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在番帛司裡面行動,以後她做兩國之間的生意則是要方便得多。
這時,林雅琪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們有了白譚蓮之後,這個酒樓還賣嗎?”
林雅琪對這個酒樓地段和大小都非常的滿意,若是好好裝飾一番,以後她從大金帶來的那些東西,還有研製出來的新物品,都能放到這裡賣。
這個酒樓很大,她很滿意。
若不是遇到永興侯府這事,這個地段這個面積,沒一萬兩拿不下來。八千兩算是她佔了個便宜。
于山夫妻二人均是點了點頭。
“自是賣的,自從永興侯府的人看上了妾身的酒樓後,三天兩頭就讓人來我們這搗亂,弄得客人所剩無幾,都虧本半個月了,若是不盤出去,這樣的日子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是個頭。”
於齊氏幽幽的道,對永興侯府十分憤然。
林雅琪直接從錢袋子中取出八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
“那我買了,現在就簽訂契約,去衙門公證吧。”
她的爽快讓於家夫妻二人微微張大脣,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轉過來,苦笑着道:“估計,會遇到麻煩,永興侯府......”
林雅琪擺手,神色淡然。
“不用管他們,我自有主張。”
於家夫妻二人沒繼續說話,帶着她來到蓋公章的衙門。
地契轉讓轉賣必須得蓋章纔是,不然不被承認。
林雅琪剛到衙門門口,餘光瞥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走出去,而且那個人身形非常的熟悉。
她定睛瞧了瞧,那人察覺到她的目光後趕緊用寬大的外袍裹住了身子,用厚厚的帷帽把自己的臉蓋住,快步離開。
有意思了,居然還真敢在她這裡使絆子。
林雅琪收回目光,假裝什麼都沒猜出來,跟着于山夫妻二人大步的走到了衙內。
“這位官爺,我們三人準備來辦地契買賣,你瞧這......”於齊氏十分懂這些官場的事,一邊笑着,一邊把懷中早就準備好的一百兩銀票遞到了一個小吏手中。
那小吏連朝服都沒有,是個不入品的職位。
可誰讓他在這個油水豐厚的部門有個官職,于山雖然是六品官,可番帛司那個地方,根本沒什麼地位,就算一個管家都可以指着他的鼻子罵。
所以於齊氏纔會對小吏這麼客氣。
眼前的這個小吏試探的看了于山的朝服兩眼,他不知道于山的官位,還以爲他跟其他的六品官一樣,於是急忙露出一副討好的笑。
“不就是地契買賣,簡單的很,你們把地契和買賣人的名字交給我,我保證給這位爺辦得漂漂亮亮的。”
于山和於齊氏相視一笑,眉目舒緩。
而林雅琪,由始至終都未曾說話,只用淡漠的眸子注視着辦地契的官員。
就在小吏拿到地契書,看到上面名字的那一刻,瞳孔微微收縮了兩下,隨後露出一副淡笑,剛纔的諂媚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地契,有點問題啊,你們還是拿回去,改日再來吧。”
說着,他把地契甩到了于山身上。
“哦?敢問官爺,這地契究竟是有什麼問題,你且說來我聽聽,我們也好解決這問題,你說是不是?”
林雅琪慢慢走上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吏。
不知爲何,小吏接觸到她的目光,好像自己的想法都被她看穿了一番。
頓時惱羞成怒的開口,“我哪有這等閒工夫來管你們,趕緊給我滾。”
“是沒有這個閒工夫呢,還是你心裡發虛?我問你,剛剛出去的那個鬼鬼祟祟的灰衣人,是不是來找過你?”林雅琪重重的對着桌子拍了一下。
桌子與手掌接觸發出的響聲讓小吏整個人心神大震。
他臉上急忙露出慌張惶恐難以置信的神色,雖然很快就掩蓋好,但還是被林雅琪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我說對了。”林雅琪眯了眯眼。
于山夫妻二人也是一片肅色,他們肯定猜出了幕後主使是誰。
除了永興侯府的人外,還會有誰來針對於山這個沒什麼實權的小官?
“你們別胡說八道!哪有什麼灰衣人,趕緊給我滾滾滾。”小吏被戳中心思後頓時惱羞成怒,推攘着他們。
小吏甚至還伸手準備過來推攘林雅琪。
然而,在他手距離林雅琪還有一寸時,身旁的春心一巴掌朝他臉上打去。
“大膽,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小吏被打得一愣,很快他又狠厲的擡起頭,惡聲惡氣,“賤人,你敢打我,你可知打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來人,趕緊把這兩個賤人給我抓起來!”
周圍的護衛聽到小吏的聲音後,全都拿着武器站了過來。
他們朝着林雅琪和春心二人漸漸逼近。
就在這時,林雅琪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塊令牌。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誰的令牌。”
令牌上的花紋古樸繁雜,最中心是一個栩栩如生的老鷹,正張開翅膀做出一個翱翔的姿態。
大元朝的人不會不知道這個令牌上面代表的含義。
小吏和剛湊過來的官兵紛紛心神大震,而小吏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慘白。
“這,這不可能,張管事明明說你們很好對付,根本沒什麼來歷,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小吏說道最後,聲音陡然尖銳起來。
刺得衆人耳膜生疼。
“我們本身的確沒什麼來歷,可我哥哥在鷹王身邊當差,你連事情是怎樣的都不清楚,就按照張管事的吩咐這麼做,還真是活該。”
林雅琪不準備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說完,林雅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看着另一個憨厚老實的小吏。
“這地契書能轉戶了嗎?”
“能能能。”憨厚老實的小吏急忙開口,拿過桌子上的地契,按了兩個官印之後,就把這件事弄好,把地契退還給了她。
林雅琪拿過來一看,契約書沒問題,她跟于山一人一份,隨後離開。
在剛出衙門時,春心糾結了半響,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就這麼放過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他可是想推你呢。”
“可你也打了他一巴掌,不是嗎?”林雅琪淺笑着道,“再說,你覺得今天的事會不會傳他頂頭上官的耳中。”
那他的上官爲了避免麻煩,肯定會把他從這個職位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