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來說,越落後的地方就越注重傳統。.這一是因爲見識淺薄,民智未開。二也是因爲知道綜合實力比不上別人,索姓就在古老歷史上下功夫。
北荒大抵也就是這麼個情況,一方面這裡的人粗莽豪爽,最煩繁文縟節。一方面卻又在一些古老禮儀上不敢逾越半點規矩,比如祭祀,又比如婚禮……
部落門口,
“真他孃的倒黴,族長搶了個美人,兄弟們喝着喜酒,就我們還要在這吹着冷風,乾巴巴的站崗,**!”
“誰說不是呢。”另一個護衛鬱悶搖頭,出聲附和着。隨即舔了舔嘴脣,神情即是羨慕,又有些猥瑣,“下午看到了吧,那狐女真他孃的漂亮,尤其是那白嫩皮膚,捏一把都能掐出……。嘖嘖,我要是也能娶個狐女就好了。”
“我們?算了吧!除非去搶,否則就我們這身份,那些沒種的傢伙纔不會將女兒嫁給我們呢。”
“哼!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後的軟蛋……”
……
瑟瑟寒風下,兩個部落守衛躲在土牆背風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言語中既有羨慕嫉妒,又有鄙視譏諷。
北荒無論大小部落,能看得起媚狐部落的還真就不多。這無關乎實力、影響等等,主要是媚狐部落的生存方法爲大多數人所不齒!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狐女的漂亮也是出了名的,說成絕大多數北荒人的理想妻子也不爲過。
因此,媚狐部落給世人的印象無非就是兩個。一是往死裡嘲諷這部落的孱弱男人,二是拼命想要得到這部落的美貌女人。
這就是媚狐部落的現狀。
“咦,有人來了。”正說着,一個守衛在不經意擡頭後愕然說道。
“呃,族長有邀請其他部落的人來參加嗎?”
“扯淡,這次是明搶啊,怎麼可能邀請其他人來……恩?好像是女人?”
昏暗暮色下,確實有個作女子打扮的的人緩步走來。雖看得不怎麼清楚,但那身女子服飾總是錯不了的。
“站住!你……”這兩個守衛畢竟有崗哨之責,見狀自然提着兵器衝了出來,不過在見到來者女子的精緻面容後,話語頓時一頓,目光中滿是貪婪,一臉輕浮**笑,“喲,哪來的漂亮小娘們,來這做什麼?”
年輕女子神色倒是鎮定,捋着耳旁長髮,嫵媚輕笑道:“兩位大哥辛苦了,我是蘇婭的孃家人……孃家人懂嗎?就是嫁與你們族長的蘇婭親戚,這次是來參加婚宴的。恩,還沒開始吧?”
“沒有!”“當然沒有……”
兩守衛被這女子嫵媚一笑,只覺得骨頭都輕了二兩,下意識的爭相回答道。
“呵呵,沒有就好。”年輕女子掩嘴輕笑,轉頭四顧,看似不經意的隨口問道,“這裡就兩位大哥負責守衛嗎?這人也太少一點了吧。”
“哈哈,沒事。人都去裡面喝酒了,誰敢在這時候招惹我們部落啊。”一個護衛大大咧咧的說着,隨即毛茸茸的粗壯手臂果斷探出,就要搭上女子手臂。心中只想着這娘們漂亮是漂亮,但腦子明顯不好使,你去見我們那好色族長,那還能回去?不若先讓我佔些便宜……
啪!精準拿住手腕,年輕女子臉色瞬間一變,不見剛纔的嫵媚笑容,只有萬載寒冰似的冷意,撇嘴粗聲:“嚓,尼瑪不早說,在這浪費老子時間。”
話落,似慢實快的踏前一步,走進兩護衛中間,雙手上揚,準確拂過護衛脖頸,咔擦,清脆骨骼斷裂聲瞬間傳出。
剛纔還嫵媚動聽的聲音怎麼就變成男人粗口了呢……兩護衛帶着滿臉的疑惑與茫然,一聲未吭,閉眼倒地。
