。
“你打不過的。”朱千淡淡的說完,頭也不會的離開,然後留下朱佰逐漸絕望的眼神。
又過了幾年,朱千成功的進入燕武國最厲害的燕武學院,弟弟朱佰也進入其中,只不過在新生之中,朱千排名第一,朱佰排名第二。
學院一角,朱佰堵住了朱千。
“哥哥,我又學會了一招。”
“好,我瞧瞧威力如何。”
朱千、朱佰兩人戰鬥,結果仍然沒有意外,朱佰敗了,他心又沉了下去,眼神黯淡。
這一次,朱千看到了,心中閃過不忍,頓了頓,依然頭也不回的離開。
之後兩人順利的畢業,爲國家效力。
但是自始自終朱千都死死的壓制着朱佰,只有兩人在場時,朱千第一,朱佰永遠第二。
終於有一天,朱佰再一次找到朱千:“哥哥,我受不了,我要和你生死之戰!”
“生死之戰?”朱千大吃一驚,“爲什麼要兄弟相殘?”
“我受不了比你弱。”朱佰冷冷說道,“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只是你的影子,我要做我自己。”
“唉!”
這時,朱千深深嘆了口氣,“你爲什麼要和我比?”
“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在家族時,你是天才,在燕武學院時,你也是天才,進入朝廷,你也是大將軍。但是有些人不是你能比的,這是命。”
“我不信命。”朱佰大吼,“我要逆天改命。”
唰!
朱佰劍指朱千:“哥哥,出劍吧,今天我們兩人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好吧。”朱千沒有辦法,只得同意。
唰唰唰,兩人激戰,朱佰見沒有辦法取勝,最後施展了一招兩敗俱傷的劍法。
他只聽得一聲嘆息,而後看見朱千放棄了抵抗。
最後朱佰的劍刺入了朱千的胸口,而他活下來。
“不。”朱佰大吼,“哥哥,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抵抗?”
“因爲你是我弟弟啊。”朱千嘴角流血,“你想超過我,我成全你。”
“但我不希望你成全我啊。”朱佰痛哭流涕。
“這就是改命所付出的代價!”朱千沒了生息。
啊!
一聲厲吼從朱佰口中發出,到了最後朱佰的面容和朱千完全重疊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哪個是朱佰哪個是朱千了。
大廳之中,衆人正納悶間,突然平靜的朱千突然痛苦的大吼起來。
“我被弟弟殺了,不,是我殺了哥哥,不……”
“我是誰?我殺了誰?誰殺了我?”
“他怎麼了?”
大廳中的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葉塵對朱千做了什麼。
“你誰也沒殺,誰也沒啥你,是你戰勝了你自己。”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塵突然說道。
“我戰勝了我自己?”朱千眼神迷惑。
“不錯,你想改命,最後成功了。”葉塵繼續道。
“我成功了?”朱千痛苦的彎曲了身體,“我成功了?爲什麼我的心還這麼痛?”
“因爲你付出的太多,多到比你得到的更多。”葉塵語氣平淡。
“啊!”朱千繼續大吼,吼得撕心裂肺。
陳躍海、朱千的親人、城主等人一臉迷糊,葉塵和朱千說的是什麼啊,我們怎麼聽不懂?
啪!
朱千突然轉身,跪倒在葉塵面前,額頭觸地,發出一聲悶響:“多謝肖師教導。”
“你明白了什麼?”葉塵沒有扶他。
“我以前認爲人必須戰勝自己才行,實際上是把自己分裂成兩個部份,要一個部份去和另一個部份戰鬥。就是無法接納自己的全部,而將自己分裂成幾個部份,用所謂厲害的自己去消滅蠢笨的自己,這種認識其實是錯誤的。”
“武者應該持有的信念不是戰勝自己,而是接納自己,接納自己不好的一面,然後去處理,去克服。”
朱千說的話邏輯分明,條理清晰,一點也不像是個精神病人說出來的話。
“很好,你終於明白了。”
葉塵點點頭,“起來吧,以後努力修煉,不要想着戰勝自己,而要學着接納自己。”
“嗯。”朱千重重的點頭。
“這……”
此時,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看明白了,很顯然朱千的病好了。
不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一個的精神病很多年的武者,陳醫師經手都沒有看好,現在被葉塵看好了。
最關鍵的是,葉塵沒有給朱千吃藥,也沒有金針刺穴,只是在朱千頭上摸了摸,說了幾句話,就治好了他的病。
陳躍海嘴角直抽搐,這他嗎的也太容易了吧。
其他人和葉塵沒有恩怨是非,全都眼睛發亮,看向葉塵的目光猶如看一件絕世珍寶。
如果說葉塵給吳俊武換血成功,他們還有所懷疑的話,現在則相信了葉塵的醫術水平。
一次爲巧合,兩次就是必然了。
“陳躍海,他的醫術比你高。”
杜蘭溪直截了當的說道,一點也不給陳躍海面子。
在所有人中,也只有她敢這樣說。
陳躍海臉面上掛不住,但也不好分辨,這一次葉塵是徹徹底底治好了朱千,不必等到一年後看結果。
“早知如此,就不讓他來,換一個病人。”
陳躍海知道後悔也晚了,只能儘快把此事隔過去,下一個病人他有把握。
“第三個病人名叫孫泉,他的病最簡單,也最無可爭議,因爲他的丹田被人爲破壞了。”陳躍海介紹,“丹田壞,不影響生活,但這一輩子只能做個普通人,無法修煉武道。”
“今天,我要再給他一副丹田,能夠讓他重新修煉。”陳躍海大聲道。
“什麼?在弄一個丹田?重新修煉?”
“怎麼可能?”
衆人議論紛紛。
不怪他們驚訝,在所有人的常識中,丹田是武道根基,丹田毀了無法承受內氣,更不能運轉一個燕武天,怎麼修煉?
陳躍海此時說再給孫泉開闢一個丹田,猶如在深水中扔了一個炸彈,掀起軒然大波。
孫泉本來早已經絕了修煉武道的心思,這次過了,也沒有抱任何希望,就算剛纔葉塵治好吳俊武和朱千,他的神情也沒有變化。
因爲哀莫大於心死,他死心了。
此時他黯淡無光的眼睛,突然亮起了一絲火苗似得希望,難道陳躍海真的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