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突然闖入者
晚上九點多,我們打侯洋的電話,但這個時候他卻已經關機了,不知道是關機了還是沒電了。我說:“你們有誰去過侯洋家裡嗎?有沒有人去他家裡問問。”
大家紛紛搖頭。
我又打電話給張毅,如果侯洋真的很晚都不回家的話,他家裡的人說不定會打電話去學校問,那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實之一。可是張毅卻告訴我,學校那邊也沒什麼異常的動向,而且整個自強社像是龜縮了一般,雙休日的例會和活動都取消了,說什麼要讓大家有更充足的時間好好學校。
我不關心這些,我只關心侯洋的安危,十點多之後,我終於按捺不住,準備讓人去小鎮上搜索,酒吧十點多已經開始營業的熱火朝天,我們只能在後頭的院子裡,也就是我的住所前集合,我派了三組人出去,我判斷當時我們已經搜索過小鎮北邊那一大塊地方了,所以那裡侯洋肯定不會去,蔣濤的人也應該不會在那裡出現,所以我直接安排那些人在酒吧附近、另外兩條我們“管轄”的街道,以及居民區那邊搜索,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作爲其他兩條街的管理者,霸王龍他們也聯繫了駐守在那邊店子裡的一些兄弟們幫忙找人,但實際上我們做的一切還是大海撈針,侯洋如果真的被抓了,肯定會被關起來、隱蔽起來。
我們這麼找的成功率是肯定不大的。
我把人派出去之後,就讓其他人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司馬凌海回去了自己管理的那邊街上,那裡有秦哥給他安排的休息室,而我自己回到了酒吧裡,繼續焦急的等消息,可是不知怎麼的,我總是坐立不安,整個酒吧裡的氣氛也把我弄得有些恍恍惚惚。 經歷了幾次大戰之後,這個酒吧來的客人已經少了一半,臺上的駐唱和吉他手也沒精打采的,不知道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還是他們因爲賺不到錢已經沒有繼續唱下去的動力了。
我坐回到沙發上,視圖靠了一會兒讓自己平靜一些,沒多久,葛軍祥卻忽然跑來我耳邊,說,“蕭凌哥,出事了!”
我怔了一下,原本微閉的眼睛猛然睜開,看着葛軍祥,說:“出什麼事了?”
“後頭走廊有兩個兄弟被人捆了,倉庫的鎖讓人捅開了,恐怕有人進去過!”葛軍祥說。
我急忙站起來,和葛軍祥一起往後頭的走廊上走過去,走廊的一側,有兩個酒吧的兄弟,被人用雜物堆裡的粗繩子捆了手腳,又在嘴裡塞了些破布條,我趕緊把那兩人嘴裡的破布條取出來,問:“怎麼回事,你們兩個……”
“有,有個傢伙……”“有人……”
那兩人好像都很激動,同時開口,但又都語無倫次,我說:“停下,鎮定,一個個說
!”
我指着左邊的那個小弟,說:“說。”
▪тTk án ▪¢Ο
那人說:“我們是剛換班過來守着這邊過道的,蕭凌哥你也知道,我們守在這裡的目的就是怕有人爲了逃付款,從這裡溜到ktv那邊去然後趁機跑掉,剛纔有個傢伙,直接從那邊走過來,往走廊這邊猛跑,我們倆以爲是有人要吃霸王餐,就上去攔住他們,誰知道那傢伙身手特別好,三兩下就放倒了我們,還用刀逼着我們讓我們不能出聲……外頭酒吧那麼吵,我們也不敢大聲喊……所以,所以就被他綁了。”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兩個人,一個人左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還有一個人脖子被劃破了,雖然都不是什麼嚴重的傷痕,但很明顯他們是被威逼過的,而且他們如果不按對方說的做,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死了。我想我沒有理由怪他們。
但那個說話的小弟卻又大聲說:“對不起,蕭凌哥對不起,我們慫了,當時我們是真慫了……”
我說:“算了,你們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沒有。”
“沒有,蒙着臉的,走近了我們才發現……那時候我們才覺得不對勁,這傢伙肯定是來找事的……”
“他後來去了哪裡。”我不想聽那麼多廢話,繼續問。
“倉庫,那人把倉庫的鎖砸了,進去之後很快就出來了,然後繞到ktv那邊跑了……”
我沒有直接去倉庫,而是直接往ktv那邊的安全出口衝過去,那邊自從經歷了幾次大戰之後,我就沒再安排上鎖了,因爲這裡怎麼說也是一條逃生通道。與其上鎖,到不如讓人守着就可以了,但我沒有想到守着倉庫和通道的人還是不靠譜,居然讓好手直接打倒在地,還把人給綁了。
