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的女兒金靈昨天迷糊糊醒來,一看自己睡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到了一輛車上呢?而且車上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他就感覺不對勁:“你們到底是誰?”金靈抓着後座上那個傢伙的衣服喊着。
車上的人誰也不說話,任憑她鬧,車子不急不慢地在市區裡走着。金靈鬧得更兇了,對守在旁邊的人又是大叫又是撕扯,大小姐從小被寵,從沒有人敢對她如此無禮。
到了一個路口,車上的人往外一指:“那不是你家的人,叫他救你啊!”
金靈一看果然是爸爸的手下,趕緊搖下車窗大叫,可是她大叫的結果就是從路邊叫出更多的陌生人,然後從懷裡抽出砍刀,把爸爸的手下亂刀砍倒在地,然後那些砍人的很快就溜走了。
“怎麼樣,還有誰來救你,一塊叫出來吧!”車上的人得意地說着,搖上玻璃,車子很快往城外駛去。
到了城外的一片蔥地裡,那裡停着一輛裝滿長蔥的貨車,車裡那幾個人把金靈五花大綁,然後扔到拉蔥的車裡,上面又裝上一些蔥,實際就是把金靈埋在了蔥裡面。
接下來到了哪裡,金靈也不知道了。等她被人從長蔥裡面拽出來,很快被帶到一間昏暗的地下室,地下室外面有幾個穿黑夾克的人看守,地下室裡面又黑又冷,金靈簡直嚇壞了,哭叫着央求把她放出去,但是沒人理她。
倒是外面看守的人在討論起來:“這是誰?金虎的女兒,挺鮮嫩啊,想不到金虎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跟朵花似的。”
一邊說,聽得出都要流口水了。
“哎,你說這麼漂亮的姑娘放在這裡閒着也是閒着,要不然咱們先耍耍吧?”
“你不想活了!”有一個聲音說道,“要是讓老闆知道還不得扒了咱們的皮,再說我聽說了,這事是跟竹南幫聯合起來乾的,竹南幫不好惹啊!”
金靈在裡面聽了嚇得肝膽俱裂,好在聽到後來,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這才稍稍放心點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金靈在裡面度小時如年,感覺一刻都無法忍受下去,反正她感覺好像過了幾十個世紀。
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候,聽到地下室門口外面響起“噗噗”、“通通”、“哎呦”的聲音,很明顯外面有人打起來了。金靈的心立刻狂跳起來,難道是爸爸找到了這裡,救自己來了?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李時走了進來。金虎的人還在外面跟廠裡的人激戰呢!
金靈被綁在牆角,蓬頭垢面,滿臉淚痕,身上還有一股刺鼻的蔥味兒,像只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着,因爲害怕眼睛睜得賊大。
李時上來給金靈解開綁繩:“你受苦了,跟我走吧。”
金靈認得李時,知道這是爸爸的朋友兼救命恩人,一看李時進來,感覺比見了父母都親,而且還生出滿肚子的委屈,忍不住掄起發麻的胳膊捶了李時幾下,哭道:“你們怎麼纔來啊,我都快要死了!”
李時纔不管她大小姐的脾氣,拉着她就往外走。
剛踏上地下室的臺階,就見從上面衝進來一夥人,領頭的是個戴眼鏡的瘦子,長得十分猥瑣,看人都不正眼看的樣子,指着李時和金靈大叫:“別叫他們跑了,快抓起來!”
這個猥瑣的瘦子是誰呢?李時一下子想起來了,在江海鑑寶大會期間見過他,叫錢振溪,是孫世濤的狗頭軍師。想不到孫世濤死了,這傢伙還在陳國華的手下幹。
衝下來的人很快被李時收拾掉了,錢振溪一看不好,轉身想往上跑,李時一步上去,抓住他的頭髮給拽回來了。
“老錢你好啊,見了老熟人也不打個招呼就想走!”李時盯着錢振溪問道,“你說,陳國華把金大小姐抓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哎,我有言在先,打錯了就會沒命的哦!”
“知道知道。”錢振溪連連點頭,“不就是想做個籌碼要挾金虎,大家一起對付你,先弄死你,然後再對付金虎。”還是錢振溪圓通,一看大勢已去,光棍不吃眼前虧,馬上什麼都說了。
“聽說陳國華還聯合了竹南幫?”
“嗨嗨。”錢振溪乾笑着,“人多力量大嘛!”
