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幫我。”李青忽然擡起頭,緊緊的盯視着陸芸說道。
“呵。”嗤笑一聲,陸芸偏過了腦袋。她沒有離開的舉動,但也沒說同意涉險,心下似乎也有些拿捏不定。
李家家主的承諾確實誘人,讓人不忍捨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切都無疑是畫餅充飢,只是看起來不錯罷了。
李青已經打完了手中的牌,一時間陷入了一場困局。
憑心而論,他對面前的這個女人太寬容了。
穩了穩心神,李青低低的說道:“其實這間屋子裡,什麼都沒有。”
“嗯?”陸芸猛地瞪圓了美眸,顯然一時間沒有回過神。
李青長舒了一口氣,身體後仰,兩手一攤:“沒有錄像,沒有錄音。你即便現在從這間屋子走掉,也不會有任何證據留下,我根本沒有什麼可拿來要挾你的東西。”
陸芸難以置信的看着李青,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李青,你確定自己的腦袋沒有問題麼?你以爲我會相信這種話?”
“呵呵。”李青咧嘴一笑,“你相信與否同我無關,但我說得可是事情。實話說,我的的確確放棄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原本明明是既睡了美人,又辦了事情,可眼下卻一無所得。”
微微停頓一下,李青繼續說道:“在我出門同你相會之前,錢黎明曾經提出了一個很不錯的建議,你想知道麼?”
陸芸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李青點了下頭:“錢黎明提議我先將你搞上牀,然後錄下視頻,最後以此爲要挾,逼你就範。即便是我考慮到家庭因素,不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也可以換個人來做。只要今天來赴約的人足夠入眼,你怕是也不會拒絕吧?”
陸芸細細的打量了李青一會兒,而後緩緩開口:“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不想對一個女人做那樣過分的事情。”李青站起身,向着陸芸走近了一步,“在這種事情上,你本應該看到我足夠的誠意,爲什麼還對此視而不見。”
“我...”陸芸不由遲疑起來,李青的這番說辭的確在她的意料之外。
倘若李青真依錢黎明的計策行事,陸芸今天無疑將會一敗塗地,沒有半點兒談條件的餘地。
“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還有什麼好猶豫?”李青微微眯起了眼睛,“即便將來真出了什麼問題,我也會爲你提供足夠的庇護。答應我,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沉默了好一會兒,陸芸才緩緩擡起頭,漂亮的雙眸中充斥着一抹別樣的神采:“同我們第一次見面一樣,李先生,你可真是一個怪人。”
“你答應我了?”
陸芸緩聲說道:“我可以試一試,但結果如何,並不確定。”
“好,請你儘量快一些。”李青笑着點了點頭,心下卻爲自己退了一步,但卻換回了陸芸的一番誠意而高興不已。
“等我消息吧。”陸芸淺淺一笑,轉身走向房門。
她在
玉手搭上門把的那一瞬間回過了身,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青,淡聲問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李青微微一欠身:“請講。”
“你是...”陸芸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你是怎麼發現舞會上的那個人是我的?”
李青的視線在陸芸的胸口徘徊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濃:“如果還有再見面的必要,我會告訴你,怎麼樣?”
“呵呵,真是值得期待。”陸芸笑着開門離去。
盯着陸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李青長舒一口氣,而後抱着腦袋一屁股坐在了大牀上。
“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啊。”李青盯着粉紅色的窗簾,心下輕輕一鬆。他剛剛真有一股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盡情征伐的衝動,而且這種衝動差一點兒就變成了現實。雖說那樣處理事情怕是會更簡單一些,但李青卻不想由此背叛林秋秋,再度破壞二者之間的感情。
穩了穩心神之後,李青再度走到窗前,輕輕扯開窗簾向樓下看去。
陸芸已經出了酒店,走回到了那輛白色的小轎車邊。她同樣是警覺的四下張望一番,而後才上了車,發動車子離去。
汽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之上,陸芸看了看時間,嘴角禁不住涌現出一抹笑意。
前前後後,不過半個小時而已,這位李家主也真是個性情中人呢,他似乎比自己更加擔心暴露行蹤。
相比於李青,陸芸的處境要更爲尷尬,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另外一邊是半路殺出的李家主,作爲一個女人,她想得內容自然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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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陸芸還不確定李青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她不敢相信擁有那般基業的李家家主會如此坦率行事,幼稚的如同一個孩子。
這世界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對等遊戲,倘若他只憑真心實意,又拿什麼來贏?
