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先生,我想你搞錯了。”嶽均笑到飆淚,“是你給我們賠償,而不是我們給你賠償!”
“夠了堂哥!”嶽婉君在一旁大叫,“能不能講點良心?是李虎救了我!”
“哼,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給老子閉嘴!”嶽均冷哼一聲。
李虎算是看出來了,這所謂的堂兄,是來訛人的。
不過他有點想不通,自己雖然現在有點錢了,可是這兩三千萬的資產,放眼全國根本算不上啥。而且岳家據說家大業大,能看得上他的錢?
嶽均不是衝錢來的!李虎篤定。
“沒事。”李虎鬆了鬆領帶,走到另一張沙發前坐下,“我倒想請教一下,爲啥要我賠償?”
“你拐帶了我們岳家的女兒,如果不想因此吃官司,你最好乖乖合作。”
嶽均的這句話,差點讓李虎把眼珠子瞪出來。這樣的理由也行?這是啥年代了?嶽婉韻自己通過應聘,來到桃山研究所。怎麼到了他們嘴裡,就變成拐帶良家婦女了?
“你確定你的理由站得住腳?”李虎淡淡地問。
“我嶽均做事,從不需要解釋。”嶽均冷笑道,“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賠償了事。不然,你這辛辛苦苦創立的基業,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李虎輕笑。
嶽婉韻頭越來越低,感覺根本沒臉見人了。她也不知道,這個平時幾百年不聯繫的堂哥,是怎麼忽然來到雲海的。
唯有一點她知道,堂哥來,絕對沒好事,而且沒準就是衝那個來的。
她出生在玄學世家,可是玄學究竟是個啥,她也說不上來。她從小就熱愛大自然,所以讀書選擇了生物科學,工作自然也以科研爲準。
這在別人家,出了個科學家,絕對是炫耀的所在。可是在岳家,她卻成了衆矢之的,叛逆的少女。
前不久,她寫了一片科研論文,就是以原始種爲研究對象寫的。沒想到一向都不關心她工作的家族,居然頻頻跟她聯繫起來。
“我倒想聽聽看,你們所求的賠償是什麼。”李虎淡淡地說。
“原始種,那棵肉豆蔻樹苗。”嶽均道。
嶽婉韻想:“糟了,李虎正因爲這棵樹苗的丟失懊惱不已呢。嶽均這麼一說,他豈不是要懷疑我了?”
她原本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會坦蕩應付。可這一次不知怎麼了,事情明明不是她做的,面對李虎的時候她卻有心虛的感覺。
正如嶽婉韻所料,李虎現在聽不得原始種三個字。他冷笑一聲,引起阿熊的注意。
他龐大的身軀轉過來,怒視着李虎。只要李虎有一點對嶽均不利,他那熊爪一樣的雙手,就能把其撕成碎片。
而嶽均也因爲阿熊的存在,很有幾分肆無忌憚。
雖然李虎待人厚道,爲人純樸,但這不代表他是一個軟柿子,可以任人揉捏。
事實上,當原始種三個字鑽進他耳朵裡的時候,他的怒火就已經遏制不住了。
嶽均等着李虎回答,他覺得今天這趟差事,他一個人就足夠了,壓根不需要七叔跟來
。
“那個病秧子……”他心裡始終捉摸不透,家族裡這麼多長輩能人,爲啥爺爺一定要讓那個病秧子來主事。
終於嶽均的耐性被李虎的平淡耗盡,他朝阿熊施個眼色,阿熊點點頭,闊步朝李虎衝去。
那簡直是一頭蠻熊,他的身體攪動空氣,形成一股不小的風。
嶽均冷笑不已,這個阿熊可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雖然人憨憨傻傻的,但是據爺爺說,在古武方面很有天賦。
雖說調查下來,這個叫李虎的傢伙挺能耐的,可他在能耐,還能厲害的過古武修煉者?一個黃階初期的修煉者,就足夠把他捏成渣子了。
砰!
一聲巨響之後,有一道黑影直接飛撞到樓梯欄杆上,順着臺階滾下去。
嶽均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不過這表情在他看清楚還留在身邊的是誰之後,就瞬間凝固了。
“怎、怎麼可能?”他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李虎可還好端端坐在他跟前呢,滾下去的卻是阿熊!
就憑阿熊的身量再加上力量,怎麼着這個結果也是不合常理的啊!
