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露跟烏鴉槓上了,倆人槓着價格一路飆升,最後烏鴉喊出一百一十萬,見梵露還要往上叫,烏鴉輕輕伸手阻止她:“美女,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過分!”眼神裡意味深長,好像他知道梵露跟李時認識似的。
想到這裡邊的人很多都參加過昨晚的宴會,當時自己跟李時坐在一起,離得近的肯定看到了,梵露見烏鴉那樣說,也就見好就收,爽快地一揮手:“算啦,我不往上叫了,東西歸你!”
烏鴉和梵露脣槍舌劍槓價,李時在一邊倒成了打醬油的,好容易倆人達成和平協議,結果居然出人意料地成了一百一十萬,簡直賺翻了,周圍起鬨嘲諷的人就像被按了靜音鍵,一個個蔫頭蔫腦再也沒有底氣發出怪叫,不管怎麼說,這青年眼看一百一十萬的真金白銀就要嘩嘩地流進錢包,短短的時間內轉手淨賺八十萬,哪有心情怪叫,眼睛紅得都變成小白兔了!
烏鴉拿出手機,讓李時告訴自己賬號,他要把錢打給李時,還沒等李時開口呢,人羣外圍突然發出一陣大笑,然後人羣被分開,龍華南和朱海望又陰魂不散地擠進來了。
龍華南哈哈大笑着,陰陽怪氣地叫道:“聽說剛纔買佛像的人因爲花三十萬買貴了刺激瘋了,我來看看,怎麼着,想要六十萬,李時兄弟,你不會真瘋了吧,啊,哈哈哈哈……”
李時伸手按着龍華南的胸口:“華南兄悠着點,別笑岔了氣,放心我沒瘋,有瘋了的。”說着一指烏鴉,“這位大哥一百一十萬買下佛像了!”
嘎,龍華南就像一隻曲項向天歌的白鵝突然被人扼住脖子一樣,笑了一半嘎然而停,不敢置信地盯住烏鴉:“你一百一十萬買這玩意兒?”
烏鴉不悅道:“什麼叫這玩意兒,這是寶貝!”
“老兄!”龍華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千萬別要,你讓朱總給你講講,這東西最多值十八萬,李時剛纔三十萬入手,已經是個大傻瓜了,你怎麼能花一百多萬呢!”
“哦,朱總認得這寶貝?”烏鴉很感興趣地看着朱海望,“就請朱總給我講講這東西的來歷好嗎?”
朱海望把剛纔點評銅像的那番話又講了一遍,講到最後瞧見佛像後邊被開了窗,指着窗口位置笑道:“李時兄弟手夠快的,這麼快就把佛像給破壞了,那就更不值錢,連你出價的零頭都不值!”
“是嗎?”烏鴉嘴角帶着一絲譏諷,“聽朱總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照朱總來看,這個佛像是銅質的?”
“那是肯定!”朱海望點點頭,“南樑銅像。”
“朱總學識淵博,眼力非凡,佩服佩服!”烏鴉語帶譏諷地說着,從佛像後邊摳出開出來的那塊金屬片遞給朱海望,“請朱總看好,這是什麼金屬?”
“當然是精銅了!”朱海望漫不經心地接過來,拿在手裡隨便看了看正反兩面。
“這不是銅,請朱總仔細看好!”烏鴉盯着朱海望。
“笑話,不是銅是什麼?”朱海望渾不在意地掏出一把小銼刀,在金屬片的邊上輕輕銼了幾下,隨着銼刀下去,他的臉色迅速變了,急忙從口袋裡掏出強光手電,讓龍華南給他照着,他換個位置又銼了幾下。
“是精銅嗎朱總?”烏鴉窮追不捨地問。
“你這人還真執着,這不就是銅嘛!”龍華南惱怒地衝烏鴉叫道。
朱海望把金屬片遞還給烏鴉,一拍龍華南:“走吧!”說完分開人羣,頭也不回地走了,龍華南連聲叫着“朱總”,還想把他給叫回來。
見朱海望走了,龍華南十分不甘心,並不跟着一起走,依然勸說烏鴉不要買李時的佛像,告誡他買了就上當了!
烏鴉纔不理他那茬,問明白李時的賬號,馬上用手機轉了一百一十萬,李時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打開一看錢已經到賬,李時笑着舉到龍華南面前讓他看:“華南兄你看,我又發財了!”
龍華南氣急敗壞,衝烏鴉怒道:“你就是個笨蛋傻瓜!”
“你才傻瓜呢!”烏鴉悠然道,“朱海望無話可說這才灰溜溜地走了,說明他看出這佛像不是銅質的來了,你個笨蛋連這一點都看不出!”
對啊,剛纔朱海望灰溜溜走掉,圍觀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看朱海望那表現,說明佛像不是銅的,難道是金子的?
“老兄!”人羣中有人叫道,“能不能透露一下,這個佛像是什麼質地的?”
“你們看好了,這不是黃銅,也不是黃金。”烏鴉說,“這是一種十分稀有的金屬,具體是什麼,恕我不能直言相告,這個佛像的古董價值先不論,光是這種材質,哪怕砸爛了,價值也絕非六十萬能夠買到的!”
啊,這麼值錢,果然不是黃銅,怪不得朱總剛纔那副嘴臉呢!龍華南感覺瞬間被打臉,一眼瞥見李時和梵露肩並肩站着,就像看異形一樣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心裡已經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了,氣急敗壞撥開人羣,狼狽而走。
望着龍華南的背影,烏鴉對李時笑道:“那位仁兄好像跟你不大對付!”
李時笑笑,何止不大對付,在龍華南看來簡直跟殺父之仇一樣不共戴天了。
“李時兄弟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當然了,如果這位美女也肯賞光的話將不勝榮幸!”烏鴉說着一指梵露。
這個烏鴉對林妍如出手就一百多個億,來頭着實不小,但是看他言談舉止,卻是嬉笑怒罵相當隨意,不牛氣不裝逼,完全一副平民做派,看起來倒還順眼。而且剛纔邀請自己直接邀請梵露,很明顯他知道自己和梵露的關係,但是依然把價格提起來,多出來的錢分明就是贈送,更讓人感覺烏鴉有些神秘,既然人家誠心想請,推辭的話好像不大禮貌。
李時還沒有回答,梵露搶先道:“我們晚上有安排,改天吧,謝謝了!”
烏鴉明顯看出梵露是故意推辭,微微一笑,靠近李時低聲說:“還是去吧,我有相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談談!”
梵露拉着李時的手,暗暗掐他一下,很有禮貌地微笑着對烏鴉說:“多謝你的好意,今晚我們真的有安排了,回見啊!”一邊說一邊拉着李時離開,走出一段距離悄聲對李時說,“你小子警惕性怎麼這麼差,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邀請你就去,萬一他想害你呢?”
李時知道梵露說的有道理,但是嘴上還不服軟:“我不是沒答應他的嘛!”
“還敢強嘴!”梵露朝他一瞪眼,伸手摸到李時後腰一塊軟和肉作勢要擰下去,“你承認錯誤不?”
“別掐別掐!”李時趕緊討饒,“我錯了,我承認我思想麻痹,警惕性不高,對階級敵人兇殘狡詐的作惡手段缺乏最基本的判斷……”
“李時兄弟,等一下!”烏鴉從後邊又趕上來了。
李時衝梵露做個鬼臉:“提高警惕,階級敵人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