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要票的吧?”阿強看着樑棟問道,問出來後,自己鬱悶,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忙從衣兜裡掏出錢包,從錢包裡拿出最後一張票,遞過去。
樑棟本以爲阿強把自己的票賣完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留了一張,心裡的火一下子熄滅了。反正自己也就想看蔣文婷一面,再說,就算人家把票全賣了,自己又能怎樣?要怪都怪自己一直不來取票。
樑棟接過票,心情好了很多,看着阿強說:“好了,我就要這一張行了,那兩張……”
“給,賣票的錢在這兩張卡里,密碼都是五個三一個二。”阿強很是乖巧地把銀行卡也遞給樑棟,本來還想留下一張的,可想到這個小子,肯定和買走票的那幾個是同夥,要不然怎麼就這麼的巧?他一直沒來,偏偏就在自己賣了票,就來了。
阿強其實也真的被樸孝之嚇了一跳,特別是被大臉保鏢的兇悍,進入樸孝之的加長大奔,真的感覺人家要是弄死自己,根本不費一點力氣。
樑棟又推辭了一下,但看到阿強很是堅定,也就把兩張銀行卡也收了起來,看着阿強說:“謝謝你,我這幾天真的給忘記了。給,賠你姐衣服的錢。”
樑棟把衣兜裡的兩千多拿出來,放在吧檯上,阿強看着那疊錢,忙推過去,說:“不用了,我姐沒事,衣服也沒破,也就不用賠償了,呵呵,權當咱們交個朋友。我叫阿強,以後來這兒喝酒,找我調,一定讓你喝的高興。”
阿強臉上笑着,心裡可真的發苦,這幾天,大熱天,我出去找你,容易嗎?還差點被一羣人圍毆,結果,你們還想設套,我不上當,錢是你們的,票是你們的,我不貪這個便宜,你總不能再來訛詐我吧?幾十萬都給你啦,還在乎你這兩三千?小子你就裝吧,反正我是笑臉相迎,又不佔你的便宜,讓你小子抓不到把柄發揮……
樑棟沒想到這個阿強的態度,真的比那天好,就連自己賠償個衣服,都不要了,樑棟也不矯情,知道金晨晨還在醫院等自己,也就把錢裝好,對着阿強和經理說:“呵呵,行,改天,我一定來喝酒,現在我還要去醫院看看我的那個病人。”
經理聽着樑棟的話,隨口問道:“難道你是醫生?還在咱們梨花市?”
樑棟點點頭,邊走邊說:“是,我可是在梨花市長大的,以前在市人民醫院外二科上班,當然現在辭職了,不多說了,要不我的那個病人肯定要發怒了。總之謝謝,你們幫我保存票。”
看着樑棟離開,阿強看着經理說:“原來這小子根本就是咱們市裡的,咱們市的那幾位少爺,誰他媽上班?啊,我猜到了,這小子前些天一定是做手術誤傷了人家,結果被開除了,心情不好,來咱們這兒喝悶酒,現在他的那位病人,都在等着他解決糾紛呢,這樣看來,他根本不會是什麼少爺,要是少爺就算工作出了事,哪有害怕病人發火?要是什麼大少爺,他根本就不用親自來,指不定派個手下……”
阿強越說越覺得樑棟根本就不會是什麼豪門少爺,更不會是經理分析的那種陰險少爺,說着,說着,忽地想到自己剛纔給了這小子四十萬。
嘎吱,就停下了講話,舉拳狠狠地捶了下吧檯,看着經理說:“我靠,我剛纔居然把錢都給他了,四十萬,那可是四十萬。”
經理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不過,阿強的話,卻讓剛端着六瓶酒回來的女調酒師,聽到了,忙問:“什麼四十萬?阿強,你哪裡來的四十萬?”
阿強現在心裡那個後悔,也沒理會姐姐,看着經理繼續說:“經理,我心裡難受,我怎就給了他四十萬?”
