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屋子裡放掉眼鏡蛇,是一件很危險的舉動,萬一給它跑掉,那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農村人這方面經驗豐富,李虎早從村裡老中醫那裡買來一些雄黃,在整個院子外撒了一圈,還覺得不放心,又在屋子外撒了一圈。
蛇怕雄黃,這樣一來,它就算是跑,也被禁錮在這座屋子裡出不去了。那時候再行抓捕,難度係數就小許多了。
吳爽進屋,目光中滿是嫌棄,他怕自己的古馳皮鞋沾了泥土,又怕自己的勞力士錶在不經意間被劃傷。總之,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李虎踢了一下麻袋,蛇在袋子裡蠕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雲舒玉,雲舒玉點頭:“打開吧。給他看看!”
李虎彎腰要解開麻袋,吳爽卻道:“慢着!”
李虎和雲舒玉看着他,雲道:“你要幹嘛?”
“誰知道你們這袋子裡裝的是什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要陷害我?”吳爽冷笑,“你們倆是一夥的,我自己一個人勢單力孤。不成,我得用手機拍下來。”
說完他掏出自己的土豪金,打開到攝像模式:“開吧。”
李虎哼了一聲:“哼,給你見識見識。”解開麻袋,那條腦袋扁扁,眼光兇狠的毒蛇嗖一下從袋子裡竄出來。
看到這條蛇,吳爽的眼神分明發生變化。而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雲舒玉捕捉到他的變化,心裡已經百分百肯定,那件事就是他做的。只是這種眼神上的變化不能用做立案證據,她只有繼續觀察,捕捉有利證據。並且在吳爽打開手機的同時,她的手機也悄悄打開了攝像功能。
那條蛇先是對李虎兇巴巴的,因爲它記得李虎的氣味,小白身上有李虎的氣味。這種記憶,是一種報復性的記憶。可是不知爲什麼,它張口想咬李虎的時候,卻猶豫着,最終沒有下口。
粗壯的蛇軀盤曲着,蛇信不斷吞吐,它迅速的向外爬,可濃濃的雄黃味讓它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又退回來。
它盯着雲舒玉,雲舒玉嚇得叫了一聲,聲音短促戰慄。吳爽心中暗爽:“叫你這個小娘們兒胳膊肘往外拐,活該嚇死你。”
心裡雖然這麼想,吳爽嘴上卻下意識的吹了一聲哨子。而與此同時,李虎早一個跨步,把雲舒玉擋在自己背後。
雲舒玉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脊背寬闊的男人,心裡感覺異常溫暖、踏實。
吳爽吹完哨子,那蛇便立刻停止動作,接着轉頭看了一眼,蛇信子吐了幾下,緩緩向他爬去。
“哈!”他心裡得意,“不愧我養了幾年,真是乖寶寶。”
眼鏡蛇在他腳邊停下,盤成一團麻繩樣。吳爽低頭看着它,心道:“本來以爲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你還活着啊。”
這時他忽然想起什麼,擡頭一看,李虎、雲舒玉正冷冷地盯着自己。而裡間門也打開,一個警察居然走了出來。
“王警官,您看這怎麼樣……”李虎問,“證據足夠麼?”
“眼鏡蛇這種冷血
動物,居然能聽從他口哨的命令,證據已經足夠了,可以立案。”王警官點頭。
吳爽臉色慘白,剛纔一時得意忘形,只顧炫耀,竟然把這茬兒給忘得一乾二淨。
“呵呵,吳爽,你可真行,成天正事不幹,就琢磨着怎麼做壞事。居然往別人果園投放劇毒毒蛇,這行徑是不是等同於謀殺啊王警官?”雲舒玉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吳爽馬上冷汗淋漓。
王警官點頭:“根據我國刑法規定,行爲人明知自己的行爲會引發他人死亡的結果,卻仍放任或者希望這種結果發生,即爲蓄意謀殺。這位先生投放毒蛇的行爲,已經有蓄意謀殺嫌疑。走吧,跟我回去做個筆錄。”
王警官頭上的警徽在這屋子裡,顯得特別耀眼。
“不,你們設局陷害我!”吳爽大叫,“這蛇只有山旮旯裡纔有,我從小在城市出生城市長大,哪裡會有這玩意兒?”
“別抵賴了,你剛纔的一切都被我用手機拍下來了。”雲舒玉冷笑,朝他晃了晃手機。
吳爽懊喪的低下頭,忽然發瘋似的朝她撲過去:“你這臭娘們兒,我對你那麼好,你特麼吃裡扒外陷害我?!”
李虎趕緊上前阻攔,可不用他動手,那條原本安靜的眼鏡蛇忽然暴躁,彈簧一樣彈跳起來,張開血盆大口,呼地一口咬住了吳爽的褲襠。
吳爽‘啊’一聲慘叫,抱着褲襠栽倒在地。大家一看大事不妙,這下是真要出人命了。
王警官道:“先送醫院吧!”
