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想到的是虞雨芊從正元劍派出來幾個月了,她是怎麼知道李家被滅掉的事情,而且就是不久前,她似乎還在擔憂李家威脅到正元劍派的事情。
想到這裡,葉默看了看虞雨芊手裡的傳書飛劍,心裡有些瞭然。虞雨芊得到的消息,應該是從這個傳書飛劍上來的,不過她聽到這個消息應該高興纔對啊,爲什麼看起來她並沒有什麼高興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意興闌珊?
“你是不是感覺我得到了消息應該高興?”虞雨芊忽然打斷了葉默的思緒。
葉默見虞雨芊猜出來了他的想法,也不隱瞞,隨即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剛纔你還說正元劍派實力強大,不會懼怕區區平堯李家,現在怎麼又突然好像不希望李家被滅一般?”
虞雨芊沒有說話,她將手裡的傳書飛劍遞給了葉默,“你看看裡面的內容就知道了,這個飛劍是正元劍派我的一個至交好友偷偷傳給我的……”
葉默疑惑的接過飛劍書信,書信上面的內容很少,只有寥寥幾句話而已,“李家昨日已滅,李家的‘嬰暴丹’在李長生身上,得信若未被困,即刻遠離,我已走,如若被困,即告知……”
飛劍的書信因爲時間太長漸漸的模糊不清,最後消失不見,葉默不解的看了看虞雨芊,不知道這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虞雨芊嘆了口氣說道:“你開了一家丹坊,就算你不是丹師,想必對‘嬰暴丹’也很瞭解吧?”
葉默點了點頭,‘嬰暴丹’葉默當然瞭解,這是一種對所有金丹後期都有效果的丹藥。吃了‘嬰暴丹’後,將會在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之內實力狂漲,金丹圓滿修爲的修士甚至可以達到元嬰中期的地步,就算是達不到元嬰中期,也會達到元嬰初期的巔峰。
這種丹藥和‘暴元丹’有類似之處,都是實力狂漲的丹藥。可是和‘暴元丹’不同的是,‘嬰暴丹’的材料極其珍貴,比‘草還果’還要稀少。而且其副作用比‘暴元丹’要大的太多了,因爲‘嬰暴丹’的副作用是四個小時後,服用者的修爲直接下降三級,金丹圓滿修爲的修士運氣好的可以留在金丹初期,運氣不好的就直接去築基期了。
再加上煉製‘嬰暴丹’的材料可以煉製虛神期修士用的丹藥,從這幾點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人去煉製雞肋一樣的‘嬰暴丹’。而飛劍書信的內容卻說,李家有一顆‘嬰暴丹’,還是傳承下來的。
虞雨芊見葉默點頭,神情黯然的說道:“其實告訴我這裡有遺蹟還有約好了我們幾個人過來的,是我們正元劍派的大長老錢綏水。他本來當時也來的,可是當時臨時有事情所以沒來……”
葉默聽到這裡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他有些明瞭的問道:“你是說錢綏水讓你們三人來是送死的?目的就是爲了牽制住李長生,讓李長生吃‘嬰暴丹’?然後正元劍派可以毫無顧忌的滅掉李家?”
虞雨芊點頭說道:“應該是如此了。”
葉默倒吸了一口冷氣,用‘草還果’做誘餌,真是好大的手筆啊。隨即無語的說道:“如果是我,我可捨不得這些好東西。”
虞雨芊似乎知道葉默說的什麼,卻搖頭說道:“你猜錯了,你以爲錢綏水知道這裡有一株‘草還果’,還用‘草還果’做誘餌嗎?他是根本不知道‘草還果’,如果他知道,我相信他肯定不會放過‘草還果’的。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到達目的地,就被一個困陣困住了,那個困陣困住了我們幾個月。直到昨天我們纔打破困陣,然後又遇見了一個隱匿陣法,當我們打破隱匿陣法後,才發現‘草還果’。一句說到底的話,我們沒有找到錢綏水說的地方,卻機緣巧合的找到了一株‘草還果’這才讓李長生提前動手了。”
葉默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事情似乎還有些不對,想了想還是問道:“我還有兩個問題要請教一下前輩,第一,李長生有‘暴嬰丹’他怎麼可能受傷?他吃了‘暴嬰丹’後,可以秒殺幾名金丹修士。第二,錢綏水怎麼能肯定只要你們找到地方,李長生就會對你們起殺心?”
