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擎天宗一反之前的態度,突然加快了節奏,以至於殷天沒工夫再去仔細思考關於萬忠良的問題,只能先應付着眼前輪番上臺的對手。
雖然周李一招不到就被殷天淘汰下場了,但是他上臺時說的話卻確實應驗了,擎天宗似乎是鐵了心要用人海戰術,以車輪戰的形式榨乾殷天的力量。僅僅五個辰分過去,殷天就已經又解決了七個對手,期間都不需要萬忠良上臺宣佈結果,下一個對手就已經登上了臺,而現在,殷天又開始面對着自己的第十一個對手。
而殷天在經受着車輪戰的同時,臺下沈彩雲的狀況已經恢復了很多,莊靈韻便從沈彩雲身邊離開,走到了正密切關注着擂臺動向的葉塵身旁。
“怎麼了葉塵,看你這樣子,殷天的狀況不是很好嗎?”
“恩,擎天宗果然還是用上了車輪戰的方式,不得不說擎天宗雖然失了大宗派的面子,但確實是最明智的選擇。”
陣法師的可怕之處衆所周知,只要給陣法師時間佈陣,他們甚至敢連躍幾級進行挑戰。但世間凡事皆有利弊,陣法效果拔羣背後的代價則是每次佈陣需要的時間以及對陣法師的消耗。一般來說,一名合格的陣法師最多能連續佈下三個陣法,陣法宗師才能一次佈下一整套大陣。同時,擂臺賽的模式又決定了陣法師上一場佈下的陣法不能繼續用在下一場,以至於陣法師在擂臺賽上每遇到一個新對手都要重新佈陣,這樣的情況對陣法師的打擊是不言而喻的,正因爲這樣,葉塵纔會說車輪戰是擎天宗最明智的選擇。
就葉塵和莊靈韻這一搭話的功夫,殷天的對手又換了一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莊靈韻也不由皺了皺眉,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看殷天佈下的陣法似乎都是小陣,而且每次都能一擊制勝,這樣似乎還能好一點。”
葉塵搖了搖頭,道:“就是因爲每次都能一擊制勝,殷天更加失去了恢復的機會,現在還有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就這個局面拖下去,就算殷天每次的消耗再小恐怕也難以撐到最後。”
莊靈韻雖然心思細膩,平時多能幫葉塵出謀劃策,但礙於自身對陣法師的瞭解不多,所以這時候也只能先聽着葉塵的判斷,自己很難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那……我們是不是該做一下準備了。今天最好你還是別上場,天靈之前也完成三勝了,看來接下來只能我來了。”
“不着急。”葉塵伸出手打住了莊靈韻的想法,道:“別小看我們陣法師,這個針對陣法師的方式都存在這麼久了,我們自然也想到了對應的解決方法,不過就是比誰臉皮更厚罷了。”
迎着莊靈韻好奇的眼神,葉塵笑着解釋道:“你別忘了,我們陣法師最擅長的陣法中,可是有困陣存在的。”
莊靈韻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只要留着佈下困陣的最後一點力氣,困陣佈下去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去恢復,這樣的打法雖然無賴了一點,但是跟車輪戰相比也就半斤八兩吧,我相信殷天應該不會那麼古板,就一直這樣甘願被消耗。”
莊靈韻臉上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按葉塵這麼說,那自己確實是沒有什麼必要準備上臺了,便安安心心地看着擂臺上的情況,等着殷天贏下今天的擂主名額。
擂臺上的殷天從頭至尾就只用過縛神陣這一種陣法,對此時的殷天來說,他在意的倒不是葉塵所想的消耗問題,只是對那些不堪一擊的雜魚使用縛神陣感到有些浪費罷了。
作爲殷家秘傳的家族陣法之一,縛神陣絕對可以稱得上的是核心中的核心,雖然它的效果只是簡簡單單的控制,但它的特殊之處在於這陣法的控制效果沒有上限,可以隨着陣法師自身的實力不斷增長。據殷家典籍記載,殷家的某位陣法老祖甚至可以靠着縛神陣控制住帝級的強者,而且殷家相信這還不是這陣法能力的上限,因此纔將其改成了縛神之名。
而縛神陣變態還不止變態在無限成長這一點,更變態的是縛神陣的效果已經如此強了,但是消耗卻低的驚人,使出一個縛神陣所消耗的神魂之力,最多也就跟佈下一個強效隔音陣差不了多少,以殷天現在的實力來說,一口氣佈下個十幾個絕不是問題。
事實上,以殷天現在的年紀,已經是殷家有史以來能夠使出縛神陣的最年輕的一個人,在殷天的同輩之中,更是還沒有一個能夠領悟縛神陣。正因爲這樣,殷天才會在擂臺賽一開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縛神陣的效果,並在接下來的對戰中樂此不疲地使用。
但是正如葉塵的分析,當殷天再經過十幾個人的輪番挑戰後,蟻多咬死象的情況就慢慢變得嚴重起來了。哪怕縛神陣對殷天的消耗再小,也經不住這樣的使用。再加上擎天宗的武者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才逼的殷天不得不再考慮其他辦法。
使用困陣來拖延時間進行恢復的手段殷天也想過,但是殷天畢竟是個年輕人,這樣的選擇在殷天心中只是下策中的下策,不到非常的時候是絕不會用的。然而時間越往擂臺賽結束的時間點靠近,擎天宗的舉動就越發誇張,甚至可以看到前一個武者纔剛剛上臺,後面就已經等了好幾個隨時準備補上的武者。
在這樣的情況下,殷天最終還是沒能招架下來,當殷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時候,終於還是佈下了一道迷蹤陣,想要藉此贏得一些恢復的時間。
迷蹤陣雖然只是衆多困陣中最爲基礎的一個,但是在殷天看來,就擎天宗派上場的這些雜魚,用迷蹤陣來應付也已經足夠了。看着上臺的武者果然如自己所料般在迷蹤陣中開始原地踏步,轉身,似乎完全迷失了方向的模樣,殷天便直接盤膝坐下,自顧自開始恢復了起來。
但,就當殷天剛剛閉眼坐下的下一刻,還在迷蹤陣中胡亂動作的武者突然詭異地停下了腳步,雖然他的眼睛沒有看向殷天的方向,但是臉上的笑容卻看得臺下的葉塵不寒而慄。
“不好!”當葉塵看到迷蹤陣中的武者手中出現了一張棕色的不知名靈獸的皮革時,一下子驚呼出聲,嚇得不遠處的裘浪幾人都聞聲圍了過來,連連問到出了什麼事。
“這是符師的東西。”看着擎天宗武者手上的東西,葉塵的臉色越發難,雖然離開大周之後葉塵在符文上就沒有繼續花什麼心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一眼就看穿了擂臺上那張符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