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人質交換
司馬凌海在當晚弄清楚了具體交人的時間和地點,信息來源於霸王龍和鄭全虎,應該還算可靠。最後趙恩銘和秦天詠定下的時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半,在城郊的一座廢屋附近,我想那座廢屋很可能也是秦天詠的“產業”,說不定他還會用那個作爲掩護來囤積打手。
參與交人的包括霸王龍和鄭全虎,司馬凌海也臨時被叫了過去,導致他現在只能做“內應”而不能和我們一起出馬。
司馬凌海告訴我:“我已經幫你聯繫過葛軍祥了,我試探過他的口風,他說話向來很小心,不過,對於你的事他心裡也有些不滿,所以,你應該可以放心。”
之後,針對第二天的行動,我和張毅、馬擎空幾個電話商量之後,基本上把計劃確定了下來。
這次行動我沒有告訴趙恩銘,我知道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同意,但不知爲什麼,我心裡一直在環繞着他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一旦人有了老婆孩子,心態就會慢慢變化了……大概是這個意思,我相信趙恩銘其實更願意過平凡普通人的生活,薛忠、馮浩他們也希望這樣,他們出來僅僅都是爲了從前沉澱下來的情義,不管是對誰的情義,都令人佩服。
所以,我必須要報恩,必須救我二舅,和二舅媽。
第二天下午,我和昨天聚會的所有人提早到達了預定地點,我想在這裡先見到趙恩銘,這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如果能先見到他的話,一切不會顯得那麼突兀,我可以讓他也配合我們把這一出交換人質的戲演下去,然而,我卻臨時收到司馬凌海的短信,秦天詠這個老狐狸在離交換“人質”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忽然改變了交還人質的地點,我們這一夥人像是被耍弄了一般,又屁顛屁顛的分頭到了新的地方,而當我們趕到那裡——郊區的一座稀土礦山附近的時候,趙恩銘和對面的人早已經先到了,而且已經開始談判。
我們站得比較遠,我根本聽不見他們談判的聲音,趙恩銘當然是一個人去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其實他這麼做雖然能救我,卻很有可能讓自己的老婆身陷巨大的危險之中。
一邊是結髮妻子,一邊只是兄弟的外甥,他卻選擇救我,我心裡的滋味根本說不出來。
剛剛到達地點,我覺得現場的情況已經很不對勁了,對面,秦天詠沒有來,但我看見了霸王龍他們,還有司馬凌海,身後還站着七八個刀手,按照預定的計劃,我們的人先在預定地點周邊“清掃”一下埋伏,秦天詠向來喜歡打埋伏,我們先清掃一下是有好處的,但這一條計劃現在已經被打亂了,因爲秦天詠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變換了交人的地方。
我甚至覺得我們已經落入圈套了,於是讓大家保持聯繫,但分散一些行動,這樣雖然危險,但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就算敵人有埋伏,肯定也是等人聚集多了再大,這是一貫的想法,他們應該不會看見一兩個人就貿然出來行動
。
而且分散一些也好“反偵察”,窺視秦天詠的動向。
然而,這一招還是被秦天詠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那些巧妙安排和心計給打亂了,因爲我們“長途”趕到交涉現場的時候,交涉已經開始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這種毫不拖泥帶水的方式讓我們措手不及,我甚至也根本不敢多想,不顧旁邊幾個人的阻攔,直接跑了出去,當我跑到趙恩銘和那一羣人中間的時候,我相信所有人都驚呆了。
原本的計劃是我先和趙恩銘交涉,接着成功交換人質,當那幫人帶我去見秦天詠的時候,我們的人再在半路上伏擊他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現在一切都變得混亂了,我這麼一跑出去,什麼計劃都沒有了,只能見招拆招。
“蕭凌,你來幹什麼?!”趙恩銘大叫起來。
我沒有看他,看着秦天詠的那幫人,說:“放了她!”我指着被押在一旁的“二舅媽”,說,“放了她,我跟你們回去見秦天詠。”
那邊的人呆呆的看着我,我看見司馬凌海一直低着頭,霸王龍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衝出來,但被鄭全虎拉住了。
“蕭凌?”爲首的那個刀手我認識,秦哥手底下,地位最高的大概就是這麼一羣刀手,他們甚至可以和我們原來的那些紅棍紙扇草鞋們相提並論,但他們沒有“名分”,有一些甚至沒有名字,現在跟我對話的這個刀手身材瘦長,我見過他不止一次,我也知道他很能打,他抖了抖手裡的砍刀,看着我,說:“嘖嘖嘖,你居然真敢來,呵呵,看你的臉……這麼帥氣的臉就這麼破了相了。”
我說:“少廢話,放人!不是交換人質嗎?現在換啊!等什麼?”
