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草坪中平日裡放養牛馬,更是有着農家的騎馬爲樂,烤肉風情。相比與這無盡綿延的大山而言,實在是最爲獨特的風景。然而現在狂風暴雨的摧殘之下,牛馬牧羊全都歸了圈。只剩草坪上那青青的草,在接受着風雨的洗禮。可悲的是,就算是扛過了風雨摧殘,但是它們的命運依舊是註定要入牛羊口中。
或許這是悲劇,可是又有多少的生命可以跳出這個輪迴之外了?在千草坪的一角,有一個名爲“薛氏農家”的地方,在“薛氏農家”的客人裡面,有三名身穿西裝革履的人……來到這樣地方的人基本都是爲了旅遊,然而真正旅遊的人又怎麼會在這難得出來放鬆的時間裡,還穿的這麼正規呢。
由此可見,這三人此來必不是爲了旅遊,而是別有用意。
“這暴風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中間那人身材最爲圓厚,吊着雙下巴的他卻皺着重重的眉頭,他名叫顧宏輝。
顧氏三兄弟,剩下兩人都是顧宏輝的弟弟,一個叫顧宏武,一個叫顧宏文。顧氏三兄弟開着一個公司,名字就叫做顧氏貨運。平日裡正規一點的生意就是幫人運送一些貴重的東西,不正規一點的便是非法倒買倒賣貴重的東西。
顧氏貨運雖然名字粗俗了些,然而在精緻玉器這個行業裡卻頗有些名氣。一些有錢的老闆通常會找他們購買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買回去加工之後,往往會賣出更高的價錢。
顧氏三兄弟在這裡等待的人無疑就是趙華安了,然而他們從早上就到了這裡,直到現在,已經是傍晚卻還不見來。
“大哥,會不會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顧宏文心中略有不安。
“能有什麼意外,剛纔不是才通了電話嗎?而且就算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損失的也是他們,跟我們沒有絲毫關係。對於我們來說,在這多等一刻又有何妨。”顧宏輝慢慢的說着。
“大哥說得對,二哥你多慮了。不如我們叫一桌酒菜先吃喝着,也就算是等待了。”顧宏武笑着說道。
顧宏輝接道:“對,快去叫老闆做一桌子好菜,就算買賣不成,也當是旅遊了。”
他三人在這裡吃着喝着,悠哉悠哉的樂着。但是此刻對於趙華安來說,可真正是冒火的很,因爲他的車子陷進了坑裡。
十幾個人正在奮力的推車子,“嘿喲!起喲!——”渾身上下都溼透了,趙華安一個人坐在車子裡,漸漸他也實在是坐不下去,他掀開座椅,拿出下面的傘來,然後打開車門。他心中煩惱,再打開傘的瞬間這傘竟然有一個骨架是壞的,這一下卡在了車門裡,怎麼也出不來。
趙華安越扯心裡越是火大,乾脆使出一手暴力,猛地一扯,於是這傘就支離破碎,不能在正常使用了。
“他馬勒戈壁的!”趙華安一身西裝看上去是個文化人,但操一口粗話卻是面色不變。
“怎麼樣啦!就這麼一個小坑半天推不出來,讓老子來看看。”趙華安的衣服也眼看溼透了,他已經完全顧及不得形象,今天真是不順的很。早知道今天下暴雨就不在今天干了,可是大小姐的到來卻不是他能左右的,想來想去這還真是隻能怪老天爺不開眼。老天爺打開一扇窗的同時,緊緊的關上了一道門。
在趙華安親自指揮下,衆人的力量總算是使到了一起,又吆喝了十幾分鍾,這車總算是有了起來的徵兆。這個時候在配合司機,車子很快也就出來了。
“永強,你別上車,你走在前面去看看道路怎麼樣。”趙華安指着正要跳上車的王永強命令道。
這麼大的雨竟讓他去看道路!看道路這樣的事情隨便拎個人不都能幹嗎?這分明是看自己不順眼了,分明在折磨自己。因爲這個車子淪陷的事情,王永強心中又何嘗沒有火氣,此時此刻他聽着趙華安竟然要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而且那話語中還帶着怒火。這一下讓王永強憤怒的心裡添上了一壺油。
“媽的,待會兒弄死你。”王永強口中碎着,然後就跑到了前面,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在那裡搖晃着,表示這一端路上安全,沒有坑。
除了王永強之外,開車的司機正是林恆和林涵兩兄弟,這兩人也是被趙華安痛罵了一頓。
“都他媽的給老子長點眼睛,看見坑就不要往坑裡開了,要是再往坑裡開,老子弄死他。”
趙華安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番痛罵雖然自己是罵爽了,但是也反而讓王永強與林氏兩兄弟之間的勾當更加堅決。
在另一座山的一個山洞門口,那裡有數十道身影,其中最爲顯眼的是那蜷縮在地上,渾身已經是溼漉漉的梵露,此刻的她看上去委實是可憐了些,然而更爲可憐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什麼。在她的身邊,是一羣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這些人渾身雖然也是溼透,可是卻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
唯一身上乾淨,衣服還在飄揚的人就是那身穿黑色古裝的人,他此刻站在前首,更是一頭長髮飄飄。相反,他的臉上卻是極爲乾淨,一點胡茬都沒有。
黑衣人十分平靜的看着前方,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山洞,山洞口藤蔓交織在一起,他聽見洞口中傳出“沙沙”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梵露也聽見了。
梵露萬分驚恐,她的身體瑟瑟發抖着,她感覺那聲音像是蛇在地上游弋而傳出,可是這麼大的聲響,那麼這條蛇該得多大?
