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這三個人剛進來的時候,剛好被我的幾個手下看到了,他們認識這三個人!”
白仁彪急忙解釋道。
白仁德聽了眼神一冷,幽幽的說道:“也就是說,他們剛一進入振達鄉,就被你們給發現了?那當時爲什麼不向我報告?”白仁彪苦笑了一聲說道:“那幾個笨蛋把他們當成旅遊的了,就沒放在心上,更沒敢驚動您!”
“蠢不可及!”
白仁德拍案而起,怒聲喝道:“旅遊?有人會到我們這種地方來旅遊嗎?到處都是石礦,到處都是煤灰,如果是你,你會來這兒旅遊嗎?我說過多少次,在這樣的敏感時刻,你們也要比往常更加機警。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多動腦子分析分析!如果當時你們能及時向我彙報,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白仁彪在白仁德的連聲呵斥下,低下了頭,說道:“都是他們無能。大哥放心,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以後變的聰明點兒!”
白仁德怒聲說道:“你還是先想辦法讓自己變的聰明點兒吧!現在是你教訓手下的時候嗎?等你教訓好手下,人家早已經拿着我們草菅人命的證據到市裡告我們去了!”
白仁彪有些發矇了,滿是迷茫的擡頭向白仁德看去。
白仁德氣極的搖了搖頭,怒聲嘆道:“我白仁德怎麼會有你這麼愚蠢的弟弟?你趕緊的去跟江河和我們佈置在各條公路出口的人,讓他們着重搜查兩男一女,結伴而行的人!如果遇到了符合目標的車輛,哪怕是用綁的也要把他們給我留住,還不快去!”
“哦。是!”
白仁彪如夢大赦似的,急步向外走去。
“把攝像機放下!”
白仁德怒吼了一聲道。
白仁彪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急忙將攝像機送到了白仁德面前。
白仁德不耐煩的將其揮退,梳理了一把有些亂了的頭髮。
代明有些緊張的看向白仁德問道:“白兄,你……你可從來沒這麼緊張過。一直都是處變不驚,運籌帷幄。這次情況是不是特別的嚴重?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白仁德點了點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相當嚴重!如果能在他們出城之前抓住他們,那一切還好說。可如果讓他們平安的出了城,老代,我們的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怎麼會這樣?難怪這幾天我心裡一直都不踏實。仁德,你的辦法一向都很多,我相信這次也是一樣。無論如何我們要把一關度過去!”代明滿是慌張的看向白仁德,那眼神,已然將白仁德當成了救世主。
白仁德點點頭說道:“放心吧老代,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都得死,我當然會想辦法。你先彆着急,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的地步。”在白仁德的寬慰下,代明的心算是稍微平靜了一些。
可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尖銳的電話鈴聲給打斷了。看到代明那種慌張,坐立難安的模樣,白仁德打心眼兒裡瞧不起他。伸手接過電話,
電話是白仁彪打過來的。
白仁彪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子惶急,白仁德的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兒。
“大哥,不好了。告訴公路上傳來消息,半個小時前,朱達帶着兩女一男出城了!”
“你他媽說什麼!?”白仁德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爲太過用力,眼鏡都甩了出去。
看到白仁德目眥欲裂,一副要殺人的架勢,代明的心不由得砰砰的越跳越是急促。
白仁德的怒吼通過電話,直傳到白仁彪的耳朵裡,白仁彪不得不將電話拿的遠了些,纔沒有被他的獅吼功震碎了耳膜。
“大哥,因爲是朱達,公路關口上的民警不敢攔他啊!”白仁彪說道。
“去你媽的!一個朱達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不敢攔的。媽的你是廢物,江河和他的手下也是一羣廢物!你還愣着幹什麼,馬上派人去追!哪怕是追到天邊也要把他們給我追回來。
要是被他們將證據交到了國家有關部門,白仁彪,咱兄弟倆就得到陰間去當兄弟了!”
白仁德怒到了極點,連頭髮隱隱的都豎了起來。
將電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仁德宛如一頭髮情的公牛,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着,臉上因爲憤怒,激動而充血,呈現出一片赤紅。
“仁德,怎……怎麼回事?”代明渾身哆嗦的看着白仁德問道。
白仁德凝眉看向代明吼道:“怎麼回事?你還好意思問?當初朱達要雕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說他畢竟是個外人,把他弄到我們身邊兒,早晚會出亂子。可你就是不聽,爲了討好上面的領導,一個勁兒的要把他調到這裡來。現在好了,朱達正帶着那三個記者,一路狂奔,準備去告我們呢!”
