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所長和張迎春,都很是不解地看着李虎。李虎拎着那個發黴的菜墩子,彷彿淘到寶貝一樣。
“該不會,我家這破菜墩子真是寶貝吧?”有那麼一瞬,張迎春很後悔,不該讓李虎隨便選。不過轉念一想,一個菜墩子頂一萬塊,這再寶貝的菜墩子,也值不了一萬塊吧?
嗯,傻的,這傢伙是傻的,張迎春心裡想。
李虎拿到了想拿的東西,轉頭看着劉副所長:“那成咧,我們回吧。”他的三輪車還在派出所呢,必須得搭劉的車回去才行。
劉副所長趕緊答應着,心中滿是感激。
回去的路上,李虎問劉副所長:“劉所長是不是手心腳心都發燙,手心常年泛紅啊?還有,你的右側腹部,是不是有時候會隱隱作痛?爲了工作,熬通宵的時候挺多吧?應酬應該也不少……”
其實之前在派出所的時候,他就發現劉副所長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吼人。李虎覺得不太對勁,也是養成了習慣,悄悄的用五行秘術查探了一番,發現他的肝臟部位有病變。
李虎一直都奉行與人爲善的原則,在這社會上,朋友多好過敵人多,尤其是劉副所長這樣的人。表面上看起來是老油條,實際上性子有些直。
跟這樣的人結交,將來對自己的事業也有好處,山水有相逢嘛。
“對啊,你怎麼知道?”劉副所長很詫異地問,因爲李虎說的全中。
“呵呵,我祖上有行醫的人,所以對中醫也略懂。我看你還是去醫院做一個肝功檢查比較妥當,另外,應酬的時候,少喝點酒。”李虎道。
劉副所長面色嚴肅的點頭:“要得,我一定聽你的話去檢查一下。”
也不知爲什麼,自己分明比李虎大好多歲,也自詡是個老社會人,可在這年輕人面前,劉副所長總是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回到派出所,拿了三輪車,李虎帶着小寶和菜墩子,吭哧吭哧往家趕。
回到山上,賀小寶興奮不已,把今天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給父母聽:“虎子哥真是太帥了,我這輩子都沒這麼硬氣過!”
李虎經歷得多了,對這種事倒是沒啥感覺了。他只信奉一個原則: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
送小寶回家之後,李虎便徒步走回果園。期間他一直手提着菜墩子,感受着菜墩子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
欣欣向榮,生機勃發,這菜墩子明明已經是個老疙瘩,卻讓李虎有一種錯覺——它仍舊是一棵樹,活着的樹。
途中,他好幾次忍不住,對着菜墩子使用五行之力,可是菜墩子對此毫無反應,該是啥樣還是啥樣。
“奇怪了,我的感覺不可能會出錯啊?”李虎撓着頭皮,納悶地想,“難道這菜墩子還有什麼特別的用法?”
回去之後,李虎把菜墩子往牀底下一擺,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張玲就進來了。
“虎子,你可算回來了。”張玲一臉着急的樣子,“你快
去看看吧,兩幫人打起來了。”
“打起來?誰跟誰啊?”李虎心裡叫苦,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這裡出事就是那裡出事。
“桃西村的,跟小江他們,哎別說了,快跟我走!”張玲不由分說,拉着李虎就往外走。
或許是太着急,太擔心王小江他們,張玲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穿的衣服釦子都開到第三個,露出深深的玉溝,白花花引人入勝。
李虎給她柔軟的小手牽着,個頭又高出她一個頭,眼睛一低,剛好可以看到那美不勝收的地方。
“咳!姐,你、你衣服。”李虎強行別開眼睛,尷尬的咳嗽一聲,提醒張玲道。
“呀!”張玲這才低頭看到衣服釦子開了,臉紅着趕緊扣上,心道,這小子就是體貼人,要換別人,早就看得不亦樂乎了,還提醒呢,門都沒有。
不過,在扣扣子的時候,張玲心裡卻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爲啥?爲啥他不多看兩眼?難道是自己沒有吸引力麼?這讓她身爲村花的優越感一掃而空,陷入愁緒。
扣完釦子,張玲又鬼使神差的拉起李虎的手,李虎躲了兩次,沒躲開,索性由着她了。不知爲啥,每一次看到張玲這樣,李虎心裡都疼嘶嘶的。
他們從後山一直走下去,那裡是桃西村和桃山村的交界處。一處小溪夾在兩個山坡之間,鬱鬱蔥蔥的樹木把山路全掩住了。
忽然,張玲腳下一滑,嘴裡哎喲叫了一聲,整個人就往下出溜。下方雖然不算多深,但是地上許多鋒利的石頭,摔下去可不會舒服的。
李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哧啦一聲響,張玲的整個袖子都被李虎給撕下來,露出花白如蓮藕一樣的手臂,整個人仍舊朝山坡下坐着滑去。
李虎急了,一步衝下去,同時手拉着一塊岩石,另一隻手往下一追,抓住了張玲的手臂。
哧拉哧拉!
