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他之所以還有閒暇的功夫去胡思亂想。
其根本原因便是在於蘇彥並不能給予他太大的壓力。
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譬如一聲吶喊而後衝將上來對他進行襲擊。
再譬如。心急時候口出威脅之語。
此刻,面對着蘇彥厲聲的大喝:“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陳宇只感覺見怪不怪。
正如他先前感嘆,大多數反派所說的許多話語一般,這個時候,蘇彥又有什麼話說呢?
難不成對方會傻呵呵的哀求自己放他過去,殺自己的族人?
除了這般說話,還能怎樣?
立場決定了一切罷了。
哀求,是弱者的心語。
無論是自己,亦或者對方,都不可能做出這般舉動。
因此,對方大喝着攻了過來。
陳宇這般想着,動作卻是不慢,身形幾部間後退,閃開身位。
正如那蘇彥先前所說的一般,他怎麼可能現在去和他死搏?
哪怕,並不怵他,但此時正面戰場明顯佔據着極大優勢,是不可能這般做的。
陳宇的這次閃身幅度不大,恰好躲過槍尖襲來的正對方向。
但同時,讓出的位置,卻不足以讓蘇彥一個加速,脫離掌控範圍。
這般情況,蘇彥僅有的反擊方式只有一種,變招。
將突刺,變爲橫掃。
但如此這般動作,卻是無疑降低了其攻擊性,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擊。
緊接着,便是會與防守反擊的自己交錯戰鬥在一起。
陳宇很清楚這一點,雖然屆時會因爲對方主攻的緣故,自己被壓制,但卻是達成了目的,不死搏,僅糾纏。
蘇彥同樣看出了這一點。
畢竟,在正常情況下,對抗自己這一招突刺,最佳的方案,無疑是閃身後撤大步,拉開距離,進行反擊纔對。
陳宇這般微小的挪動身子,並不拉開反擊空間,不正是爲了防止自己的脫離麼?
但他沒得選擇。
除非,他能夠有信心硬抗對方一擊而無恙。
否則只能變招。
直刺的長槍變爲橫掃。
陳宇也適時的將圖騰柱豎立在身前位置,抵抗槍桿的掃過。
戰起,整個局面便如落葉掃秋風一般,如此翩翩起舞,紛飛美豔。
蘇彥佔據着上風,或者說,好似佔據着上風。
畢竟他先出的招,而且陳宇也並未用最佳的方式進行抵抗。
但這種上風卻又不能夠極快的結束戰鬥,反倒是僵持起來,且戰且退間,反倒是蘇彥的目光越發的難看起來。
雖然,他知道,這般打下去,小優勢積少成多,自己也許能擊敗這個牛頭人。
但這個時間,卻是久了。
久到,正面正常足以分出勝負。
此刻蘇彥最大的願望,乃是希望陳宇咬着牙和他進行對拼。
哪怕那種對拼,也許會兩敗俱傷,也許會慘勝。
但也好過這般,如牛皮糖一般騷擾着自己,不求勝,只求阻的噁心方式。
陳宇被壓制着,連連後退,但他的面色卻是輕鬆的。
甚至於嘴裡時不時的冒出些許類似於:
“沒吃飯,一點力氣沒有!”
“你的族人又掛了一百多個,死的老慘了”
……
這般模樣的嘲諷話語。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說的一般,正面戰場比起這邊來說更顯得殘酷許多。
不過,這種殘酷,此時卻是針對於半人馬而言。
一名七階的強者能夠同時對抗幾名五階的人?
這是一個難以蓋棺定論的事情。
其中涉及到各個種族,其天賦如何,都是不確定的因素。
但力戰百人,絕對不在話下。
但若是將這名七階強者,放到一處本就接近於勢均力敵的戰場裡,那麼,他所造成的破壞力,則是毋庸置疑的會提升數倍。
特別是,這個七階的存在,本就爲戰爭而生,能夠釋放魔法火焰,能夠渾身上下盡皆兵器。
薩恩此刻完全可以稱之爲撒旦了。
有着族人配合,他不會陷入到被圍攻的禁地,在其釋放完了大型的招數後,更是可以安然的恢復消耗的能量。
又是兩條赤練火龍縈繞在半人馬堆裡,烤着肉,燒着皮,一副人間煉獄的模樣。
陳宇某刻,恰好看向那邊,當目視着一名半人馬,渾身焦黑的淒厲慘叫的時候,連他都忍不住心顫了幾分。
但緊接着,這種顫動便是化爲了新的嘲諷話語。
“嘿,烤半人馬吃過麼?雞肉味,嘎嘣脆。”
“死開!”
蘇彥怒喝,長槍上條條紅光,好似紅纓一般,威勢無兩。
陳宇見狀,不驕不躁,再次閃身躲避。
但這一次,出現了些許變化。
蘇彥,並沒有選擇收招,而是腮幫子緊咬着,直衝起來,竟然是將後背完全的暴露了出來。
他的確是着急了,可以說這般狀況,沒有人能夠不着急,他只是做了心頭一直想做的選擇。
不過,這般動作,顯然觸怒了他的對手。
陳宇的目光陡然間變化了,眼眶犯着猩紅的血色光華,一聲自胸腔發出,宛如遠古巨獸咆哮一般的怒喝響徹,“是誰給的你膽量,用背對着我!”
圖騰柱閃耀血光,猩紅的好似從鮮血裡抽出一般。
力大,可催山嶽。
勢沉,可平浪潮。
陳宇的這一擊,毫無半分的保留,將全部的力量揮擊了出去。
咔擦→_→
蘇彥的背部赫然凹陷了幾分入內,骨骼不知斷裂幾分。
一口鮮血噴出數丈之多。
蘇彥的面容之上佈滿了痛苦,更兼具着驚駭。
“怎麼可能!”
他虛弱無比的自語出聲。
“怎麼會有這般力度!”
蘇彥驚懼了,面容抽搐起來,僅剩的眼珠子內好似沒有了焦距一般。
他衝鋒,又豈能沒有做好挨着一擊的考慮?
在剛纔,他已經將大部分的能量匯聚於背部,哪怕因爲需要覆蓋的面積不小,在他看來,也不至於此。
此刻的他,赫然是重創到極致,骨骼斷裂,內腑更是有碎肉進入嘴裡,幾乎不可能繼續交戰下去施展,否則必會因爲傷重而死。
“怎麼會這樣?”
他還未回神,耳畔處終究傳來一陣怒喝。
“你究竟,是瞧不起誰!”
陳宇怒喝聲起,他,居然被看扁了,對方,居然敢用背部面對自己?
蘇彥終於清醒了過來,看着再次舉高高的圖騰柱,心中有着明悟。
“這一棍,若是擊中,我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