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驚惶四顧,並沒有發現射箭的人,但是當她身形微動,又要準備往外跑的時候,又一隻羽箭貼着她的鼻尖飛過去,箭羽都掃到了她的鼻尖,陳梅只感覺渾身“簌”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誰射的箭,太神了。
“你要是敢動,我就射穿你的兩腮。”別墅裡面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陳梅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快不過那人的神箭的,她只好站着不動。
噗通,一個人影從門口閃過,然後掉落在客廳的地上,正是陳梅帶來的大高個。那麼大塊兒的人,看起來就像被人扔玩具熊一樣扔進來,在外面就被打暈了,現在摔在地上摔一下應該是暈得更厲害了。
李時不緊不慢地從外面走進來,身後跟着那個曾經挨個打的司機,面如死灰,垂頭喪氣。
“關門,大冷天的屋裡這點熱氣都跑光了。”李時命令着司機,然後指着沙發對陳梅道,“坐啊陳姐,你不是來找我嗎,有什麼事坐下說。”
陳梅瞪了李時一眼,站着沒動。
李時淡淡地說道:“看起來陳姐還是烈性女子,那麼烈性爲什麼不敢走出去!”
陳梅厲聲質問道:“李時,你真的準備把自己逼上絕路嗎,你應該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不要嚇唬我。”李時冷聲道,“我已經想好,要是因爲害怕你們傷害我的親朋好友就向你們妥協,從此以後被你們呼來喚去,早晚我會受不了,就今晚這事,那是早晚都會發生的。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是你逼我不得不這樣做。”
陳梅鼻子裡哼了一聲,但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她原來以爲從一開始就在氣勢上壓倒李時,這樣以後控制起來比較容易,想不到會遇到李時如此大的反彈。
“你現在說說吧,這事怎麼善後?”李時問道。
“你沒有選擇。”陳梅的面色看起來十分冷血,“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可以不上報,但是你也必須要對你的行爲付出代價,我只在小範圍對你略施懲罰,以後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李時一攤手:“可是陳國華已經被我殺死了,這事還有回頭的餘地嗎?”
“你!”陳梅立目道,“你太大膽了!”
“大膽的是你!”李時走上來,“你把我當什麼人來了,居然異想天開想讓我給你當狗,是誰給了這麼大膽!快說,你們總部在哪裡,一共有多少人,老闆是誰?”
哼哼哼——陳梅發出一陣冷笑:“李時,你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想以你一個人的力量跟神殺對抗,你難道有一千條命?”
看來不給這女人一點厲害的嚐嚐,她是不會說實話的,李時不再跟她羅嗦,直接上來伸手要拉陳梅。陳梅卻不是那麼容易就範,一見李時伸手,她反手就擋,雖然被丁寒陽震得受了內傷,但是身手一點都沒受影響,依然相當迅捷。
但是她明顯不是李時的對手,不過三五招,就被李時點了穴道,扔到沙發上。
術益從樓上走下來,掏出一粒藥丸遞給李時,李時又遞給旁邊那個心驚膽戰的司機:“你給陳姐喂下去。”
司機臉上明顯閃過驚恐,但是在李時的逼視下,他又不敢違抗。
“李時,你會死得很難看!”陳梅叫道。
“你不會死得很難看,但是接下來你會認爲死是很幸福的事,死不了才難看!”李時冷冷地說道,“我介紹一下這粒藥丸的效果,吃下去以後會讓人感覺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據說好像有無數只毒螞蟻在啃咬骨髓和腦髓,這種味道想想就可怕。”
“你敢對我動手!”陳梅瞪着司機。
司機嚇得一哆嗦,不敢動手了。
“趕快給她喂下去,要不然馬上給你吃一粒。”李時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司機又是一哆嗦,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的情況是誰的拳頭硬聽誰的,當下不敢猶豫,捏起陳梅的下巴,把藥丸給她吃下去。
“現在還沒感覺是吧?”李時邪邪地一笑,“你放心,很快就有感覺了,這是速效藥丸,起效快,但是持續時間不會長,只是讓你感受一下效果。然後我決定給你們三個吃定時藥丸,每一個月的月圓之夜發作一次,那時的持續時間就會長久一點,因爲藥的毒性已經侵入骨髓,所以會更久更痛苦一些。”
“啊——”陳梅尖利地叫了一聲,接着看起來十分痛苦,“嗷——”
司機一看陳梅的臉都要痛苦得扭曲變形了,嚇得腿都軟了。
陳梅的慘叫聲越來越大,李時皺皺眉頭,過去點了她的啞穴。然後回過頭去,都不忍看陳梅的慘狀,因爲她的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
李時對術益苦笑一下:“想不到您的藥物這麼猛烈,對付一個女人,好像有點殘忍。”
術益拍拍李時的肩膀:“你跟我一樣,哪怕對於再壞的人,有時候也不忍心下手。可是你看這個女人,能笑靨如花,也能十分冷血,這類缺乏同理心的人加入殺手組織,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你別往心裡去。”
李時點點頭,早看出這個陳梅的冷血來了。
那個高個男人正在慢悠悠醒來,李時怕他醒過來再反抗,先去點了他的穴道,把他扔在陳梅旁邊的沙發上,讓他看看陳梅的慘狀。
“你們把她怎麼了?”高個男人見陳梅痛不欲生的模樣,大聲叫起來。
“你剛纔睡着了沒聽到,我給你介紹一下。”李時把這種藥的效果給高個男人又複述一遍,“你放心,待會兒也給你吃。”
“你還是殺了她,不要讓她受罪了!”高個男人乞求的口氣。
“那不行。”李時搖搖頭,“我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是因爲剛纔問她問題她不回答,就讓她先在那裡憋着受罪吧!我問你,你們組織的老窩在哪裡,有多少人,老闆是誰?”