聽了白仁德的話,代明渾身一軟,面容呆滯的坐回到了沙發上。呢喃着嘀咕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嘀咕了一陣兒,代明猛的擡起頭來,目光中充滿憤恨的看向白仁德吼道:“這一切都要怪你!是你一定要把我拉進你們這個團伙的,是你毀了我!”
白仁德冷冷一笑,說道:“真是笑話!明明是你自己貪心,抵抗不了金錢的誘惑,現在卻怪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可笑!”
“你……你混蛋!”
代明聽了大怒,上來要揪白仁德的衣領,白仁德一把把他推回到了沙發上,冷冷的說道:“代鄉長,我勸你還是冷靜點兒。現在還沒到相互推諉,棄車保帥的時候。你那一套還是等將來都法庭上再用吧!”
代明一咬牙,說道:“白仁德,你最好把這件事情擺平,否則承擔一切後果的人只會是你!”
白仁德站起身來,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現在回你的辦公室,哪裡都不要去,等着我的電話!”
“你要去哪裡?不會是想跑吧?”代明神色緊張的抓住了白仁德的手腕。
白仁德放聲長笑了幾聲,幽幽的說道:“代明,就算我是想要跑,你攔的住我嗎?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你!……你真的想跑?”聽了白仁德的話,代明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白仁德撇撇嘴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跑的!振達鄉有我的事業,我是覺得不會輕易拋棄的。我現在要去高速公路,只要把朱達他們截住,一切就還有希望!”
“那……那我也去!”代明說道。
白仁德皺了皺眉頭說道:“好啊!你這個鄉長也許還鎮的住朱達。”
“爸爸!”
兩人剛要出門去,一個稚嫩清亮的女童聲從他們的身後響起。
白仁德轉頭看去,臉上難得的流出一片父愛的慈祥。
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宛如小精靈一般可愛的女孩兒,張着柔弱的雙臂,向着白仁德跑了過來。
“慢點兒慢點兒,別摔着!”
白仁德急忙連聲提醒道,深深的父愛溢於言表。
一把將女兒抱在了懷裡,扛在了肩膀上,白仁德呵呵的笑道:“晶晶,今天在學校裡都學了些什麼啊?”
“咱們晶晶可了不起了,今天考試考了一百分呢!”白仁德的嬌妻方芸滿是驕傲的對白仁德說道。
白仁德開心的笑了起來,狠狠的親了晶晶的小臉兒一口,說道:“是不是啊,晶晶,你真能幹!”說完滿是溫柔的看向了方芸,說道:“今天做咱們女兒最喜歡吃的糖醋鯉魚,好好的獎勵獎勵!”
方芸晃了晃手裡的塑料袋,笑眯眯的說道:“早就準備好了,呵呵……”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白仁德還有愛的人的話,那就一定是女兒白晶和妻子方芸了。
白仁德是一個特別顧家的人,對妻子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對女兒他更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父親。
雖說人無完人,可是也一點兒優點也沒有的壞人,恐怕也是不多見的。
方芸有些心疼的看着白仁德說道:“仁德,你的氣色可不大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白仁德從來都不讓方芸過問自己工作上的事,也許是爲了在她的心中保留自己光明的一面。
搖了搖頭,白仁德說道:“沒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仁德,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出發吧!”
代明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出聲催促道。
白仁德轉頭瞪了他一眼,喝道:“着什麼急?出去等!要不然你就自己先走!”
“你……”白仁翟代明的態度讓代明有些惱火,可是雖說他是鄉長,對白仁德,他的心中卻有一絲懼意。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恨恨的離去。
“仁德,你可是從來都沒有對代明發過火兒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定有事發生對不對?”方芸滿是擔憂的握住了白仁德的手問道。
白仁德笑了笑道:“沒有什麼大事,我會處理好的。”
方芸的眉頭一皺,幽幽的問道:“仁德,外面都在傳……說礦上發生了塌方,死了很多人。
可是你不但不救人,還封鎖消息,有這樣的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