虞雨芊卻說道:“世事豈能全被料中?在鄭綏水看來,以於真非和韓牟兩人,一個是金丹圓滿修爲,一個是金丹後期修爲,加上我金丹中期巔峰修爲,李長生不吃‘嬰暴丹’是絕對不會成功的。可是他卻預料錯了我們沒有先找到他提供的上古遺蹟,卻先找到了一株‘草還果’。更沒有想到李長生不但陰險,而且果斷,事實上如果不是遇見了你,李長生已經成功了。”
“是不是你們四人破了隱匿陣法後,發現了‘草還果’,李長生要求大家一人一顆先煉化‘草還果’?”葉默問道。
虞雨芊讚賞的看了葉默一眼說道:“沒錯,當時發現‘草還果’的時候,就連我也很高興。對李長生的提議更是沒有人反對,所以當時我們四人都吃了一顆‘草還果’。可是在我們三人都在煉化‘草還果’的時候,李長生卻只是吞下果子並沒有煉化。他趁於真非和韓牟兩人行功的時候殺了韓牟,重傷了於真非。但是在於真非的反撲下,他也受了重傷。而我卻因爲他們的打鬥意外煉化了‘草還果’,晉級到金丹後期。”
葉默點了點頭,難怪這個李長生沒有吃下‘嬰暴丹’,他竟然偷襲得手了。
虞雨芊接着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選擇了逃走,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至於鄭綏水佈下的上古遺蹟,雖然我沒有進去,但是現在想來,那遺蹟應該是真的,只是早已被他得到了而已。他之所以要佈置下那個遺蹟,就是爲了困住我們。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當我們進入那個遺蹟,最後打破陣法後,肯定有一樣東西值得李長生動手,或者值得大家互相搶奪。”
經過虞雨芊的一番話,葉默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簡而言之,就是虞雨芊三人是鄭綏水扔出來的誘餌,是爲了犧牲用的。而目的當然是滅掉李長生,或者說是滅掉李長生的那顆‘嬰暴丹’。
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虞雨芊三人沒有進入鄭綏水佈置的遺蹟,但是因爲‘草還果’,他們幾人一樣的被困幾個月,一樣的衝突起來。李長生沒有用‘嬰暴丹’,就差點滅掉了另外幾人。
而最後李長生卻因爲大意死在了築基修士葉默手裡,葉默明白這件事後,心裡暗叫僥倖。看樣子李長生的戒指裡面還有一顆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嬰暴丹’,等會倒是要清理一下。就算是自己用不到,但是也可以值點錢。
葉默看着疲憊不堪的虞雨芊又問了一句,“正元劍派不是也有一名元嬰修士嗎?爲什麼怕‘嬰暴丹’?”
虞雨芊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太上王長老在三十年前就因爲衝擊虛神失敗,現在已經化羽了。如果王長老在,不要說區區李家了,就算是大的四星宗門,也不敢和正元劍派衝突。至於鄭綏水,又如何敢拿我們去替死?”
還有一句話虞雨芊沒有說,鄭綏水之所以讓他們三人去替死,那是因爲正元劍派反對和隱劍門合派,而反對的代表人物就是於真非和韓牟還有虞雨芊。
葉默雖然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而且也知道了虞雨芊被人陷害了,可是他卻不想和虞雨芊一起。畢竟人家是金丹修士,而自己卻是築基修士。
“不知道虞前輩現在有何打算?”葉默想了想還是問道。
虞雨芊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出生起就在正元劍派,現在我不想回去還真的一時沒有地方可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讓我大弟子出來,然後一起到河州城你的那個丹藥店去。”
葉默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倒是不介意,只是如果你要和你的大弟子在一起,那就不用去我的地方了。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你的那個大弟子應該和李百森攪合在一起了。這次映竹和葉菱兩人出事情,就是她的手腳。”
當下葉默就將宋映竹和葉菱兩人的在燕園峰的事情說了一遍,虞雨芊聽了後,臉色又變了數下,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最後長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一個人去河州吧。映竹和葉菱兩人拜在我的門下,我也沒有教導什麼。我去河州養傷,正好教導一下兩人。”
虞雨芊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葉默也沒有理由去阻攔。他拿出三顆‘草還果’遞給虞雨芊說道:“前輩,這是三顆‘草還果’,就送給前輩吧,我一共得到了五顆。”
虞雨芊臉色一變,立即沉着臉說道:“葉默,我一直生活在正元劍派,很少出去。所以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會去細想,如果你認爲我去河州是爲了‘草還果’,那我也不會再去了。‘草還果’固然珍貴,但是我一不會煉丹,第二也不認識什麼高明的丹師,這東西給我沒有任何用處。”
葉默立即就知道虞雨芊爲什麼會說去河州的話了,原來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和人交往的經歷,和自己心裡的邊邊角角比起來,她對人情世故根本就不通,難怪在知道自己有‘草還丹’的情況下,她還要求去河州了。
想到這裡,葉默立即收回了‘草還果’說道:“對不起前輩,我誤會你了。既然如此這‘草還果’我就收起來了,我倒是認識一個能煉製天級一品丹藥的丹師,到時候給您留一顆‘草還丹’。”
“什麼?你竟然認識一名一品丹王?”虞雨芊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