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成天在枝繁葉茂的原始森林裡轉圈子,身邊除了自己的戰友,連只母狗都找不到。爲了排遣難以消除的慾望,自然是什麼奇葩事都做得出來。
可是兩個男人...
李青還是覺得太他麼喪心病狂了,這得有多飢渴啊,或者說原本這二位的取向就有問題?他早就應該想到的,營地裡都是一羣大老爺們兒,如果僅僅是爲了撒泡尿,出帳篷就能解決,絕不至於走到這裡。
警報算是暫時解除了,三個人不會被尿淋一頭,可是...
李青渾身打了個哆嗦,要是被那玩兒意濺一身,豈不是更噁心?
小樹叢外的兩個大男人呼吸急促,用馬來語哼哼唧唧說話,貌似還挺親熱。
縱然天色昏暗,可李青依然能夠看到杜化笙臉頰上暴起的青筋。他不由得在心下慶幸,幸好自己不會馬來語啊,要不然今天真要噁心死了。
李青先一步捂住了新雅的雙目,使得小丫頭沒能看到如此骯髒的一幕。可新雅懂馬來語,肯定早就聽清了這兩個男人的交談,想一想也真是玷污人家姑娘純潔的心靈了。
“以後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吧...”李青心下默默想着,捂住新雅雙眸的那隻手感覺到了一陣滾燙的灼熱。毫無疑問,這小丫頭早就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讓一個不諳人事的女孩兒撞到兩個男人間的親熱,也真是難爲了她。
杜化笙臉頰猙獰,差點兒沒把滿口牙齒咬碎了。
待得那支隊伍好不容易離開營地,消失在了樹林之中,他陡然飛身躍起,手中那柄閃爍着鋒芒的短刀惡狠狠的跺了下去。
一道鮮血濺起,一人的那玩意兒跌落在了草地上。
“啊...”
這聲慘叫剛剛發出來,杜化笙忙又抽刀切開了對方的喉管。而在一邊,李青也陡然擰碎了另一人的脖子。
兩具屍體栽倒在地,衣衫不整,充滿快感的神色中夾雜着突然涌起的濃濃驚恐,永久的定格在了臉上,顯得分外詭異。
“他麼的!”杜化笙覺得噁心,連手裡那柄短刀也不要了,直接扔在了地上。
李青將戰戰兢兢的新雅從小樹叢裡抱出來,也是滿臉無奈:“真是見了鬼,居然會撞上這種事情...快點兒走吧,這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呆。”
他原本還打算將新雅留在這裡,不過看眼下這種情況,只能是一起帶着了。
杜化笙向着營地裡張望了一下,見得哨兵似乎已經注意了這邊的動靜,正轉過身來探頭探腦,向着這邊走過來。
不過眼下營地中的大部分兵力都已經離去,早就沒有了顧慮,即便被發現了也無所謂。
“走!”李青低喝一聲,乘着朦朧暮色,向着前方疾疾奔去了。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虛影,徑直衝到哨兵近前,趁着對方還沒有回過神,掌心匕首翻轉,一刀劃頸而過。
李青將那具軟綿綿的死屍放倒在地,儘量不發出聲音,然後衝着身後招了招手。
杜
化笙緊隨而至,從這具屍體上拔出刀,衝進了近處的一頂帳篷...
在主力離開之後,營地只剩下七八個人留守,想要將之處理乾淨,自然是輕而易舉。
僅僅過了五六分鐘,李青就已經坐在帳篷裡的彈藥箱上,一臉滿足的喝啤酒了。
新雅扯開帆布包,正興奮的往裡面塞罐頭,那漂亮的大眼睛中,好像泛起了幽幽的綠光...
“差不多就行了。”李青一臉無奈的笑道,“你裝得太多,我們也拎不動,最後還得扔掉...”
新雅彷彿早已忘卻了先前的糟糕一幕,捧着牛肉罐頭擡起小腦袋,那副兇巴巴的神態,還真像一隻護食的小狗。
杜化笙轉動着手裡的軍刀,蹲下身子,同捆住手腳的士兵講話。
兩個人嘰哩哇啦說了一通,他才慢騰騰扭過了頭:“我們猜得不錯,他們發現了海匪殘部的下落,正趕去圍剿,這次是臨時行動。”
李青捏扁了手裡的易拉罐:“具體什麼位置,他知道麼?”
“他只是個大頭兵,詳細位置不清楚。不過他也說了,東南方向。”
李青有點兒泄氣:“同沒說一樣,咱們不正向着東南方向去嘛。”
“這也沒辦法啊,他們趕過去的時候把電臺也帶走了,沒給咱們留下半點兒有用的信息。”
李青扭過頭,看了看搭在一邊的聯合軍作戰服,輕輕點了下頭:“套上衣服,咱們追過去。如果運氣好,興許還能遇到...”
