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奇峰拿着手機愣在當場,幾秒鐘之後,整個身體彷彿失去了支撐似的癱倒在沙發上。
“老爺,你怎麼了?”福來急忙跑了進來,一臉緊張的盯着汪奇峰問道。
汪奇峰看了他一眼,說:“老福啊,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老爺,要不明天我陪你一塊去靜安寺上柱香?”福來試探着問道。
汪奇峰沒有說話,而是眉頭緊皺,思考着如何應對明天早晨的事情,他剛剛答應秦援朝明天一早把王貴和監控視頻交給許博明,不到一分鐘,王浩的打電話就打了進來,僅僅只是王浩也就罷了,背後還站着一尊神,如果是王浩拿鉅鹿碼頭威脅他,他會嗤之以鼻,讓對方那涼快那裡待着,但周志國出面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福來,你說我該怎麼辦?”汪奇峰問。
“老爺,發生什麼事了?”福來問,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他一直守在外邊,不讓人靠近,根本不知道電話的內容。
汪奇峰漸漸的回過神來,對福來揮了揮手,讓他先下去了,隨後獨自一人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腦海中不停的想着:“怎麼辦?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
把王貴和監控視頻交給許博明,雖然上海這邊的總部是保住了,但S省的鉅鹿碼頭肯定沒了,那不是幾百萬或者幾千萬的損失,高達幾十個億的損失,即便對於家大業大的汪奇峰來說,也是不能承受,若是有人在二級市場同時對其進行金融戰,很可能傷筋動骨,甚至最終破產崩盤。
可是如果不把王貴和監控視頻交給許博明的話,秦援朝就能讓他當場破產。
“你們鬥你們的法,來找我幹嘛啊,老子是不是好欺負?”汪奇峰這次真急了,感覺自己走進了死衚衕。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把王貴給許博明,畢竟上海纔是總部,只要保住總部,以後還可以慢慢的把錢賺回來,可是如果總部丟了,那他一切都完了。
做出決定之後,他感覺心一陣陣的疼痛,鉅鹿碼頭可是花了他不少錢,現在每年的利潤也十分客觀。
砰砰……
突然客廳裡傳出砸東西的聲音,福來立刻跑了進來,看到汪奇峰正拿起一個青花瓷瓶準備砸,他立刻上前攔着:“老爺,這可是前年你花了三十萬買的,砸不得。”
“什麼砸不得,三十萬算個屁,一會天明之後,就會損失幾十個億。”汪奇峰大聲嚷道:“你讓開。“
“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福來問,他八十年代就跟着汪奇峰,已經快四十年了。
汪家解放前就是大戶,福來的爺爺當年是汪家的管家,解放後,福來的父親成了工人,不過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之後,福來便跟着汪奇峰下海經商。
兩家淵源很深,福來是汪奇峰最信任的人。
“唉!”汪奇峰心裡堵得慌,嘆息了一聲,把青花瓷瓶放下,隨後開口把剛纔電話的事情講一遍。
“福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大風大浪也見過,但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情,兩虎爭鬥,咱們怎麼就陷在中間,唉,當時就應該把王貴滅口,一了百了,誰特麼都別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本來還想着掌控了王貴,跟雙方要點好處,現在可好,王浩和許博明身後都站着真神,惹不起啊。”汪奇峰說。
“老爺,也不是沒解。”福來思考了片刻說。
“你快說,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汪奇峰立刻來了精神,盯着福來問道。
“老爺,咱們可以把王貴交給許博明,但是要讓王貴咬死了,監控視頻被偷了,沒有在他身上。”福來說。
“這……”汪奇峰思考了片刻,明白了福來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還真是個辦法,人給許博明,這樣咱們就沒有得罪秦援朝,監控視頻沒有給出去,同時也給王浩那邊有了迴旋的餘地,妙,妙,妙啊!”汪奇峰連說了三個妙字。
“你先去把王貴的家人控制住,然後跟他說,到了許博明手裡,咬死監控視頻被王浩派人偷走了,沒有在他身上。”汪奇峰立刻對福來說道。
“老爺,那王貴手裡的監控視頻要不要毀掉?”福來問。
