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牛山離開後,山賊之心就處於灰色狀態,點將臺失效,系統商店失效,就連繫統任務也沒有再出現過。現在的山賊之心,程大雷只能用來看看人物信息。
程大雷知道,怕是要等自己重新建立山寨,系統纔會被再次激活。
只是沒想到,這次殺了鬼見愁,反而觸發了隱藏任務。
不過,這鬼見愁究竟是誰吶,剛纔亂殺亂砍,倒也沒注意哪個長得像老大。
不過現在也顧得不太多,還是逃命要緊,程大雷和李婉兒騎着毛驢,狂奔在草原上。
……
大戰過後,廢城下一片狼籍,馬匪和魚龍衛都付出了極慘烈的代價,一眼看過去,遍地屍體。
宮符帶人打掃戰場,埋葬屍體,治療傷員。
這時羅酒帶人回來,宮符立刻問:“找到公主了麼?”
羅酒搖搖頭,罵咧咧道:“不知那混蛋跑到哪兒去了,路上我們碰到馬賊,又和他們打了一場。”
現在這片草原上,分散着兩股勢力,馬賊和魚龍衛。而雙方都在尋找劫走公主的程大雷。而這雙方也有刻骨仇恨,遇見了就打得不死不休。
現在提起程大雷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它生吞活吃。
“不是說公主與程大雷有恩麼,他爲何還要搶走公主。”
“強盜怎麼會有人性,他們就是一幫忘恩負義的畜生。”有人罵道。
今日一場大戰,魚龍衛折了很多弟兄,大家提起強盜就一肚子火,而程大雷雖然不是和鬼見愁一夥的,但同樣是強盜,甚至更加可惡。
更關鍵的是,丟了明玉公主,這些人都是砍頭的死罪。所以這些人必須找到程大雷,救回公主。
“宮符,大家現在怎麼辦?”羅酒問道。
宮符沉思片刻,道:“程大雷劫走公主,必然是往關內走,肖將軍,你帶人回到夕照關,傳令各個關口封鎖道路,許出不許進。”
“人都回去,怎麼去救公主?”羅酒問道。
“程大雷只有一個人,留太多人在此地也無用,想要救回公主,需要的是龍衛。”宮符昂起頭:“回京請明帝令,調三十六龍衛出關。”
此時,邊城的馬匪也是亂做一團。鬼見愁是十三家馬匪之首,因他變態的劍法和變態的性格,將十三家馬匪統治在一起。可現在鬼見愁死了,而且死得還稀裡糊塗。他這一死,羣龍無首,諸家馬匪就要回到原先各自爲戰的情形。
在一番爭吵過後,大家商量出結果:誰若殺了程大雷,搶來公主,便是十三家馬賊之首。
於是鋪天蓋地的馬匪散開,開始在草原上尋找程大雷的蹤影。
於此同時,關內的山賊、強盜、土匪等等江湖豪雄,也都正往關外趕,他們還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兒,只想着能從魚龍衛手裡,搶走要和親的公主。
而從程大雷離開長安城時,崔相已經下令,不能讓程大雷活着到達琴川。現在命令改了:不能讓程大雷活着離開草原。
命令雖然不同,但意思都是一樣的,都需要程大雷去死。
崔相這次出動的人手,包括府中豢養的門客,江湖上的職業殺手。
一時間,在帝國和戎族接壤的這片勢力空白區一時間人滿爲患。包括:帝國特種兵中的佼佼者龍衛,殺人如麻的馬賊,職業殺手,頂級劍客,兇悍且不乏高手的山賊,甚至還包括一些要手刃程大雷,爲民除害的江湖遊俠。
這些人也並非強強聯合,大家同心協力追殺程大雷。而是各自爲戰,誰看見誰也不順眼,免不得就大戰一場。
這裡就像是養蠱一樣,在放了太多蠱蟲的罈子裡,只有活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蠱王。
纔有可能吃到雞。
……
廢城一戰後的夜裡,程大雷終於將追兵擺脫。
他們在一個草坡下歇腳,因爲害怕被人發現,則沒有生火。
毛驢懶散的在一旁吃草,明月在天,空氣中有股青草的味道。
程大雷深吸一口氣,他一路趕來,見馬奪馬,路上單是馬都累死三匹,如此纔算是趕到這裡,又從亂軍中救出李婉兒。直到現在,程大雷才終於能鬆口氣,卸下一身疲憊。
“嗨。”程大雷擺擺手,道:“想不到我會出現吧。”
看着亂戰後力疲倒在草地上的程大雷,李婉兒表情有些無語,她白了程大雷一眼,又輕嘆了口氣。
“你能不能送我……”
“送你回去嘛。”程大雷擺擺手:“不是問題,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歇口氣,然後就把你帶回去,我怎麼可能讓你嫁到戎族。”
“不是送我回去。”明玉公主道:“送我到戎族王城,與戎族王呼延跋成親。”
本來懶散的程大雷突然坐起,詫異道:“你腦袋嚇糊塗了,我聽說那呼延跋根本就是個人型走地獸,你願意嫁給他?”
程大雷聲音低下來:“你不是爲了救我才答應和親的麼?”
“我願意。”明玉公主的回答出乎程大雷預料:“既然一定要嫁,順便救了你有什麼不可。”
她也坐在草地上,不顧身上的錦服,看着天空上的繁星緩緩道:
“人生在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責任。我從小養尊處優,得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或許就是爲了等這一天,把自己嫁給戎族,成爲兩族和親的使者。犧牲我一人,至少能換回兩族五年的和平,帝國可以利用這五年休養生息,免的邊關黎民百姓流離失所,也避免將士們沙場拋屍。這犧牲是值得的。”
程大雷不知自己面前的是帝國明玉,還是那刁蠻任性的李婉兒,兩個身份是一個人,卻又是那樣的不同。
她長大了……長大不是在時光中的慢吞吞,而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某一瞬,忽然就明白了,然後折下翅膀,披上盔劍,開始走上戰場。
李婉兒說完後,一直沒聽見程大雷吭聲,心裡輕輕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於他,怕也是明白了這宿命的無可奈何。
“你這番關於宿命、責任、犧牲的理論,聽上去很像一個人?”程大雷試探着問:“你爹忽悠的吧?”
“……”李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