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沒有聯繫袁成文,而是直接帶着寧勇趕到了周莊人民醫院,在病房的走廊裡,剛好跟關雄飛走了一個對臉。
王浩的表情一愣,關雄飛也是同樣的表情,兩人都有對方的資料,下一秒,關雄飛閃電般出手,如同鷹爪般的手指朝着王浩的脖子掐去。
王浩也算半個習武之人,特別最近歐陽如靜對他進行了半年的反應訓練,所以關雄飛出手的時候,他的反應也不慢,腳下身件反射般的走出了游龍步,瞬間到了對方側面,險之又險的躲開了對方的鷹爪鎖喉。
“咦?”關雄飛發出驚訝的聲音。
王浩不敢進攻,他有自知之明,躲開之後,立刻朝後急退,同時對寧勇喊道:“他是關雄飛。”
其實他不喊,寧勇也已經撲了過來。
砰砰砰!
耳邊只聽到三聲骨響,寧勇和關雄飛兩人一觸即分。
“你就是寧勇吧,火候還行,改天再陪你玩。”關雄飛說,隨後轉身就跑。
寧勇身影一晃便追了上去:“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一個好日子。”
剛纔兩人交手三招,伯仲之間,誰也沒有佔到便宜,關雄飛便知道短時間不可能分出勝負,於是果斷退走,畢竟他是昨晚殺人嫌疑人,在醫院裡,一旦被寧勇糾纏住,對他非常的不利。
王浩面無表情朝着關正文的病房走去,在門口被一名警察給攔住了。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關正文的叔叔,我叫王浩,剛剛從S省趕過來。”王浩自我介紹道。
他運氣不錯,關正文剛好醒過來,聽到門外王浩的聲音,立刻拼盡全力喊道:“王叔!”
警察看到關正文認識王浩,於是便把他放了進去。
“王叔!”關正文想坐起來,王浩急忙上前一步,將他按在病牀上:“躺好,你現在不能亂動。”
“王叔,**死了。“關正文哭了起來。
王浩伸手給他擦着眼淚,說:“我知道,我來就是給他報仇的,放心吧,殺他的人,一定會得到懲罰。”
“王叔,都是我不好。”關正文自責的說道。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會事?”王浩問。
“我們車子郵箱被撞裂了……”關正文詳細的講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前邊跟袁成文講的一樣,後面則有點悲慘,兩人跟着袁成文練過幾招打架的功夫,對付普通人沒問題,再加上敢下狠手,普通漢子二、三個都能應付,可惜昨晚碰到了關雄飛,根本就是兩個級別。
“好好養着吧,**的仇,王叔會報。”王浩說。
“叔,袁哥他們……”
關正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王浩打斷了:“不該問的別問,安心養傷。”
“叔,我錯了。”關正文說。
“行了,不怪你,好好養傷,我這幾天一時會待在這裡,等你病情好點,能做飛機了,咱們就馬上回江城醫院。”王浩說。
“叔,我沒事,我自己能行……”
“不是跟你商量,這是命令,躺好。”王浩瞪了他一眼。
關正文只好乖乖的躺在病牀上。
兩人又聊了一會,關正文有點累了,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王浩給他 蓋了一下被子,把病房的空調溫度調節了一下,隨後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寧勇嘴角帶血的回來了。
王浩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後兩人離開了病房,來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受傷了?”王浩問。
“沒事,小傷。”寧勇說。
“讓關雄飛跑了?”
“嗯!”寧勇點了點頭,說:“我腹部捱了他一腳,他胸口捱了一記鐵山靠,可惜沒有勁力只發出三分之一,關鍵時刻他退了半步,卸掉三分之二的力量,不然的話,應該可以將他留下。”
“芊兒幾年前就開始暗中網絡死士,我想調兩個過來。”王浩盯着醫院走廊的地板說道,聲音很小,但寧勇聽得很清楚。
“二叔,遇到一個對手不容易,把關雄飛交給我。”他說。
“以前可以交給你,但現在他手裡有血債,必須讓他血債血償。”王浩聲音冰冷的說道。
“二叔,我一定宰了關雄飛,給我一點時間。”寧勇懇求道,武術到了他這個境界,想找一個對手很難,而關雄飛就是最好的對手,兩人旗鼓相當,彼此都是對方的磨刀石,誰活下來,誰將在武道上更進一步。
王浩緊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幾秒鐘之後,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是倪果兒的來電,於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叔,我到上海虹橋機場了。”倪果兒說。
“你直接去周莊,當做自己在旅遊,低調一點,知道嗎?”王浩說。
“好,叔,那我可以跟袁成文聯繫嗎?”倪果兒問。
“你去周莊就是跟他聯繫的,不過要用本地新的手機號碼。”王浩說。
“明白。”倪果兒應道。
王浩想玩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和寧勇在明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倪果兒在暗處,配合袁成文將王貴的老婆孩子帶離周莊,前往臨海市。
至於能不能成功,他現在也沒有信心,因爲根本沒有情報,並不知道許博明到底調了多少人在周莊尋找袁成文的下落,有沒有使用官方資源,現在都不清楚。
正跟倪果兒通着話呢,歐陽如靜的電話打了進來,王浩眨了一下眼睛,心裡暗暗想着:“歐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不會周莊這邊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吧?”