ktv那邊,我問過前臺的兩個服務員,她們說根本沒有看見人過來,可見那傢伙衝過去之後,直接躲在了最近的房間裡,ktv營業中的時候各個房間門都沒有上鎖,而大門離前臺不遠,靠近酒吧的這邊是幾間比較小的包廂,我一間間包廂踹門進去,在我踹到左側第三間包廂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影飛速從裡頭竄出來,ktv走廊上的燈光一打,我看見了那個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子,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水果刀,但是即便是水果刀,也一樣鋒利。我連忙側身躲閃,那傢伙向我虛晃了一刀,想從旁邊逃過去,但葛軍祥已經從後頭衝上來,照着他的背後一拳過去。
那傢伙猛地向前跳躍了幾步,速度十分快,葛軍祥這一拳居然打空了。
緊接着,那人回身一腳朝我臉上踹過來,腳擡的很高,我只能揮手去擋,擋過一腳之後,整個人也退了好幾部,葛軍祥還想繼續上去,那傢伙居然沒有停頓,換了另一條腿猛踢上來,左右連續踢了七八次,在狹窄的走廊裡,這種踢法讓我們只能一步步後退,幾乎退到門邊。
這時候他才反身逃走
。
我們急忙追上去,那人身子卻一閃,往前臺那個方向衝過去。
我心裡暗暗喊了一聲“糟了!”值得和葛軍祥一起跟了上去,果不其然,那傢伙以極快的速度衝到前臺,拽住了一個女服務員,用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女服務員甚至連尖叫都不敢尖叫一聲,刻意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一步步的往門口移過去。我吼了一聲:“你不要亂來!”
那人好像根本沒聽見,也根本不回話,繼續往門口退下去。我和葛軍祥快步追趕,忽然間,那傢伙把手中的女孩往我們這邊一推,狹窄的走廊上,我們只能接住了那個女孩,而風衣男已經奪門逃走。我讓葛軍祥扶住女服務員,自己衝向了ktv外頭,轉過幾個拐角,外頭就是街道了,正好是小鎮最繁華的時候,街道上的人非常多,我憑着感覺追了幾步,再也沒有看見那傢伙的蹤影。
我咬着牙,狠狠一拍大腿,回身向酒吧裡頭走去,我回到倉庫旁邊的走廊上,兩名被綁着的小弟依然站在這裡,他們還有些呆然,應該是被嚇得,我說:“你們去休息吧,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不許聲張,知道嗎?”
“知道了……”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回答。
葛軍祥也從另一個方向回來,說:“怎麼辦,蕭凌哥,人跑了。”
我說:“沒關係,跑了就跑了吧……”我心裡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但我不清楚的是爲什麼那傢伙要進了倉庫又忽然退出來,我讓葛軍祥帶着那兩個人回酒吧裡頭去,不要讓大家起疑心,我還順便問了一句:“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他們被綁?”
葛軍祥說:“哦,還有兩個跟我一起在酒吧巡視的小弟。”
我說:“讓他們都不要聲張,知道麼?即便現在已經有少數人知道了,也不要把這件事鬧大,我不想在這種時候鬧得大家都不安心。”
“嗯,我明白了。”葛軍祥點了點頭。
等他們離開後,我慢慢踱步,來到倉庫門前,那個鎖的確是用最暴力的手法直接砸掉的,估計不是用的榔頭就是用的石頭、磚頭什麼之類的,我撿起地上的鎖來……想:如果不是酒吧裡的聲音那麼大,他也不至於這麼大膽的這樣砸鎖……不過,這始終是有風險的吧,他爲什麼會冒這個險跑過來,又爲什麼要闖進酒吧裡頭來?明知道被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條,是什麼讓他有勇氣去冒這個險?
想着,我慢慢的踱步進了倉庫,倉庫裡的燈還亮着,他走的時候顯然很匆忙,我環視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倉庫還是原來的倉庫,還是堆放着亂七八糟的雜物。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倉庫的一角——就是原來我鎖着錢剛的那個角落,原本只放了一些比較輕的雜物的,現在卻多了兩個小木箱子,而且上頭的那個木箱子的蓋子已經被打開,像是有人暴力撬開似的,我警覺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不在的時候會忽然多了這兩箱東西,難道那個風衣男就是衝着這個來的……
我走上去,往那個箱子裡一看
。
箱子裡赫然躺着幾包用透明袋子嚴密封好的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