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慶心中存着諸多的疑點,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週三,週三因爲心虛,有些躲閃的四處張望。
看到這種情形蔡慶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何文倩快步跟了上來,問道:“蔡局,行動嗎?”蔡慶點了點頭,說道:“行動!這些傢伙來到縣城的目的絕不單純。不把他們早點兒控制起來,事情很可能會向着我們無法預料的地步發展。”
何文倩皺了皺眉頭,幽幽的說道:“蔡局,週三不都已經交代了嗎是爲了搶劫,難道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搶劫?小何,這鐵拳幫是振達鄉的‘土特產’,他們的幫助白仁彪,是白仁德的親弟弟。
白仁德是誰啊,手下上百個石礦,那可是億萬富翁。加上鐵拳幫在振達鄉以刮地皮出名,那可是富的流油,如果就連他們也需要搶劫度日,那你我恐怕就得沿街乞討了!”蔡慶說道。
何文倩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些不可理解的說道:“這搶劫可是重罪。週三他應該不會傻到亂替自己攬罪名吧?”
蔡慶沉聲說道:“他這樣做,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在避重就輕,承認搶劫來掩蓋他的其他犯罪事實!”
“什麼!?”聽了蔡慶的話,何文倩差點兒跳了起來,喃喃的說道:“用搶劫這樣的重罪來掩蓋其他的犯罪事實,我的天那,那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看到何文倩那吃驚的模樣,蔡慶幽幽的說道:“不知道!不過這真相一定是驚人的。所以我們現在一定要第一時間把他們控制起來,你馬上帶人去,按照週三的交代,將那些散落在縣城裡的鐵拳幫分子全部抓起來,我就不相信我審不出來!”意識到事態嚴重,何文倩急忙敬了個禮,匆匆而去。
隨着蔡慶的命令下達,整個縣城一陣雞飛狗跳。一個又一個的鐵拳幫分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從四面八方衝上來的警察摁倒在地,然後不由分說的塞進了警車。
當白仁彪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帶來的手下已經被抓了個七七八八,可他還猶自未覺,直到一個滿面倉皇的手下破門而入。
白仁彪瞪着牛眼驚怒交加的看着眼前的這個
氣喘吁吁的小弟,怒吼一聲道:“被鬼追啦!”
那手下急忙深呼吸了幾口,結結巴巴的說道:“彪哥……大事不好了,我們的人都……都被警察抓走了!”
白仁彪聽了臉色猛的一變,轉過頭盯着他的眼睛高聲喝問道:“你媽的說什麼?警察怎麼會抓我們的人?”那小弟滿面惶急的搖着頭說道:“不……不知道。警察衝上來就抓人,一句話也不說。不過看他們的行動,目標很明確,應該就是衝着我們來的!”
“媽了個巴子,週三那狗雜種到底怎麼跟警察說的?警察怎麼會調過頭來抓我們的人?”白仁彪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在房間裡打起了轉兒。
想來想去,白仁彪將電話打給了白仁德,聽到白仁彪的講述,白仁德足足沉默了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白仁彪,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嗎?什麼借刀殺人,利用警察找他們,虧你想的出來!警察都是傻的嗎?現在那麼多小弟落在了
警察的手裡,萬一警察要是從他們的嘴裡得到一丁點兒關於石廣難的消息,我們全都得完蛋!”
“大哥,您……您先別急着罵我,還是先想想辦法吧!”
白仁德沒好氣兒的說道:“有了你這麼個弟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白仁彪賠笑着說道:“是,是!都是我太笨了!”
白仁德哼了一聲說道:“你給我聽好了,告訴那些被抓走的手下,讓他們把嘴管嚴實點兒!石廣難的事情誰要是給我泄了一點兒風聲,我幹他全家!讓他們把心放寬,我會想辦法撈他們出來的!”
白仁彪急忙點頭說道:“好,好!我會吩咐他們的。
大哥,那三個記者怎麼辦?”白仁德怒喝一聲說道:“什麼怎麼辦?哪怕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你也得把他們給我找出來!”說完白仁德那頭就掛斷了電話。
白仁彪拿着電話傻愣了半天,心中對木婉晴三人是恨到了極點。
咬牙切齒的嘀咕道:“媽的,別讓我抓着,否則老子一個個活颳了你們!”
“彪哥,有辦法了沒?”小弟在一旁滿臉緊張的問道。
白仁彪回頭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問道:“你怎麼沒被警察抓走啊?”
“我……我見機的早,看到警車過來,我就躲起來了!”