他馬上跟倪果兒說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把歐陽如靜的電話接了進來:“喂,歐陽!”
“王浩,周莊那邊出事了?聽說關雄飛出的手?”歐陽如靜開門見山的問道。
“呃……”王浩愣了一下,問:“你在北京怎麼知道這事?”他感覺這應該屬於機密的事情,李潔知道還能說的過去,她畢竟在江城,又被倪果兒找來求情,可是歐陽如靜不一樣了,遠在北京,竟然也這麼快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歐陽如靜說。
王浩眉頭微皺了一下,試探着問道:“你不會在忠義堂裡安排了自己的人吧?”
“說的這麼難聽幹嘛,我纔是忠義堂的大嫂,這些事情不應該我知道嗎?”歐陽如靜反問道,同時也間接承認了忠義堂有她的人。
“呃……”王浩再次發愣,說:“你雖然是忠義堂的大嫂,但從來沒有幹過大嫂的事情啊。”
“什麼事?”歐陽如靜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問道。
“陪大哥睡覺啊。”王浩說。
“滾!”歐陽如靜怒喝一聲。
“開個玩笑怎麼還惱了,你在忠義堂收買人,我都沒生氣。”王浩撇了撇嘴說道。
“你在那裡?我馬上去周莊。”歐陽如靜說。
“你來幹嗎?我和寧勇能處理。”王浩說。
“我去會會關雄飛。”歐陽如靜說。
“啊!”王浩輕呼了一聲。
“你在那裡?”歐陽如靜再次問道。
“周莊人民醫院。”
“知道了。”歐陽如靜說了一聲知道了,隨後掛斷了電話。
王浩嘆息了一聲,把手機裝進口袋,扭頭對寧勇說:”歐陽今天也要過來,她以前跟關雄飛交過手,不過被一招擊敗了,這次過來,她想再跟關雄飛交手,你幫我看着點,別讓她吃虧。”
“二叔放心。”寧勇點了點頭。
……
周莊的三毛茶館,許博明正在一邊聽着評彈一邊磕瓜子喝茶,好不自在。現在周莊周圍已經撒了一百多人,他就不信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稍傾,關雄飛陰着臉走了進來,隨後坐在許博明身邊,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他跟寧勇交手,外人看可能是半斤對八兩誰都沒有吃虧,但關雄飛心知肚明,他稍微吃了一點虧。
寧勇誘他起腳,硬接了他一腿從而抓住機會近身打出了鐵山靠,雖然他在千鈞一髮之際退了半步,把大部分力量卸掉了,但仍然被撞傷了肺,當場差一點吐血,此時肺部還感覺火辣辣的痛,心跳也有點加快。
“怎麼了?”許博明扭頭看了關雄飛一眼問道。
“王浩和寧勇來了,就在周莊人民醫院,我跟王浩走了一個對面,趁機一愣之際出手想宰了他,可是沒有想到他會八卦游龍步,反應還十分快,被躲開了。”關雄飛說,並沒有告訴許博明自己跟寧勇的對戰中吃了一點小虧。
“他還敢來周莊,哼,我這一次讓他有來無回。”許博明雙眼微眯了起來,露出一絲殺意。
“董事長,醫院那邊怕是沒辦法讓活着那人開口了。”關雄飛說,他指的是關正文。
“沒事,你去盯着王浩,我再派幾個人幫你,只要盯住他,王貴的老婆孩子就跑不了。”許博明說。
“董事長,不一定。”一名五十多歲的留着鬍子的男子開口說道。
此人叫錢忠,是許博明的智囊,他的生意能做這麼大,一部分是因爲當年張爲民暗中幫忙,一部分則是錢忠的功勞。
“錢先生有何想法?”許博明扭頭對錢忠詢問道,表情很是恭敬。
“萬一對方暗渡陳倉呢?”錢忠說。
“呃?”許博明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錢忠的意思:“你是說王浩故意如此大張旗鼓,讓我們知道他來到了周莊?”
“很有可能!”錢忠點了點頭,說:“我仔細研究過王浩這個人,他可不僅僅是一個小混混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