李虎點頭,疾步上前,那蛇見他靠近,不知爲何就鬆口,游到一邊。李虎一腳踢向它,腳尖在不經意間也蒙了一層薄光。
被這腳一踢,毒蛇立刻癱在地上,像破橡皮繩。李虎將它重新塞進麻袋繫好口子,三個人七手八腳把不斷慘叫,那兒已經腫起來的吳爽擡到警車上,一路鳴笛向縣醫院衝去。
路上,吳爽疼得直叫喚,不斷的說:“不會殘廢了吧,我還年輕呢。”
雲舒玉又好氣又好笑,又覺得他可憐。聽到這樣說,便冷冷道:“殘廢了也好,省得你去禍害別人家的閨女。”
李虎幾次想要施救,但這車狹窄,雲舒玉又在旁邊。而對於這吳爽,他實在沒啥好印象,只悄悄的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腰部,五行力量阻止蛇毒進一步蔓延,也算是盡人事了。
好在這一代屬於山區,因此縣醫院都有抗蛇毒血清。到了醫院,給吳爽紮了一針,性命之憂是沒了,可醫生也說了:“這以後想要生兒育女,恐怕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吳爽哇一聲打着滾哭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古馳和勞力士了,一身名牌也包裹不住他的委屈。
“別哭了,你這邊治療完畢,還得跟我去一趟派出所。你的行爲已經違反我國法律,必須得立案偵查,我們會把你的案子上報刑偵部門,你就等着法律制裁吧。”王警官毫不客氣。
“多謝警官了。”李虎跟王警官握手。
這位王警官,年過四旬,仍舊是基層民警
,但跟他接觸之後,李虎感覺這位警官的確是負責任兩袖清風的好警察,對他的好感度倍增。
在握手的時候,李虎感覺王警官體內似乎有一股鬱結的氣息。作爲報答,他悄悄地運用五行之力,幫助調理了一下。
王警官只覺得在跟李虎握手的時候,身體清涼舒適,尤其是肺部累年的毛病。他年輕時得過肺結核,又常年抽菸,肺很不好,經常咳嗽。而剛纔那股清涼感覺,竟然從手掌心直接蔓延到肺部,隱隱壓抑的咳嗽感覺,頓時減輕不少,呼吸也順暢了。
這奇怪感覺,讓王警官忍不住多看了李虎兩眼,對這年輕人產生好奇。雖然是民警,但他也有作爲警察的職業敏感,偷偷看看兩隻相握的手。他發現,李虎握手的時候,手心是虛握的,四根手指微微蜷着,看起來好像是一種按摩手法。
“難道這小夥子,還會理療按摩?了不起啊……”王警官心裡暗想。
之後的瑣事不提,吳爽治療之後,衆人馬上趕回鄉派出所,在派出所做了筆錄,簽字畫押,這才放他離開。
在離開之前,王警官問:“你總共放了幾條蛇?”
“四條。”吳爽回答。
得到這個答案,李虎心裡總算鬆了口氣。算上他房間裡的那條,加上雞舍的三條,數目字是對上了。
因爲醫生的話,吳爽一路上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頭搭腦。做什麼都沒勁,直到被王警官帶走前,他還惡狠狠看着雲舒玉和李虎:“你們以爲這樣就能贏我?雲舒玉,你也太小瞧我了,咱們走着瞧,我爸絕對不會讓我坐牢的!”
“呵呵,走着瞧啊。”雲舒玉冷笑。
“行了,別廢話了!”王警官開着路虎發出一聲咆哮,絕塵而去,李虎望着車影,也不覺得怕他。大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覺得這世上是非對錯,老天總會給個公平的答覆。吳爽今天被蛇咬,不就是報應麼?
吳爽走了,這件事也處理妥當了,韓小妍一溜小跑跑過來:“虎子哥,怎麼樣了,蛇呢?”
李虎輕鬆一笑:“蛇都處理啦。總共四條,被我們打死三條,剩下一條,警察說會交給動物檢疫檢驗部門,大家都不要擔心啦!”
韓小妍鬆口氣,展顏一笑,就像向日葵一樣可愛,充滿朝氣。雲舒玉看着這個鄉村女孩的側影,健康的膚色,青春的面孔,婀娜的少女身段,站在李虎跟前,倒也是絕配。
這個消息很快在全村傳開,大家也都鬆口氣,老人孩子都跑出家門透氣。只有兩個人,心裡十分不爽,那就是村長楊華和會計李波。他們本來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想看李虎要如何收場,沒想到事情居然就這麼解決了。
失落歸失落,兩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小算盤:“嘿,李虎,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哭天抹淚了。”
雲舒玉這一次幫了李虎大忙,雖然這個麻煩也因她而起,但李虎沒想那麼多。問題解決後,韓李兩家合一起吃了頓飯。劉翠芬拿出自己的招牌菜,算是答謝雲舒玉和韓家的幫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