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和朕學的。”
“我可看見,前幾日父王和劉公公穿着便服,鬼鬼祟祟出去了。”
“什麼叫鬼鬼祟祟,朕那是工作……工作的事情,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父王溜出宮幹嘛了?”
“那不叫溜,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兒還不是去哪兒。”明帝看着自己的女兒,終究是怒不起來,其他王子公主見到自己,總會恭恭敬敬,只有她在自己面前不太守規矩,可這種不守規矩,反而讓明帝感受到一絲珍貴的親情。
“父王,你在看什麼呢?”
“是這次武舉的文章,我從中看看,可否有能用的人才。”
“那麼有麼?”
“嘿,要麼狗屁不通,要麼都是些陳詞濫調,勉強稱得上優秀的人有,可若說出類拔萃者卻一個也無。”提起這件事,明帝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想再聊這個,目光望着李婉兒,道:“想好了沒,有沒有要嫁的人?”
“喏,我纔不想嫁人呢。”
“總要嫁人的,早晚你會遇到個願意爲他生兒育女的人。”
“可女兒現在還沒遇到麼,還能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明帝道:“父王已經替你選了一個,想不想知道是誰?”
“呵,反正不是姓屈的,就是姓柳的,父王要是敢逼我,我就絕食。”
“不是姓屈的,也不是姓柳的。”明帝搖搖頭,道:“父王還很真替你選了一個,此人能文能武,就是我說的那種出類拔萃,不拘一格的人才。”
“呵,還有這種人,長得怎樣?”
“呃……應該不算醜吧。”明帝像是在回憶什麼。
“不姓柳,也不姓屈,姓什麼?”
明帝頓了頓:“姓牛怎麼樣?”
“姓牛……”李婉兒的嘴一下裂開:“父王,你說的該不會是他吧!”
……
程大雷正在家裡養傷,事實上,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奈何長安城的達官貴人不知道抽什麼瘋,宴請的請柬每天都送過來。
程大雷只好裝病在牀,省的麻煩。
在他臥牀的這段時間,也得到各種消息。
武舉快要結束了,最後的武狀元不是柳輕名,就是曲九江。最終,程大雷也沒能改變什麼。
而戎族的和談使團已經進京,他們是有戎族內數個大部落組成的代表,目前已經開始和朝廷進行談判桌上的交鋒。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影突然闖進門內,程大雷瞥了她一眼,無奈道:“李董,不是我不給你做事,實在是我行動不便,無法出門吶。”
李婉兒目光掃了一眼屋子,突然抄起一個花瓶向程大雷砸來。
“我擦!”
程大雷立刻從牀上跳起來,伸手接住花瓶,心道:幸好我有靈犀一指。
李婉兒將一個板凳丟過來。
“靈犀一指。”
李婉兒將一方硯臺丟過來。
“一指。”
李婉兒丟過來一個頭盔。
“指。”
李婉兒端着一盆水潑過來。
“靈……”
程大雷被澆了一個落湯雞。
“我特麼……”程大雷揉揉臉,怒道:“你耍什麼瘋!”
“姓程的,你和我父王說什麼了?”
“和你父王……我根本沒見過他。”
“哼,還出類拔萃,不拘一格,你也撒泡尿照照,你也配。”
程大雷開始解褲子。
“你幹嘛!”李婉兒一驚。
“撒泡尿照照。”
“你混蛋!”李婉兒尖叫,然後看到程大雷只是嚇唬自己,於是怒道:“我說你對我的事怎麼這麼上心,原來是監守自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程大雷有些懵,究竟是爲什麼,你來我這裡又喊又叫的,再者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怎麼了,這是我們蛤蟆寨的宗旨吶。
“發生什麼事了?”程大雷問。
李婉兒有些說不出口,她冷哼一聲:“十日後,將會選出武狀元,那天文臣武將,包括帝國戰神也會出現,你的好運氣來了,你也要到場,父王要封你一個官。”
其實後面的話,程大雷已經聽不太清,他只記住一句話:楊龍停也會到。
楊龍停現在的住所,天天有重兵防守,程大雷派人打探過,根本進不去。
還有十天麼,這或許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程大雷,你莫要忘了,你只是一個山賊,永遠都是。”
李婉兒氣哼哼的放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程大雷到現在也沒明白她發怒的原因,自己是個山賊怎麼了,我從沒有因爲這個職業自卑過,你也不要有職業歧視麼。
程大雷這才發現,原來帝國公主生氣,和一個普通女人也差不多麼。而他現在,也不關心李婉兒爲何生氣,他想的是十日後的事情。
武科舉的結束,文官武將皆在,既封賞武狀元,也會給自己一個官職,也會封賞楊龍停。
程大雷對做官沒有興趣,帝國朝廷的勾心鬥角早已令他煩不勝煩,相比廟堂之高,程大雷更喜歡江湖之遠。
可程大雷對楊龍停很有興趣。
關鍵是怎麼做。
這時候,阿苦咚咚的跑進來,見左右無人,才緊張道:“大哥,您那兩位兄弟走了。”
“走了!”程大雷一驚,他知道阿苦說的是林沖和林少羽,可二人爲何會走了。
“難道是被官府抓走了?”
“沒有,爲防止走漏消息,送吃的都是我一個人去,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藏身處。”阿苦道:“今日我去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離開,廟內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臨走前還在牆上留下四個字。”
“什麼?”
“江湖再見。”
“呃……”
程大雷有些無語,他倒是不擔心二人走後的安全問題,怕的是二人沒走,反而尋機刺殺明帝。
以現在的狀況,刺殺明帝幾乎和送死差不多。
但願二人真的走了吧。
“你撒出兄弟去,在城內尋找二人的消息,事情悄悄的做,一旦發現二人,立刻留住,絕不能讓二人做傻事。”
“是。”
“還有一件事。”程大雷忽然想到什麼:“不是有個戲班子要見我嘛,你們讓他們來我這裡。”
“大哥是想聽戲解悶?”阿苦理解程大雷的心思,他在這裡,的確有些無聊。
“聽什麼戲,我是教他們排一處戲。”程大雷心中大概已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