“你給我吃藥也沒用!”高個男人倒是鎮靜下來,“你問的那三個問題我不知道,陳梅也不知道,我們屬於單線聯繫,只接受我們上家的指揮,在往上的組織情況,誰也不知道。”
李時扭過頭去,逼視着司機。司機明白李時眼裡的意思,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他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的組織形式就是這樣的,只知道自己是神殺的人,接受自己上級的指揮,在往上的內幕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上面也嚴格禁止我們打聽。”
“你們的上家是誰?”李時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組織裡邊最低級的人物,我只受陳梅指揮,上家直接指揮陳梅。”司機老老實實地回答。
“看來有什麼事還得問陳梅啊!”李時看看術益,“要不先給她服用點解藥,看看她說不說,不說的話在加大劑量?”
術益掏出解藥給李時,李時又是吩咐司機在杯子裡調勻了,捏住陳梅給她灌下去。
這藥確實神奇,服下去很快就痛苦萬分,然後再服下解藥,又很快地再十幾秒之內藥到病除。
陳梅不再顫動,痛苦扭曲的臉也漸漸恢復正常,痛苦得差點鼓出眼眶的眼珠子也收回去了。
李時解開她的啞穴:“陳姐,現在是不是有決心說實話了?”
陳梅雖然不痛苦了,但是看得出元氣大傷,大口喘着氣,用無比仇恨怨毒的目光盯着李時。
“從陳姐的眼神裡看,好像還沒有決心說實話,你放心,還有更大劑量的藥給你吃。”李時淡淡地說道,“不過在給你用藥之前我說一下我對你們的規劃,我絕對不會殺你們,不管你們說不說實話,都要給你們用藥,不說實話的話,那就服用速效藥,讓你們這樣一直痛苦下去。要是說了實話呢,就給你們服下定時藥,每月發作一次。爲了讓你們免受不必要的痛苦,可以在每個月發作之前,你們到我這裡來領取解藥。不過前提是你們已經老老實實地合作了,要不然的話我是不會給解藥的。”
高個男人是個性情急躁的人,一聽不禁大叫起來:“找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被你控制,背叛組織,爲你辦事了?”
李時微笑點頭:“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這麼想的。其實我也沒讓你們公然跟組織對抗,只想讓你們擁有雙重身份,表面是神殺的殺手,背地裡卻是給我辦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高個子想到剛纔看到陳梅的慘狀,低頭不語。
“陳姐?”李時問道,“剛纔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要不要再來點大劑量的?”
“你殺了我吧!”陳梅用怨毒無比的口氣說道。
“殺了你我上哪找你的上家去。”李時說着又跟術益討來一粒據說大劑量的藥丸,吩咐司機,“你再給陳姐喂下去,你看着仙丹做得多精緻,還五顏六色的,剛纔吃的是黃丸,現在變成紅丸了,不知道感覺起來有什麼不同?”
司機略一猶豫,知道無法拒絕李時,軟手軟腳地走上來接過藥丸,往陳梅身邊走的時候他的腿都打晃。
“把藥還給李時吧!”陳梅眼裡的怨毒被恐懼代替,“好,你想知道什麼,我說。”
李時得意洋洋地接回藥丸:“神殺俱樂部的老窩在哪裡,有多少人,你們老闆是誰?”
“我就是一個小頭目,怎麼可能知道這麼重要的組織機密。”陳梅眼裡的恐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極其暗淡的眼神。
“你受誰的指揮,你的上家在哪裡?”李時問道。
“我們要發展廣南分社,分社剛剛成立不久,那個社長被綁架你也看到了,我直接接受他的指揮。不過他是個紈絝子弟,實際上分社的工作,全部由副社長負責。”
“你們的廣南分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