李虎沒有給他機會去思考,而是直接走到他跟前,一把拎起他來。
“我的原始種,在哪?”李虎淡淡地問。
他的聲音始終平淡,但此刻嶽均卻聽的心底冒寒氣。這個傢伙,感情是深藏不露啊。
“小兄弟,且慢動手。”樓下傳來一道溫和又有些虛弱的聲音。
沒多久,一箇中年人緩步走上樓梯,先看了看撞昏的阿熊,發現他只是昏迷之後,便走上閣樓。
當李虎看到他後,禁不住愣了一下,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嶽七看着李虎,眼神平和,身上有一種雖然虛弱但卻讓人感覺暖洋洋的氣息。
一句話,跟他呆一起,很溫暖。
“七叔……”嶽婉韻叫道,“是堂哥先動手的……”
“你個死妮子,吃裡扒外!”嶽均即便人已經快窒息,嘴巴還是罵罵咧咧,一點愛護妹妹的樣子都沒有。
李虎最厭煩的就是他這種人,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血親都不愛,還能指望他愛誰呢?
啪啪!
李虎兩耳光打在嶽均臉上,直接把他扇暈:“嶽博士是我的朋友和僱員,所以請你尊重她。如果你不會,我不介意教你學會。”
兩耳光,已經讓嶽均眼冒金星,哪還敢說半個字?李虎看了一眼嶽七,將他直接丟到地上。
嶽七心頭雖然略有不悅,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更重要的是,剛纔他在樓下,和李虎接觸的瞬間,感覺這個年輕人十分不尋常。
如果他和侄女真的能成一對,到時候對岳家即將到來的危機,或許還是個很好的盾牌呢。而且,人家剛剛還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這口氣忍了!
嶽七態度和善,李虎自然也不打算太駁他面子。他一鬆手,嶽均咚一聲跌坐在地板上,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疼的差點沒喘上來氣。
李虎現在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從嶽七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種力量的波
動。很淡,而且被其自身的先天性心臟病所制約。
嶽七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同時也是無論如何不能輕視的。李虎覺得,這個人或許可以結交,但首先得搞清楚,原始種到底是不是他們偷走的。
李虎開門見山,直接問嶽七跟那三個人有沒有關係。嶽七淡淡的搖頭:“不可能,婉韻是我的侄女,我嶽七再怎麼功利,也不可能拿自己家的孩子做賭注。”
李虎相信他的話,這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的直覺,是從五行石的火晶進入他心臟之後開始的。
他逐漸覺得,有什麼重大的變化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如果原始種不在你們身上,你們就走吧。”李虎陰沉着臉站起來。
原本他誤以爲岳家想要得到原始種,所以使了一招障眼法搶走原始種,又故意來興師問罪。
現在看來,事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平時是很和藹的一個人,說話和顏悅色,給人暖男的感覺。可是當他臉色陰沉的時候,卻讓人不寒而慄。
嶽婉韻都忍不住哆嗦一下,感覺自己似乎不認識李虎了。
那種冰冷陰沉的感覺,她覺得李虎隨時都可以殺人一樣。想到那隻眼冒綠光的白狼,嶽婉韻禁不住抱緊膝蓋。
李虎感受到嶽婉韻身上傳來的懼怕,他淡淡地說:“婉韻,你要跟他們走,還是繼續留下?這是你的自由,沒人可以干涉你。”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要嶽婉韻安心。事實上他也感覺,自己剛纔鋒芒太盛了。
“我、我留下。”嶽婉韻道。
“你們看見了,我就不送客了。”李虎道。
嶽七啞然,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看來家族的計劃,還是要少做調整。
“好吧,我們今天暫時告辭,婉韻,你要保重。”嶽七說完,轉身就下樓去,嶽均連滾帶爬跟上去。至於那個阿熊,是半小時之後才甦醒、離開的。
一輛豪車等在小區門口,嶽七捂着胸口,緩緩鑽進車內,嶽均緊隨其後。
“七叔,就這麼走了?爺爺那邊怎麼交代?”嶽均兩腮都腫得像個饅頭,說話有點口齒不清。
“你覺得今天自取其辱的還不夠嗎?”嶽七瞪了他一眼,“這個李虎不是普通人,不要輕易暴露你的弱點給他。”
“弱、弱點?嘿,我也沒啥弱點吧。”嶽均說這話,自己都覺得臉發燙。
“哼,你的自大狂妄,早晚會害死你。開車!”嶽七一聲令下,司機回頭答應一聲。
如果李虎在,會發現這個司機是他熟悉的。因爲這個人,五官模樣,居然和韓墨有九分相似。
就算是他從始至終對韓墨的五官印象都很模糊,但是眼神卻很熟悉。這個人,擁有和韓墨一樣的眼神。
嶽七坐在車上,神思飄渺。他不斷回想着李虎的一舉一動,覺得這個年輕人像是古武修煉者,又不像。他身上有一股獨特的力量,吸引人又讓人感覺恐慌。
感受着身體裡那股餘力,那是他心臟病發時,李虎給他治療時殘留下來的。那股力量,影影綽綽,讓嶽七越來越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