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吞聲只是一時的,我們爲的是更長遠的東西,好了,現在就看殷天的吧,我估計,現在上臺的這個對手恐怕真會有些難纏。”葉塵嘆出一口氣,帶着衆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擂臺上。
此時,殷天已經被迫從恢復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主動解開黃沙陣放出了擎天宗的弟子,而擎天宗弟子看到祝奇之後非常直截了當的就認輸下了臺,臉上甚至還有些高興的樣子。
等到臺上只剩下殷天和祝奇的時候,祝奇帶着一臉看上去就不真誠的笑容主動開口道:“久聞殷天兄弟大名,我排了好久的隊,終於有幸與殷天兄弟討得一招半式了。”
雖然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祝奇此時臉上的笑容卻是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來一巴掌,殷天更是直接道:“我剛纔見你的態度可不是這個樣子,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還懂得謙遜二字怎麼寫。”
“嘖嘖嘖,我不是這個意思。”祝奇聽了殷天的話,搖頭晃腦地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我的意思是,殷天兄弟你大概只有使出一招半式的機會就要被我擊敗了,所以我們之間的交手也就在這一招半式之間了。”
殷天本以爲自己在這擂臺上表現的足夠張狂了,直到見到祝奇之後,殷天才算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張狂到不可一世,看着眼前這個與自己年歲差不了多少的對手,殷天皺眉道:“誰給你在我面前這麼說話的勇氣。”
“不需要誰給我勇氣。”祝奇原本笑地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突然瞪大,臉上的笑意瞬間跟着變得詭異了起來:“對了,你知道剛纔你的迷蹤陣爲什麼會被破嗎?”
儘管殷天知道原因,但是殷天還是故意問道:“爲什麼?”
而祝奇像是一眼看穿了殷天的目的般道:“沒事,你不用偷偷摸摸拖時間來恢復,你大可當着我的面恢復,我可以給你這麼幾個問題的時間,因爲哪怕你恢復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殷天心中一凜,又聽祝奇道:“繼續恢復我們剛纔的話題,噢,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來着?”
“說到了我的迷蹤陣被破。”
“噢,對對對,你的迷蹤陣。但是你剛纔顯然沒有說實話,身爲一個陣法師,自己的陣法被破應該是很敏感的吧,你真不知道原因嗎?”
殷天想拖時間的想法已經被點破,便索性開口道:“我知道,不就是破困符嗎。”
“沒錯。”祝奇打了個響指,又更湊近了殷天一點,道:“但是你知道……那破困符是怎麼來的嗎?”
殷天顯然沒想到祝奇會問這個,腦袋一時沒有轉過來,愣住了好幾秒。而祝奇看到殷天的這副模樣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哈,你們陣法師果然都是呆子,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那張破困符,是我畫的!”
看着祝奇指着自己的誇張表情,殷天腦中如過電一般,這才明白了一切,然後死盯着祝奇,一字一句道:“你,是,符,師?!”
祝奇看着殷天吃驚的表情,眼中興奮的神色更濃,道:“不然,你以爲我的師兄爲什麼會剛好帶着破困符上臺,還是你以爲我們擎天宗真的大手筆到爲了針對你就給每個人都配備上一張破困符了?”
說完,祝奇伸出舌頭舔着自己的嘴脣,似乎是在享受殷天越來越複雜的表情,意猶未盡般道:“你們陣法師呀,什麼樣子代表着快要撐不住了,我們符師可是一清二楚,就像你現在這樣,就算我再給你更多時間恢復,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聽到這裡,臺下的武者算是真正興奮了起來,雖說陣法師和符師都是稀有的職業,但是陣法師與符師不對付的歷史卻並非什麼秘辛,一聽祝奇乃是一名符師,衆人立刻就明白了此時擂臺上二人的對決纔是今天的擂臺賽中最值得期待的。
葉塵雖然相信殷天的實力,但此時得悉祝奇的職業後也不由神色緊張地喃喃道:“沒想到擎天宗竟然還有這一手,唉,還是怪我想的太簡單了,以擎天宗在東部州羣經營這麼多年的底蘊,擁有符師也不足爲奇……”
事實上,葉塵心裡想的比說的還要多,如果臺上的祝奇是符師,那麼身爲他師傅的白日心就算不是符師,在符文方面必然也有着一定的研究。這樣想來,葉塵不得不承認在這之前他確實有些把擎天宗的實力看得太低了,擎天宗能有符師,那同樣可能有着陣法師、強大的煉丹師、煉器師……
從表情上看,莊靈韻、桑白眉、雷嘯天等人都露出了同樣嚴肅深思的模樣,而諸如裘浪、洛紅菱等人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更深層次的問題,便一臉好奇地接着葉塵的話問道:“怎麼了葉塵,難道符師可以專門剋制陣法師嗎?”
“倒不是這麼說。”葉塵搖了搖頭道:“陣法師和符師在很多方面其實都有相似之處,只是表現的形式不同,說不上誰更剋制誰,同一境界的陣法師和符師對決,還是看誰的準備更加充分。以殷天現在神魂之力大量損耗的情況下,若只是面對稍微強些的武者倒還能靠些技巧撐下去,但要是面對一名狀態圓滿的符師,想要獲勝就實在太難了。”
只有葉塵最明白,殷天先前強撐出黃沙陣的做法無異於飲鴆止渴,此刻的殷天絕非裘浪等人所想的正在順利地恢復力量。
擂臺上,看着始終一言不發的殷天,祝奇臉上得意之色更盛,甚至開始圍着殷天開始慢悠悠地轉起圈來,雙手仍負在背後慢悠悠地說道:“怎麼,情況都被我說中了,所以你連動手的信息都沒了嗎?嘖嘖嘖,真是個小可憐呀,要怪,就怪你是個陣法師,而且剛好又撞上了我吧……”
面對祝奇這近乎變態的表現和喋喋不休的嘮叨,殷天早就閉上了雙眼,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直到祝奇停下了話頭,殷天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道:“你說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