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先隨着紅塵了進入長安城,蛤蟆寨也算徹底失去他的蹤跡。
之後,程大雷派出的各支隊伍開始返回陵川城。
張字軍、魚字軍、龍字軍、虎豹軍等各支隊伍前後返回,陵川城的兵力一時變得強盛起來。
花木蘭現今仍留在蛤蟆寨,悄悄觀察着各支隊伍的表現。
除了駐守夕照關的秦蠻外,這些人已能代表蛤蟆寨的最強軍事力量。
wωw ⊕Tтkan ⊕℃O
結果同花木蘭想的不太一樣,這些人回來之後,吆五喝六,各支隊伍之間認識的互相打着招呼,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紀律性。
嘖,程大雷手下的兵就是這個樣子麼。
花木蘭現在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蛤蟆寨不是看上去不行,而是當真不行。
這世上,多的是浪得虛名之輩。風雲際會,趁勢而起,一朝登上高處,便目中無人。
聯想程大雷最近的表現,再加上他手下兵將表現出的素質,說不得程大雷就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
這是花木蘭看到的,花木蘭沒有看到的是:當這些人入城之後,便自動補充陵川城的城防,原先被耽擱的運糧通道現在已有人接手。
向外派出斥候,打探附近戎族的動向,陵川城附近幾座城池的城防也被補充起來。
這些事也根本不需要程大雷吩咐,是各支軍隊自發行動。無論如何,也是打了這麼多年仗,大家也知道各自該做什麼事。
而當蛤蟆寨各支隊伍返回本陣的時候,也到花木蘭該離開的時候。
江南軍步步推進,如今已接近長安城。再過不久,便可對長安城進行合圍。花木蘭也要回到本陣,面對接下來的戰爭。
臨行之前,她要見程大雷最後一面,討程大雷的回話。
程大雷在百忙之中抽空見了花木蘭。這不同於第一次見面,偏私人一些,除了花木蘭與程大雷外,陪坐的只有徐神機一個。
“……傳話給李行哉,我會在這裡等他。也麻煩他快些,這場戰爭也該是時候結束了。”
雙方見面之後,程大雷也沒有藏着掖着,堪稱直抒胸臆。
程大雷的話是花木蘭想聽到的,不過他的話令花木蘭有些不滿。以李行哉當前的聲勢,他當之無愧該是未來帝國的執掌者。可程大雷仍是對他直呼其名,從他的話裡聽不到任何尊重。
這小小的委屈,若是以前說忍就忍了。但今天,花木蘭就要離開了,她想試着冒犯程大雷。
深吸一口氣,花木蘭開口道:“原話我回帶給陛下,也請程王爺注意,陛下忍辱負重,撐大廈之將倒,驅逐戎族,重複榮光,本該是天下人的王。”
一番話是鼓起勇氣說的,說罷之後,對程大雷的反應也感到忐忑。
“呵呵。”
擡起頭來,程大雷與徐神機同時發出一聲冷笑。
“李行哉想要稱王稱霸,等他拿下長安城時再說吧,戎族未滅,想這些還是太早了。”
花木蘭還準備再說什麼,直接被程大雷揮手打斷。
“好了,專心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要不要差人送你。”
花木蘭心底噎了一口氣,但被程大雷截住。她咬了咬牙,道聲『不必』,說罷便轉身離去。
在她走後,程大雷與徐神機的臉色同時沉下來。
只要李行哉攻入長安城,他必將登上那至高無上的椅子。君臣之分,有些事就不能如從前一樣隨便。
一想到要對李行哉三拜九叩,程大雷就覺得頭疼。
伴君如伴虎,某些事怕是不可能同從前一樣。
“大當家,有些事要早做打算吶?”徐神機道。
連徐神機都能看得到的問題,程大雷怎麼可能看不到。他默默點點頭,道:“把他們都叫過來吧。”
過不多時,關魚、張肥、趙子龍、劉悲一行人都來到城主府大廳。
花木蘭在的這段時間,程大雷的確耽擱了一些事情,現在手頭積累了不少事情要處理。
當務之急,便是解決那位令程大雷耿耿於懷的敵人。
目前得到確切消息:他已隨着紅塵了進入長安城。
至少目前爲止,程大雷已沒有搞死呂奉先的法子。
提起這件事,張肥就恨不得將頭埋到土裡。這一次,若不是他不聽程大雷吩咐,冒然行軍,一是錯失了最佳機會,二也是白白犧牲了好多弟兄。
這樣的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犯了。
將頭深深埋下,預想中會有一陣狂風暴雨,周圍關魚幾個,今天也準備好了勸架。
可事情出人預料,程大雷偏偏提都沒提這件事。他心中更爲關心的,還是如何誅殺目標。
“諸位都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
目前呂奉先已躲入長安城,一時沒有弄死他的法子。而這人完全是程大雷的眼中釘,肉中刺,必除之而後快。
劉悲邁步出列:“若他躲在長安城不出來,咱們也沒有攻擊的手段。眼下李行哉已逼近長安城,即將對長安城展開進攻。大當家以爲,此戰勝負如何?”
“戎族大勢已去,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李行哉是有能力打下長安城的,只看他肯付出代價而已。”
“長安城不好打,紅塵了又格外難纏,怕李行哉面臨的挑戰不小……”劉悲眼前一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當家,這正是咱們出手的機會。”
程大雷白了他一眼,劉悲賊心不死,仍舊在慫恿自己同李行哉作對。
“你以爲你看的到的東西,李行哉看不出來麼。他精似鬼,不會讓我們在一旁瞅便宜的。看吧,等他撐不住的時候,會讓我們出手的。”
“既然如此,咱們爲何不直接攻打長安城?”張肥忍不住道。
“所以說李行哉機靈的,長安城必須由他來打,咱們也只是輔助。”
“那大當家心裡如何打算?”
程大雷想了想,道:“靜觀其變,若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弄死對方。”
長安城誰來打,程大雷心裡並不如何關心。他真正在意的敵人,還是那個姓呂的。
他一日不死,程大雷一日寢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