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棘手的敵人
我和徐倩影有的沒的一搭搭的聊,直到沈秋顏一路小跑來到我們面前,雙手撐着膝蓋,弓下身子來,說:“你們……你們怎麼躲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偷情嗎你們……累死我了……”
我趕緊站起來,撫着她的後背,說:“你怎麼了,這麼着急幹嘛?”
“能不着急嗎?”沈秋顏說,卻沒有說下半句,實際上我大概清楚……她或許又吃醋了,這傢伙其實很愛吃醋,但是礙於姐姐的身份又從來不說出來,就是偶爾在背後捏我兩下。
“秋顏姐姐,對不起啊……我是一個人跑過來這裡的,後來哥哥才找到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徐倩影說。
沈秋顏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說:“不用說什麼對不起,沒事的,你就是再跑遠點,我們也有義務把你找回來……”
“以後……以後我不會這樣了。”徐倩影說。
沈秋顏揮了揮手,說:“沒關係,以後,你別那麼任性倒是真的。”
我看見沈秋顏還是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說:“好了,你趕緊別說了,都累成什麼樣了。”
沈秋顏斜着眼睛看着我,接着又轉向徐倩影,說:“妹妹,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我呆了一下,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但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徐倩影和沈秋顏已經並肩離開了,遠遠的把我甩在後頭。我有些愕然,一時不知道是該追上去還是該繼續等着,等她們走遠了再走。
而走出大概十多米的沈秋顏又忽然回過身,說:“臭小子,你打算睡籃球場嗎?你如果凍死了或者被人殺了我可不會來幫你收屍!”
“哥哥,快走吧,宿舍要關門啦!”徐倩影也招手說。
我是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恢復了過來,真不知道如果我和沈秋顏沒來,她要在裡哭多久。
雖然沈秋顏今晚不怎麼愛搭理我,但我還是把她們送回了宿舍,之後才返回自己的宿舍,回去的路上,我終於有空給醫院那邊去個電話了,不管怎麼說,侯洋這個時候都在住院,而且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到底有沒有醒過來。我現在已經越發的對孔東城不放心了,我甚至會不由自主的懷疑他連在付款的事情上都會欺騙我。
我的電話是打給司馬凌海的,他告訴我今晚上他們輪流在醫院守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侯洋現在是走讀,他沒有回家,難道就沒有人打電話來問問他?”
司馬凌海說:“你放心,侯洋已經醒來了,剛纔我們裝成他舍友,已經暫時把他爸媽瞞過去了,我們就說他還有一些手續沒辦妥,而且學校明天一大早有活動,所以他今晚還要在學校裡住一晚上。”
“行得通麼?他們家人如果找到學校裡來怎麼辦?”我說
。
“能瞞過一時算一時吧,現在想太多也沒什麼意義。”司馬凌海說,“其實現在我擔心的是,老醫院那邊,恐怕我們的人和蔣濤的人會打照面。”
我說:“我下午就在擔心這件事了……”我頓了頓,說,“我原本想把葛軍祥暫時調過去,但我又擔心酒吧那邊會有問題……”
司馬凌海說:“酒吧我會讓霸王龍守着,孔東城也回來了,他會分一半人過去……不過,蕭凌,有的話,我本來不該說……”司馬凌海半帶試探的說着,壓低了嗓音,停了一會兒,似乎在找合適的說話位置,沒多久,他四周的聲音變得空曠起來,我判斷他應該是跟我那時候一樣,來到了空檔的樓道里,他繼續說,“孔東城的那幫人,是秦哥給的‘親衛隊’,要他們真心實意的幫我們這些小輩,我覺得不是很現實,一旦有什麼任務,他們肯定會撤走,絕對不可能爲了我們的安全留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實際上,司馬凌海已經說的相當委婉了,我苦笑了一聲,說:“我明白,這也是事實,只可惜現在我們除了能依靠他們的幫助,別人……誰也找不到。”
司馬凌海說:“你知道今天下午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我說:“我不知道,我一直想問你。”
司馬凌海說:“今天下午我們純粹是着了蔣濤的道了,而且我分析這種計謀絕對不是蔣濤想出來的,他的智商沒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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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的聽着。
司馬凌海說:“今天下午,原本葛軍祥和侯洋都是守在酒吧的,雖然人數還是沒有蔣濤的多,不過如果加上我們那條街的支援,完全不用害怕蔣濤突襲。只可惜他們中計了。大概下午兩點左右,忽然有一個電話打了酒吧的內線,告訴侯洋說蔣濤的人已經掃掉了我們兩個網吧,正從小鎮的西口那邊過來,當時侯洋大概是有點慌了,打孔東城的電話,也完全打不通,所以他就派了葛軍祥帶着一撥人去那兩家網吧救援。但實際上,當時蔣濤的人根本就沒從小鎮西入口進來,他們直接從靠近公路的入口打了進來,分成兩隊,一隊走鎮子中間,一隊走邊緣,首先就打了我和鄭全虎的那兩個地方,而且他們的目標性相當的強,進了各家店子之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先砸爛電話、讓我們措手不及。當時我們也來不及想那麼多,直接衝上去就打了起來,等我發現蔣濤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再打侯洋的電話,這邊的支援已經跟不上了……”
我聽着背上直貌冷汗,這種計策,蔣濤想不出來,或許馬擎空也根本想不出來——難道蔣濤手下還有更厲害的“白紙扇”?