黑衣人緩緩伸出自己的左手,在他的左手周圍以肉眼可見狀態濃聚出了如同氣波一樣的東西,見怪不怪,在李時的身邊待的久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對於這個世界詭異一面,對於這樣的一羣人,梵露已經不覺得驚訝了。而且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身處於這樣的狀況之下,她也沒有心情去害怕或者驚訝什麼。她只是在黑衣人的身後,在那一身穿黑色西裝人的腳下,那麼眼神空洞的看着,但是在她的心裡卻並未有絲毫的絕望,她相信李時一定回來救她。
李時會腳踏七彩祥雲來救她,李時會把這一羣黑衣人全部打到。
乍然而起的狂風襲來,山洞口的藤蔓隨着狂風搖擺,隨着那藤蔓擺出一定的弧度之後,透過這一點縫隙看進去,那裡面有一個圓形的、光滑的東西在蠕動。
若是尋常之人看見,必定嚇的屁滾尿流。可是對於眼前這些人來說可是沒有絲毫的感覺。一點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尋常之物罷了,也許在他們的眼中大抵如是。
黑衣人的左手突然拍出,這一拍之下頓時一團由真氣凝聚的氣波向着那洞口飛去,它穿過了亂枝交織的藤蔓,進入了到了洞的內部,緊接着便是一聲爆開。
爆開的聲音不大,但是隨着這爆開,下一刻卻傳出了一個更大的動靜。
就在這動靜傳出的瞬間,黑衣人的身體驟然發動,腳下一點便一躍而起,他進入到了洞裡面。
出現在黑衣人眼中的是一條足有他五條胳膊加起來那麼粗大的巨蟒。那巨蟒倒像是受了驚嚇一般,他猛烈的向着洞的最裡面竄走。
黑衣人的右手從兜裡掏出了一顆藍色的藥丸,這藥丸還不小,有人的大拇指大。他拿出這顆藍色藥丸之後,腳下在一點,向着巨蟒奔襲衝去。
黑衣人落在巨蟒的三寸之上,他的左手凝聚着真氣直直對着巨蟒的腦袋,巨蟒被壓制的動彈不了。然後隨着黑衣人的左手緩緩擡起,巨蟒的頭也隨着緩緩向後擡起。
藍色藥丸被一掌拍進了巨蟒的口中,然後黑衣人看也不多看,徑直走了出來。
“你們去給我找,到現在還不來是死了還是被埋了。”他口中冷冷的說着,在他面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木訥般的轉身離去。
黑衣人再一次身手一抓,梵露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他飛去,兩人沒入在了洞口。
此時的李時雖然沒有被暴風雨侵襲到,但是他同樣是渾身大汗淋漓,衣服都溼透了。《大藏妙要真訣》已經翻閱完畢,心境如同站在草原上,見着藍天白雲的廣闊。現在的他,纔可以說是真正的步入了修真的行列,對於真氣的認識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種掌控力,無疑增強了他的能力。
此時此刻,李時纔可以算的上是一名藍階的高手。
他放下手中的《大藏妙要真訣》,然後轉而拿起了那小塊原玉石,盤膝而坐開始吸納。此刻的進度是之前所不能及的,只十幾分鐘的時間,這快原玉石就變成了真正的一塊石頭,再沒有絲毫的不同之處。
紫階不易,他到底還是沒有這麼快,憑藉一塊原玉石就達到那樣的高度。可就算如此,原玉石多帶給他的好處,也是前所未有的。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李時再一次拿起《大藏妙要真訣》,因爲已經有了一個認識,現在他只需要去運用,去掌控便可。
在《大藏妙要真訣》之中,第一境講的是幻,可別小看一個幻,所謂幻化,幻天換地幻造物。這當然是大的,以李時現在的能力完全不可能達到,他只能從幻化小物開始,譬如說運用真氣幻化出一把刀子,以此做爲攻擊或是防身的武器等等。
此點的掌握也不能一蹴而就,他必須要不停地練習,進行了百次之後,他尚且不能夠成功一次,如此機率幾乎讓他死心。然而一想到那黑衣人,一想到梵露現在還在對方手中不知道受着怎樣的磨難,李時又有了動力,咬牙堅持。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顧家三兄弟都已經喝得有些腦袋暈乎乎的了,但是等待的人卻還沒有來。
“剛纔你打電話他怎麼說?”顧宏輝的那旅遊的心情也漸漸都要磨光了。
“剛纔根本就沒有打通,說是對方不在服務區,媽的。”顧宏文也很是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