李虎光想着救人,就沒注意到這裡荊棘叢生,到處都是刺和鋒利的石頭。往上提張玲的時候,她的衣服被荊棘劃破,說是破衣爛衫毫不爲過。
好幾道傷口掛在她手臂上、脖子下,疼不說,裡邊還有刺。
李虎使勁把她拉上來,這個素日裡堅強的女人,已經痛到眼淚飆飛。
“對不起啊姐,我不是故意的。”李虎看到她這樣子,又心疼又難過,覺得自己傻透了,怎麼能讓張玲受這些罪呢?
“又不是你的錯,我是腳下沒踩穩,不過虎子,你再幫姐一把,疼死我啦。”張玲一邊掉眼淚,一邊指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說。
李虎知道是荊棘刺在作怪,他點點頭,大手在褲子上搓了一下,擦掉汗水,開始小心地給張玲拔刺。
雖然這些荊棘刺都不算多小,但跟李虎的手指比起來,卻是細的。一根刺他要全神貫注,拿捏好久才能捏到一根刺。
他全神貫注,汗流浹背,一雙眼瞪得溜圓,一心想着幫張玲拔刺,完全沒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遮
不住羞澀的部位了。那兩隻大白兔,在風中若隱若現。
李虎沒注意到,張玲可是感覺到了。起初她還覺得很疼,都是肉啊,一根根刺扎進去,簡直要老命了。
可後來,她發現,這樣的情況下,李虎距離自己無比的近,近到自己能夠聞到他早上刷牙的牙膏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嗅到他身上的汗味,那都是男人的陽剛的氣息。
張玲迷醉其中,忍不住嚶嚀一聲,臉上泛起紅霞,雙眼如夢上秋霧,迷迷濛濛的,要多醉人便有多醉人。
心思飄了,身子軟了,張玲不由自主往李虎的肩頭靠過去,完全忘記了他正在給自己拔刺呢。
“哎,小心……”李虎正要拔出一根刺,冷不防張玲頭靠了過來,胸部的飽滿蹭着他的手臂,癢酥酥的,讓他青春火熱的血頓時沸騰無比。
影影綽綽中,李虎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麼亟待勃發,不能自已。他感覺,那和上一次的迷幻的夢一樣美好。
渾身火熱,李虎下意識的擡手攬住張玲,輕輕的,生怕弄傷了她。
“虎子,抱我。”張玲不顧一切的撲抱着李虎,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起伏,磨蹭着他的身體。
“姐……”李虎呢喃着,緊緊抱着她,啾起嘴,印上張玲的臉頰,吻如雨點一樣落下。
兩人終於按耐不住,相擁着倒在地上,不顧石子咯人,滾着、啃着。
這一刻,張玲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飛出桃山了,她全身心浸泡在幸福之中,享受着火花四濺的情感迸發。
李虎原本也是如此,可忽然有那麼一秒鐘,一個畫面閃現在他腦海裡。清寧城老街上,那個清純可人的女孩,踮起腳尖親吻了他一下,臉緋紅了。
這個畫面讓李虎激靈一下,馬上停止一切的動作,並且推開張玲,一骨碌爬起來。
“姐,我們不能這樣。”李虎道。
“虎子……”張玲坐起來,很有些痛苦地叫了一聲,接着就沉默了。
李虎背對着張玲,靜默片刻,又回身繼續幫她拔刺。拔乾淨之後,他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張玲披上:“山上涼,你穿成這樣也不好見人,要麼你告訴我他們在哪,然後你就回去吧。”
張玲悽悽一笑,告知李虎確切的地點,慢慢起身,披着李虎的衣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這一路上,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的往下墜落。
李虎望着張玲略顯落寞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唉,都怪我沒管住自己……”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定定神兒朝事發地走去。
走到山腳下,李虎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打罵皆有。其中,王小江的沙啞嗓子格外出衆。
“你們特麼的說什麼呢?誰說這是我們賣給你們的?我們果園、雞舍、河道,每一筆生意可都記錄下來的!這分明就是你們偷的,居然還說是買的,你給老子找個賣家看看!”
王小江扯着嗓子乾嚎,也不怕吼破喉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