“如果不是一個可依靠的人,也會是一個可利用的人。不管怎麼說,對我都應該沒壞處。”
陸芸心下默默思量,禁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了,送上門去你都不要,我還真不相信你的定力有這麼好。總有一天,我要吃了你...”
開出兩條街,陸芸正停下車子等紅路燈的時候,忽然從旁邊的另外一輛車上下來了一位年輕男子,走到陸芸的車前敲了敲玻璃車窗。
陸芸一臉疑惑的搖下了車窗,看向外面的年輕男子:“有事麼?”
“呵呵,陸小姐今天下午在烹飪學校上課,還烘焙了非常好吃的餅乾。”男子笑着提起了手中的包裝袋,“您把自己的成功作品忘在學校了。”
“啊?你在說什麼?”陸芸眉頭微微一蹙,沒能明白男子這番言語的意思。她的確有閒暇時去烹飪學校上課的習慣,可今天明明沒有去啊?
年輕男子再笑,將手裡的包裝袋從搖下來的車窗塞了進去:“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記得陸小姐今天下午曾經去過。她們還說陸小姐今天的手藝特別好,烤出的餅乾讓所有人讚不絕口。”
“我今天沒..
.”陸芸小嘴微張,到嘴邊的言語卻又忽而止住。
她驀地明白了過來,僵硬的精緻臉頰上涌起了淡淡的溫和笑意:“你說的很對,謝謝。”
陸芸接過了男子遞進車窗的包裝口袋。
“李先生祝您生活愉快。”年輕男子彬彬有禮的欠了欠身,旋即轉身離去,上了不遠處的一輛車。
這個時候前方已經亮起了綠燈,陸芸將包裝袋放在副駕駛位上,駕駛汽車而去。
待得行出了好遠一段距離,陸芸才一臉後怕的輕輕吁了口氣。她猶豫片刻,一手握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探進紙袋中夾出了一塊數字餅乾。
輕輕瞥了一眼,陸芸將這塊餅乾送入口中輕輕咀嚼,口腔之中瞬間泛起了一股醇厚的奶油香甜。
“難得你有心。”陸芸盈盈笑道。
陸芸在下午三點半左右回到了江家在明臺東城區的別墅,這同她平時上烹飪課程的時間差不多。
“少爺剛剛回來。”女傭湊過來小聲提醒道。
“嗯。”陸芸輕輕點了下頭,提着裝有餅乾的包裝袋進了屋子。
江俊明正站在客廳的那面穿衣鏡前試領帶,神色莊重,似乎在爲什麼重要事情做着準備。
客廳中的這面鏡子是根據某位命理先生的說法,擺放在特定位置上鎮風水,護佑江俊明一生順風順水,事事無憂。陸芸對於命理之說向來嗤之以鼻,不過江家人深信此道,她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另外一條。”江俊明將脖頸上的領帶扯下來,向着身旁的女傭伸出了手。
那女傭連忙將他手裡的領帶接過,而後又換了另外一條遞過去。
江俊明剛剛將那條領帶掛上脖子,目光向旁隨意一瞥,便看到了剛剛走進來的陸芸,禁不住微笑道:“回來了?”
“嗯。”陸芸點了點頭,“這是在準備什麼啊?”
江俊明有些眉飛色舞:“今晚有一單大生意,父親特意交給我來做。這老爺子向來說我辦事不牢,今天非要證明給他看看。”
“真的麼?那真是太好了。”陸芸一臉欣喜的拍了下巴掌,“什麼樣的大生意啊?”
“呵呵,你平日裡不是不喜歡這些生意上的事情嘛。”江俊明並沒有正面回答,旋即話鋒突然一轉,“今天做了什麼去?”
陸芸將挎包放在沙發上,兩手挽在身前:“你中午走了之後,我閒着無聊,就去烹飪學校呆了一會兒,還跟老師學習烤了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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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陸芸說着將手中的包裝袋捧起來,“我還帶了一些回來,老師和同學們都說我今天手藝很不錯呢。”
江俊明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我嚐嚐。”
“好啊。”陸芸走到江俊明身前,從紙袋中夾起一塊餅乾送入江俊明口中。
“嗯,的確很好吃嘛。”江俊明笑着豎了豎大拇指,“老婆,你的手藝有長進嘛。”
“還是學校老師教得好。”陸芸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