“不能毀,留在手裡以後總有用處,但你又必須當着王貴的面將其毀掉,讓王貴徹底死心,到了許博明手裡只能咬死沒有監控視頻。”汪奇峰說。
“這好辦,一會我去找一個跟王貴手裡一模一樣的U盤,到時候換一下就可以了。”福來說,他是老江湖,跟着汪奇峰不知道幹過多少髒活。
“告訴王貴,咬死了,挺過去,他以後吃香喝辣,如果敢亂說話,不但他要死,他的家人也要跟着倒黴。”汪奇峰眼睛裡露出陰森的目光。
“老爺放心吧,我這就去辦。”福來轉身離開了。
事關幾十億的資產,汪奇峰容不得半點閃失,他甚至想着把王貴交給許博明之後,要不要派人制造一場意外,徹底讓王貴消失,最終覺得不能多此一舉,許博明背後可是站着秦援朝,不是那麼虛糊弄。
“王貴啊王貴,希望你能咬牙挺住,把話說死,不然的話,老子就只能送你們一家上路了。”汪奇峰心裡暗暗想道。
……
王貴離開S省逃回上海之後,一直提心吊膽,他知道自己陷入到了某種大人物的爭鬥之中。
回到上海之後,並沒有見到汪奇峰,而是直接被福來關進了上海郊外的一處倉庫裡,二十四小時有人看着,根本無法離開。
他微微有點後悔,當時就應該把監控視頻徹底毀掉,然後自己遠走高飛,等過幾年事情平靜下來,再回來也不遲。
正胡思亂想着呢,吱呀呀,地下室的鐵門開了,福來走了進來。
“福叔,汪先生是不是要見我了。”王貴看到來的是福來,立刻上前詢問道。
“王貴,你知道這次給汪先生惹出多大的麻煩。”福來盯着王貴說道。
王貴心裡這個氣啊,暗道:“自己做的一切不都是按照汪奇峰的安排嘛,現在怎麼把事情怨到老子頭上?”
可惜這些話他只敢在心裡想想,並不敢說出口,表面上一臉笑容說:“福叔,我錯了,你幫我給汪先生求個情。”說着哭了起來:“我上有父母要養,下有孩子要吃飯,不能出事啊,嗚嗚……“王貴是真怕了,嗚嗚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汪先生幫你想了一條路。”福來呵斥道。
“什麼路?”王貴問。
“你的家人剛剛我已經把他們接到了安全的地方。”福來淡淡的說道。
但這話聽在王貴耳朵裡如同晴天霹靂,身體一陣冰冷,盯着福來看去,眼睛有一絲瘋狂的情緒,不過隨之被壓了下去。
“福叔,汪先生要讓我幹什麼?”王貴也不是笨人,聽到家人被接到安全的地方,他便知道汪奇峰肯定有事讓他辦。
“很簡單,現在雙方都跟汪先生要人,兩邊的背景都很大,背後站着汪先生都不能得罪的真神,所以……”福來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王貴緊盯着對方,表情非常的緊張。
“先把你拷貝的監控視頻給我。”福來說。
王貴緊皺着眉頭,沒有動。
“嗯?”福來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王貴沒辦法,只好伸手將U盤遞給了福來,說:“福叔,這是我保命的東西。”
“這是給你招禍的東西。”福來瞪了他一眼,同時手指一動,便把U盤換了,隨後當着王貴的把U盤砸了個稀巴爛。
“明天汪先生會把你交給許博明,他是張承業同父異母的哥哥,到了他的手上,你必須記住一點,沒有監控視頻,因爲監控當天晚上就被你刪除了,第二天硬盤又被王浩派人給偷走了,明白嗎?”福來表情嚴肅的說道。
“明白。”王貴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必須咬死了,不然的話,誰都救不了你,想想你的家人。”福來威脅道。
“我一定咬死,請福叔和汪先生放心,只求我家人能平安。”王貴說。
“只要你咬死了此事,他們就會平安,你也會平安。”福來說。
“福叔,那如果對方讓我做爲人證起訴王浩呢?”王貴問。
“除了監控視頻的事情,其他一切你都聽對方的安排。”福來說。
“好的。”王貴點了點頭。
稍傾,福來離開了,半個小時之後,出現在汪奇峰面前。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汪奇峰根本沒睡,一直在等福來。
福來將U盤遞給汪奇峰,說:“老爺,一切都安排好了,王貴的家人在我們手裡,我又當着他的面把U盤給砸了,他應該不會亂說話。”
“嗯。”汪奇峰點了點頭,提起的心暫時放了下來:“明早你跟許博明交接,我就不去跟那小刺佬見面了。”
“好的。”福來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汪奇峰看着手中的U盤,隨後走進書房,輕輕將桌子後面的書架拉開,出現了一個保險箱,打開保險箱將U盤入了進去。
放好U盤之後,他這纔拿起手機撥打了王浩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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