不用說,這年輕女子自然就是唐恩。
狂奔到這後,放下布蘭帝,唐恩也懶得對這部落進行探查,直接從正門殺入。好在因爲那利奧正在辦喜事,只有兩人出來站崗,倒是免得他強行衝關,浪費時間。
沒去管地上這兩個死去的護衛,實際上從唐恩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這部落的覆滅命運已經被定了下來。
踏步走進正門,聽着從裡面隱隱傳來的熱鬧聲音,唐恩大致觀察了下部落地形,狹長眼睛微眯:“貌似沒什麼難度啊……”喃喃聲音尚在寒風中飄蕩,身形已經在原地消失,隱沒在了無邊暮色之中。
……
部落中央位置,石屋大廳。
人聲鼎沸,酒水香味四溢。約莫百餘北荒大漢擠在這裡,也用不着桌子板凳什麼的,都是手持偌大海碗,或者直接就是拎着酒罐,四處邀人斗酒,氣氛顯得異常熱鬧。
不過最熱鬧的還是大廳最內側這裡,一個身軀雄壯、黑長胸毛從獸皮中裸露出來的魁梧壯漢,正在被幾十人簇擁着敬酒,不時仰頭大笑,極爲興奮。
整個大廳的氣氛都是很好,除了右側角落。這裡顯得很是冷清,一個身着喜**衣的美貌女子,雙手反綁,靜靜坐在只有她一人的桌前,低頭看着眼前幾疊肉食,神情恍惚,粉淚低垂。
這個時候,他應該帶着布蘭帝回到部落了吧……至高無上的蠻荒大神啊,求求您能讓他帶着布蘭帝遠離這裡。不管去哪裡,我都能安心了。求您……
眼簾微垂,嘴脣喃喃,蘇婭如此祈禱道。
“哈哈,時候不早了。就讓我敬蘇婭一杯,然後我們大夥再找地方喝酒去吧。”一個身軀同樣壯碩的男子臉帶醉意,拎着酒館走向角落這裡,含糊說道。
那坐在上首的魁梧壯漢,也就是利奧見狀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這是北荒的習俗,由男方的親人敬嫁過來的女子一杯酒,熱鬧婚宴也就算到此結束了。
那敬酒的男子正是利奧的弟弟,搖搖晃晃的走到桌前,看着美貌嫵媚的蘇婭,眼底也是閃過一絲貪婪羨慕,不過他知道這是哥哥的女人,自己是萬萬碰不得的。
隨手拿過桌上的陶碗,倒進一些酒水,笑着對目光憤恨的蘇婭說道:“哈哈,來,喝吧,喝了你就是我哥哥的女人了……”話語一頓,看着蘇婭那爲了防止自殺而綁起來的雙手,不由拍了拍自己腦門,“哈哈,看我……”
端起陶碗,遞到蘇婭嘴邊,“這下可以了,喝吧。”不料此時蘇婭驀地一甩頭,砰,陶碗跌落在地,頓時摔個稀碎。
大廳驀地一靜,利奧眯了眯眼,臉色有些難看,這個兆頭可不好……
那利奧的弟弟也是喝多了,手腳不穩,所以剛纔才被蘇婭甩頭碰落陶碗。見狀銅鈴大眼驀地一瞪,就要發作大怒,不過隨即又緩和下來,再次拿過一隻陶碗,搖頭笑道,“喝多了喝多了,怪我,連碗都拿不住了。那麼我再敬你一杯……恩?酒呢?”
晃了晃手中酒罐,卻只有幾滴酒水緩緩落下,眉頭一皺,轉頭朝着大廳門口喊道,“他孃的,給我拿罐酒來……”
話音未落,驀地,轟……一聲巨響,大廳半掩木門瞬間炸裂,一道身影徑直滾落進來,順帶砸翻幾個躲閃不及的醉酒大漢。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大廳裡面所有人先是看了眼被砸進來的送酒小廝,再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就見個面容絕美的女子一手提着酒罐,一手拖着條血跡斑斑的鐵鏈從容走進大廳。
轉頭四顧,唐恩舉起酒罐仰頭嚐了口,“噗……這也叫酒?真特麼難喝。恩,剛纔誰要酒來着?”