“你這老傢伙說得倒也輕鬆。”李時道,“這次饒了你,回去告訴陳國華不要在跟我作對,否則他會死得很慘。現在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趕快離開廣南,跑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
“好的好的。”錢振溪就像磕頭蟲一樣點着頭,“我一定跟陳老闆說,一定說。”
……
山頂上的別墅內,聚集着幾十個彪形大漢,衆星捧月一般分別站在一張太師椅的兩邊。
鐵奴中等身材,個子不是很高,但是面色嚴肅,眼神凌厲,他往那裡一坐,周圍的大漢沒人敢發出一點動靜,更不敢隨便動一下,客廳裡顯得很肅靜。
青奴就在旁邊的沙發上走着,臉色依然冷得像是結了冰。
“大哥,我看乾脆跟金虎宣戰算了,當面鼓對面鑼大幹一場!”青奴冷冷地說道。
鐵奴微微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咱們的人剛剛收服過來,一盤散沙,不是金虎的對手。”
“金虎手下沒有什麼能人了。”青奴道,“金虎本人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兩樣,他現在手下那些人,原來都跟我幹過,吃幾兩乾飯我都清楚。他們人雖然多,可是你一個人就能打他們上百個,咱們還是有優勢的。”
“不行,時機不成熟。”鐵奴堅決地搖搖頭,“金虎的女兒這麼快就被救走,說明金虎還是很有能力的,你不能輕敵了,再說,那個李時看來確實不能小看!”
“李時有什麼本事!”青奴激動地站起來,“上次我跟他交手,要不是警察出現,我已經抓住他了。我的腿被打斷,是飛刀門的人乾的,也不是因爲他的本事大。我現在就想快點把李時和金虎殺了,然後跟飛刀門一決高下。”
“二弟,你還是太沖動,飛刀門的功夫相當厲害,而且蘇德厚又依託林氏珠寶的勢力,咱們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跟他公開叫板。”
青奴說道:“這我知道,可是到現在爲止,金虎毫髮未損,那個李時還在猖狂得意,咱們卻是損兵折將,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要不然今晚我親自出馬,會會那個李時,先把他消滅了。”
“你有把握贏得了那個李時?”鐵奴問道。
“晚上我把他約到郊外,痛痛快快跟他打一場,今晚一定要把他殺死。”青奴陰冷至極地說道。
“好吧。”鐵奴點點頭,“你就去試試李時到底有多厲害,不過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李時一定不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
晚上12點,李時的邁巴赫靜靜地停在外環路上。
青奴約自己賽車,李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然後李時想到了自己印象中的青奴,從他的面相上來看,這人相當兇狠毒辣,同時,他有相當自負。雖然跟自己交過兩次手,但是可以肯定,青奴一定不會認爲打不過自己。
青奴這種心態,就如同某一些下棋的人,明明水平不行,跟別人下棋老是輸,但是他們會認爲自己還沒發揮出最高水平,只要下次盡力,就一定會贏。
這是一種自負的典型表現。
既然青奴不認爲打不過自己,那麼,他就不會另外再設什麼圈套,而是想憑着他的本事就能殺死自己。
至於打着賽車的幌子,也不過是消滅自己的其中一環而已。
後面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輛邁凱倫飛馳而來,到了近前一個急剎,隨着慣性正好停在跟邁巴赫平行的位置。青奴搖下車窗,冰冷的刀削臉盯着李時,然後又升起玻璃,邁凱倫發出一聲怒吼,像離弦的箭一樣向前射去。
邁巴赫尾隨而來。
兩輛車很快駛出外環,駛入城外的一段山路。在狹窄的山路上的飆車,對每一個車手來說都是最驚險的挑戰,那種刺激的感覺會讓人的腎上腺素無限分泌。
但是李時並沒有感到多麼激動,這個青奴雖然臉上冰冷,但是一看就是衝動型的性格,這種性格的人賽車是很難出成績的,就是因爲一旦競技開始,他們就會熱血沸騰,其實這是賽車手的大忌。
前面一個三角形的急彎標誌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當中,但是誰也不減速,就在比肩過彎的一剎那,李時從六檔直接減到三檔,急打方向,車頭就像被牽引了一樣轉向路中央,形成一個完美的漂移。當車身剛剛恢復正向行駛的剎那,在油門幾乎感覺不到收縮的情況下迅速加檔,四檔,五檔,六檔,幾秒之內邁巴赫就恢復到原來的速度。
邁凱倫緊隨着邁巴赫的後面過了急彎,急彎過後飛馳在直路上,邁凱倫稍稍被拉下了兩個車身。
但是很快邁凱倫又趕了上來,前面出現連續彎路的標誌,兩輛車依然毫不減速,而是靠着減檔加油,適當打方向的方法,漂移到路中間再趕快加檔,到下一個急彎的時候車身已經穩定,然後接着漂移。
連着幾個漂移,加速,穩定,兩輛車很快衝出連續彎道,並肩飛馳在直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