“你要換聯合軍的衣服?”杜化笙翻了翻眼皮,“這就難辦了,如果被庫支殘部看到,少不了挨槍子吧。”
“套在衣服外面就行,關鍵是做個僞裝。等到不需要的時候,再脫下來扔掉。”李青抓過一件外衣,在半空中抖了抖,又蹙着眉頭問,“該不會有蝨子吧?”
“呵呵,那可不好說。”杜化笙冷笑一聲,回身將那名士兵處理掉,同意了他的計劃。
新雅畢竟是個女孩子,身材嬌小,穿上大男人的衣服顯得有點兒狼狽。
杜化笙將一個頭盔扣到她的小腦袋上,哈哈笑道:“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頭頂蓋了一口鍋嘛。”
“你動作快點兒行不行?”李青悶聲催促,蹲下身幫新雅將褲腿紮緊。
“離得遠一些還成...”杜化笙上下打量了一番,煞有介事的說道,“如果稍近了一些,肯定要被人家發覺是一個小姑娘。”
李青隨口回答:“你別忘了,現在天已經黑了。只要新雅不說話,頂多顯得個子矮小罷了,也不太容易發現。”
“那倒也是。”
三人換好衣服,提了東西離開營地,小心翼翼的潛進了林子裡。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杜化笙將搶來的手電筒晃了晃,然後將之打亮,在地面照了照。
“痕跡還挺清楚...”他擡手向前一指,“這邊去了。”
循着前者踩踏過的痕跡,三個人在黑乎乎的林子裡兜兜轉轉。這是入山以來,李青等人第一次在黑夜中行動
,再加上一整天的跋涉,都感覺到身心俱疲。
“咱們兩個倒還好,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就算是被聯合軍抓了也不敢拿咱們怎麼着。”杜化笙肩上扛着帆布包,走起路來裡面的罐頭裝得咣噹作響,“可是新雅就不一樣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要是被那羣畜生抓了去...嘖嘖,你們今天也看到了,這羣混蛋都飢渴到什麼程度了?連戰友都不放過...”
新雅嚇得小臉煞白,猛地停下了步子,使得跟在後面的李青差點兒撞到了她身上。
“呦呦,害怕了?”杜化笙扭過頭來,陰陽怪氣的說道,“老老實實在特桑呆着多好,給老多做個小老婆嘛,非得跟着進山,你這是遭的哪門子罪啊。”
李青不耐煩的喝道:“你明知道新雅膽子小,就別說這種話嚇唬她了,快點兒走。”
杜化笙繼續往前走,嘴裡卻一刻也沒閒着:“我這是危言聳聽麼?說的不是事實?這一路多兇險啊,只要一個照顧不周,這小丫頭就凶多吉少了。”
“我有槍。”新雅嘟着小嘴,難得的開了口,“我能保護好自己。”
杜化笙呵呵笑道:“好好好,你有槍,你就拿着它好好保護自己吧。”
三個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李青忽然停下了腳步,眉頭緊蹙:“前面有槍聲。”
“嗯?”杜化笙再度停下步子,側耳聽了聽,“我什麼也沒聽到啊,你耳朵屬狗的麼?”
“快點兒走。”李青催促道,“我們就要找到地方了。”
“你不會是幻聽吧?”杜化笙雖然表示懷疑,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
新雅步子邁得小,想要跟上不容易,沒一會兒就累得喘氣連連,鼻尖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杜,幫我拿包。”李青見她越走越慢,索性將自己肩上的帆布包遞給了杜化笙,然後把這丫頭背了起來。
杜化笙又開始了抱怨:“爲什麼你背的是姑娘,我特麼就是兩包罐頭呢?”
新雅伏在李青背上,玉臂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乖乖巧巧的很安靜。女孩兒眸底忽然泛起淡淡的光彩,猶豫了一小會兒之後,才擡起小手摸了摸李青的臉頰。
李青感到意外,可見那柔軟的小手緊接着又好似觸電一般的飛速縮回去,也就沒說什麼。他可不想因爲這種小事,再被碎嘴的杜化笙一番調笑。
向前又趕了一段路,槍聲漸漸清晰起來。
“看來我們真是找對地方了。”杜化笙望着前方黑幽幽的原始森林,不禁笑道。
李青放下了背上的女孩兒,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前面太危險,不能再帶着新雅往前去了。你幫忙照顧一下,我去前面看看。”
“危險也得去。”杜化笙道,“晚上這麼黑,又不瞭解地形,走散了怎麼辦?”
李青略一沉吟,旋即又開了口:“那就這樣吧,我走在前面。你帶着新雅跟在後面,同我儘量保持一段距離,越遠越好,如果真有危險,我在前面就幫你們掃除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