白仁彪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還是你機靈。不過……你現在得自己打車去警察局了。”
白仁彪的前半句還讓對方有些沾沾自喜,有半句卻讓他如掉進了冰窖裡似的,渾身發涼,滿是不解的問道:“爲……爲什麼?”
白仁彪淡淡的說道:“我需要你給向裡邊的兄弟傳個信兒。讓他們對石廣難的事情守口如瓶,哪怕是警察幹了他們的老母,他們也不準給我吐出半個字!”
“能……能不能讓別人去?我……”那小弟有些不大情願的說道。
“讓別人去?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白仁彪的臉色不善,語調冰冷的問道。
“還是……我去吧。”看到白仁彪臉上那不時隨着臉上的橫肉抖動的猙獰刀疤,小弟喃喃的說道。
“那還不去!?”白仁彪一聲怒喝,將小弟給踢了出去。
“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白仁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擰開一瓶酒,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裡灌了起來。
木婉晴等人下榻的酒店。
過午時分,木婉晴頭戴遮陽帽,扣着一副大墨鏡,匆匆的回到了房間。
“木姐,怎麼樣?”看到木婉晴,冠瓊玉急忙問道。
木婉晴摘下墨鏡臉上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阿玉,我們成功了!警察信以爲真,將那些鐵拳幫的傢伙全都給抓了起來。你可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多熱鬧,到處是警車呼嘯,警察抓人的聲音。”
聽了木婉晴的話,冠瓊玉大聲的笑道:“太棒了!現在鐵拳幫的威脅終於被清除了。木姐,我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向有關部門反映情況?”
木婉晴點了點頭說道:“對,時間緊迫。萬一警察早早的查明瞭事情的真相,再
把那些混蛋給放出來,我們就麻煩了!阿玉,王先生,馬大姐,我們四個去。小浩和小樑留下來。社團恐怕沒那麼容易進去,我們還是先去縣信訪局試試。”
“那我們這就走吧!”冠瓊玉急忙站了起來。
“木阿姨,讓我也去吧!”小浩忽然說道。
木婉晴搖了搖頭道:“小浩,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外面很多的警察正在找你,你現在不能出去!”
“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的畫像跟我一點兒也不像!”小浩撇撇嘴說道。
木婉晴苦笑了一聲說道:“小浩,你還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警察局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畫像不對,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掌握了新的更像你的畫像,你真的不能出去!阿姨知道,你是想替爸爸伸冤,放心,交給阿姨,阿姨一定會達成你的願望,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經過幾人輪番上陣,終於還是將小浩勸住,不再嚷着和他們一起去了。
四人一走出酒店,直接打的來到了縣信訪局。
看着那塊白底黑字的牌子,木婉晴喃喃的說道:“這是一個爲民做主的機構,希望它不會讓我們失望!我們進去吧!”說完帶着冠瓊玉三人,舉步走了進去。
聽到四人是來上訪的,工作人員倒是表現的很客氣,直接引領着四人來到了局長吳達的辦公室。
吳達今年五十上下,這個年紀坐到目前這個位子,已經是他官途的極限了。
現在的吳達已經不再尋思着高就了,趁着退休之前,利用手裡的一點點權力,撈一筆錢,安度晚年纔是他現在的追求。
看看挺着高高的啤酒肚,頭髮梳的鋥亮,油光滿面的吳達,木婉晴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可是當吳達看到他們時,表現出來的那種熱情和信誓旦旦要爲他們做主的態度,很快就扭轉了木婉晴對他的看法。
吳達笑眯眯的對木婉晴問道:“你們有什麼委屈只管跟我說。我坐在這裡就是要爲你們伸冤,主持正義的,如果連這點兒都做不到,我看我這個局長趁早回家種地算了!”
木婉晴點了點頭正色道:“吳局長,有委屈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他們。”木婉晴指了指王聚德和馬芬芸,將振達鄉發生特大石廣難,而白仁德兄弟不但隱匿不報,反而還要殺人滅口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其中有關的細節則由王聚德和馬芬芸加以補充。
聽了三人的講述,吳達滿面憤怒的拍案而起,大聲喝道:“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真是天理難容!”
看到吳達氣的火冒三丈,王聚德和馬芬芸一肚子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哭着將他們在礦場上的遭遇說給了吳達聽。
吳達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放心,這件事情一旦查實,白仁德,白仁彪,還有他們的社長,派出所所長全都得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反應的情況特別的重大,我們不能聽你們的一面之辭,就對白仁德他們採取措施。你們能夠向我們提供相關的證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