司馬凌海沒有停下,繼續說:“侯洋最後還是不放心,帶了幾個人出來,但是他們卻在半路遇到了伏擊。過來的時候,我們這邊的人已經差不多開始撤了,後來我分析,他們打我們也不過是佯攻而已,他們的正目的還是在於毀掉你管的酒吧,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消滅我們的‘有生力量’
。他們在把我們的幾個店砸的差不多了之後,立刻陸續離開,在半路上伏擊侯洋,侯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受了重傷。幾十個人打他一個,他根本沒有可能贏,我當時覺得不對勁,派了幾撥人追過去,當我們發現侯洋的時候,他和他的幾個小弟身上都帶着傷,侯洋傷的最重。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回酒吧那邊,回酒吧那邊’。”
我咬着牙,說:“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趕到酒吧了。”
“對。”司馬凌海說,“我們後來分析過,他們的目的性很強,所以纔會顯得特別機動,而且打法非常詭異,連蒙帶騙,連打帶逃,我們根本摸不清他們要打哪裡,而且他們竭力隔斷我們的通訊,讓我們的支援根本上。最後如果不是我們即時趕過去,霸王龍喊了幾聲‘條子來了’,我想這次酒吧很可能就危險了,甚至有可能……”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我說:“還有一個問題,是誰打的酒吧的內線,我那個時候已經把整個酒吧的電話都換了,號碼也不是原來的好麼了。”
“可那個時候蔣濤和秦哥還沒有翻臉,你酒吧裡還有很多蔣濤的人。”司馬凌海說。
我說:“你的意思是,酒吧的保安也……也有蔣濤的人。”
司馬凌海說:“你是真當了二路元帥就不瞭解鎮上的情況了,酒吧原本有三十多名保安,現在不到二十五個……”
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以爲自己這段時間可以輕鬆一些,但現在的情況讓一切變成癡心妄想。
我說:“你的意思是,酒吧裡的電話要再換。”
“再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司馬凌海說,“無論我們怎麼換,總會被人發現的。”
“那現在你有什麼辦法麼?”我說。
司馬凌海說:“沒有,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出了這個辦法,只要解決了這個人,蔣濤那個草包的‘戰鬥力’會急劇下降。”
司馬凌海又頓了頓,說:“不過我聽說,孔東城已經把縣城上蔣濤的堂口給解決的差不多了?”
我說:“是麼,這個你得問他。”我心裡在冷笑,聽到這件事,我就感到無比的心寒。
司馬凌海說:“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我想蔣濤會因爲這件事和那位獻計給他的人翻臉,如果能抓住這個計劃策反或者解決那個人的話,蔣濤就徹底垮了。當然了,前提是我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說:“好了,我明白了,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我掛斷了電話,靜靜的思考着,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在宿舍門口站了多久,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當我再一次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宿舍就要熄燈了,而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名字以及一張看起來慵懶無聊的臉
。那個人在我的印象裡就好像永遠都睡不醒似的,但他卻總給我一種深藏不露而且特別自信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正是蔣濤的手下,並且是自強社的一員。
邢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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