“哈哈哈……”那刀手忽然大笑起來,說,“你真的以爲我會相信你麼?把你交換過來,你再發個信號叫出幾個人來,跟我們打一架?然後你再大搖大擺的帶着人跑?”
我說:“你覺得我還能找到誰?你的膽子不會那麼小吧?怎麼,你手上拿着砍刀,我手上什麼都沒有,你卻不敢讓我做你的人質,你跟秦天詠那麼久,什麼好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膽小怕事了?”
“不是膽小……哦,不,你非要說我膽小也可以,我現在只是在想……如果你能做出點兒有誠意的事情來,或許我可以相信你。”那刀手說。
我說:“你要我做什麼?”
那人冷笑一聲,忽然對身後示意了一下,他身後立刻有人身手遞給他一把匕首,那刀手把匕首拋過來,匕首落在我腳下,他說:“你切了自己左手小指,我或許還可以相信你。”
我心裡一涼,一時忘了去撿起那把刀來。
“怎麼?你不敢?”那刀手冷笑着說,“你不是要救你二舅二舅媽麼?你怎麼這點兒小事都不敢做?”
我慢慢撿起匕首,我不知道切手指會有多痛,我曾經受過各種傷,但至少還沒有被截斷過身上的哪個部分,雖然我左手現在已經基本等於廢了,但也並不代表我能忍受自己缺掉一截小拇指
。誰都怕殘廢,誰都怕痛,但轉念一想,二舅的痛難道不比我多個好幾倍,我這麼一切下去,說不定二舅媽真的有救了呢?我咬着牙,慢慢蹲下來,把手放在堅硬的土地上,舉起匕首,說:“好,切就切,切了你們能保證放人麼?”
“你要是切了,我們就放過你二舅和二舅媽,不過你得跟我們回去見秦哥。”
我點了點頭,說:“好……”說完把刀子猛地舉起來,咬緊牙關,狠狠往我手掌上切下去,而就在這時,我的手腕卻被人拉住,趙恩銘站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腕,說:“你傻了麼?年紀輕輕的切什麼手指頭。”說着把我拉起來,站在他身邊,對那邊的刀手說:“跟你們交換人質的是我,不是蕭凌自己,你們廢什麼話?一開始我們談的條件裡,可不存在切手指頭吧?”
“哼……”那刀手冷哼一聲,說,“你還想跟我們談條件?你老婆在我們手上!”
“但蕭凌在我手上!”這時候,二舅忽然從身後抽出一樣東西來,對準了對面爲首的那名刀手,居然是一把沙噴子。也就是土製的火藥槍,“你們要敢亂來,打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你們不是害怕我帶人來麼?告訴你們,我還真tm帶人來了,就在這附近埋伏着,我想着,如果談得攏還好,如果談不攏,直接開打,看是條子先來還是你們先死!”
“你不要你老婆的命了嗎?”那刀手拿着砍刀在二舅媽的面前晃來晃去,二舅媽被封住了嘴,卻一邊哭泣着一邊發出嗚嗚的求救聲,她顯然是害怕極了,趙恩銘厲聲大吼,“你們誰敢動她一下,我先噴死誰!”
“哼!”那刀手冷冷看着我們,說,“我們替秦哥賣命,本來就是來送死的,你們真當我們怕死麼?來個人,幫我把咱們趙家嫂子的耳朵先割下一隻來!”那刀手說。
“操,有什麼衝我來!”那邊的人剛要動作,趙恩銘大叫起來。
我站在趙恩銘身邊,我感覺到,他剛纔其實說了大話,他很可能並沒有帶人來,這附近我們的人只有邢天明他們,而且邢天明他們現在也被限制住了,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我們被秦天詠稍稍算計了一下,現在計劃混亂,一時間非常被動。
“衝你來?”那刀手陰惻惻的說,“好啊,很好,那就衝你來,也對,跟女人動手有失社團的名望口碑,那就衝你來……”他一邊踱步一邊說,“蕭凌,用你手裡的刀子扎趙恩銘的肚子,扎,用力扎!”
我說:“你***休想!”
“你不扎?你不扎咱就還是玩玩切耳朵吧!”有人已經扯住了二舅媽的耳朵,二舅媽發出更加淒厲的呼聲來。
趙恩銘一把握住我拿匕首的右手,說:“你等什麼,扎呀!”
我咬着牙,我當然不可能下手。
“扎,叫你扎你就扎,聽二舅的
!”趙恩銘說。
我依然不敢下手。
“你……”
就在這時,趙恩銘忽然身子往前一傾,又瞬間握住我的手腕,連我的右手帶匕首一起朝自己的腹部送去,我一時錯愕,眼睜睜的看着刀子紮在他腹部,一股鮮紅的血液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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