大廳寂靜,百餘部落大漢傻愣愣的看着,也有喝多了的聞言下意識看向右側角落。
唐恩目光掃向利奧的弟弟,嘴角上揚,“哈,送你!”一甩手,嗖,酒罐帶着尖嘯破空聲瞬間橫掠十餘丈距離,準確砸中目標頭顱。砰……酒罐破碎,酒水混合着血水剎那綻放,那利奧的弟弟遭此重擊,身軀大幅後仰,砸翻身後一桌好菜,就此寂然不動。
譁……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你是誰!”
“呃……希亞?”
“**,弄死他……”
“怎麼進來的?來人、來人,他孃的人都死哪去了……”
……
混亂中,距離門口最近的部落大漢猛地衝步上前,或是赤手空拳,或是揮舞着酒罐瞬間包圍上來。不過就在這時,
唰……黑影一閃,一道粗鐵鎖鏈攜帶着尖銳破空聲橫甩而至,砰砰砰,劇烈撞擊夾帶着密集的骨骼碎裂聲瞬間傳出,最先衝上來的十餘大漢齊齊飛向大廳上空,胸膛處皆有一道幾乎能將他們懶腰斬斷的恐怖傷痕,明顯是活不了了。
酒意衝頭,見了血光,周遭部落大漢更是瘋狂,面龐瞬間極致猙獰,怒吼着紛紛撲來。唐恩神色不變,不退反進,悍然前踏幾步衝進人羣之中,長長鎖鏈宛若出洞靈蛇,帶着攝人心魄的尖嘯破空聲縱橫揮出。
沾之即傷,觸碰即死!不過短短几個呼吸間,幾十部落大漢就被幹脆砸翻在地。道道血液肆意揮灑,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不得不說,應付這種圍攻場面,還是長兵器的優勢更大一些。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碾壓級別的實力。
眼看周圍能站立的人已是不多,唐恩手腕一動,呼的一聲,那在空中靈動揮舞的鎖鏈瞬間迴轉,服服帖帖地纏繞在右手臂上。順勢砸出,砰砰砰,將身前幾人的腦袋直接開了瓢。隨即後揚甩手,鎖鏈打旋飛出,將一個逃至門口的大漢砸翻在地。
啪啪啪……拍了拍手,像是撣去灰塵,唐恩側着身子轉頭看了看,這承辦喜宴的大廳如今更爲‘喜慶了’,入得目來皆是一片大紅,宛若修羅血地。
“你是誰?”這大廳中唯一還站着只有利奧,他現在倒還算鎮定。當然,這不多的鎮定來源,應該是來自於那正被他挾持在手的蘇婭。
剛纔蘇婭在震驚中喊了唐恩的名字,這被利奧看在眼裡自然就成了救命稻草。
唐恩並沒有理會問話,向右走了幾步,一腳踩在個躺在血泊中似是死了的大漢身上,“噗……”那大漢驀地瞪眼張嘴噴出血霧,隨即趴伏在地,這下是真的死了……
利奧見狀眼角抽搐了下,臨陣脫逃死不足惜,重要的是對方這舉動明明就是奔着滅口來的……看着唐恩淡淡看來,前走幾步,下意識退後,緊扣蘇婭喉嚨厲聲喝道:“站住,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掐死她!”
唐恩應聲頓步,目光投向因爲岔氣而臉龐通紅的蘇婭,頓了頓,無奈攤手:“我說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比如快走、不要管我、照顧好我弟弟什麼的?唉,搞得現在完全沒氣氛嘛。”
“呃……”不說利奧,就連蘇婭聞言也是不禁有些傻眼。而就在這時,唐恩搖了搖頭,“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同志們……”
略帶着點遺憾的語氣尚未完全散去,身影一晃,唐恩瞬間來到利奧面前,像是慢動作回放般伸出右手,從容拿住利奧緊扣手腕,隨即左手微擡,捏住喉骨,咔擦……
一切,塵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