經理看着阿強,忽地笑笑說:“阿強,別後悔了,相信我,我看不錯的,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再說,四十萬你是非要給人家的,又不是誰抓着你的手,讓你給的。”
阿強本來還想讓經理多少安慰下,畢竟自己這麼做,也有經理胡亂分析在裡面,要不是經理這些天,一直分析這小子是什麼豪門陰險的少爺,自己也不會這麼害怕那小子,錢肯定也要落下一半,現在倒好,一分錢賠償沒有,姐的那件衣服真的都不能穿了,可自己就放過他了。沒想到經理居然也不認賬了,好像都是自己的錯。但阿強知道面對的是經理,還不敢發飆。
經理看到阿強垂頭喪氣的樣子,笑着伸手拍拍阿強的肩膀,說:“錢財是身外之物,不是你的,怎麼也不會是你的?來吧,我還有些事,進來調酒。”
阿強聽着經理很不連貫的安慰話,氣的真的大吼一聲,辭職不幹,可自己真的喜歡這份工作,也就強壓着怒火,點點頭,走進吧檯,開始調酒,好幾天的辛苦全打了水漂。
“哼,剛纔我問你話,你怎麼不理我,今天你要不給我說清那四十萬,是怎麼回事?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女調酒師,看着垂着頭站在身邊的阿強說道。
樑棟可不知道,阿強正在後悔,打了個車,就來到了醫院,興沖沖地跑向外二科,沒想到和上次一樣,剛到金晨晨病房不遠處的樓梯口,就被一個幹部模樣的人攔住。
樑棟看着面前方臉中年人,說:“讓我過去,我是這兒的醫生。”
方臉中年人還沒說話,樓梯上又走下來幾位,個個都穿的很整齊,其中一位高個胖子,看着方臉中年人說:“老方,這金院長的脾氣可真大,咱們這麼遠跑來,連病房都不讓進,真是的。”
方臉中年人,看着大高個,指着樑棟說:“看看這位小夥子,呵呵,來了就想向裡闖,幸虧給我攔住了,要不然闖過去,那個老金一定大發雷霆,指定今天我們是看不到晨晨了。”
樑棟聽着這幾人的口音,不像是梨花市的,又看這幾人還真的都帶着些氣勢,心說:“難不成都是金晨晨她們市裡的領導?聽說金晨晨的老爸好像還是一把手,估計,都來看望金晨晨的。”
樑棟想到這兒,笑笑說:“呵呵,你們進不去,我肯定能,放心,我進去金院長一定不會發火。”
方臉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下樑棟,低聲說:“小夥子,你要是真的能進去,能不能幫忙說說,讓我們也進去看看?放心,我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樑棟沒想到這個老方腦子還真的很靈活,不但相信自己,還想着讓自己幫忙,笑着點點頭,說:“行,我要是能幫上忙,一定幫。”
方臉中年人讓開些,讓樑棟上去,他也緊跟着樑棟,上面的那幾位全都不傻,相互點點頭,使了使眼色,都給樑棟讓開了道。
樑棟走在前面,老方卻沒跟着,那幾位也沒有跟過去,彼此相互看着,相互心照不宣,臉上都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其實心裡都清楚,這個青年肯定會被老金趕出來的,剛纔醫院的好幾位科室主任,都被老金趕了出來,這個青年也就是這兒的醫生,還裝模作樣,一會兒,指定被老金罵出來。
樑棟可不管這些,來到病房前,伸手敲敲門說:“金院長,我來了。”
躲在樓道不遠處的幾位男子,全都悄悄伸過頭來,偷偷看着樑棟敲門,心說:“老金該發火了吧?最少也要開罵!”
門開了,金院長板着臉,本想開口大罵的,忽地看到是樑棟,臉上一陣的喜悅,伸手抓住樑棟的肩膀,就把他拉了進去,笑着說:“你小子總算來了。大哥,你看看,就是他,把晨晨救回來的。”
躲在一邊的幾個男人,本來看到金院長都伸出大手抓樑棟的肩膀,全都神情一震,心說:“這個老金也太彪了吧?難道還想打人?”
可隨即看到,那青年被拉了進去,還聽到金院長爽朗的笑聲,幾個男子一下呆住了,那位方臉男子低聲說:“我好想聽到老金笑了,難不成老金他們一直等着的人就是這位青年?他就是晨晨手術的主刀?真年輕,人才,啊,要知道是他,剛纔我跟着他,估計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