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要動遷的小區之內,居民大多都已經離開,不過條件倒是還可以,整個小區,在這夜晚,卻是熱鬧了起來,熙熙攘攘的卻是已經住滿了人。
看着窗外,傾盆的大雨。
閆龍的目光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溫馨之色,混跡黑道十五年,轉眼間卻是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憑着敢打敢拼的血性,混到了北方十大戰將之列,大抵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
只是,驀然之間,心裡卻是有些厭倦。
雖然已經擁有了他曾經想要擁有的東西,但是內心,卻是空洞的很。
來東北時,回家去看了看老孃,猶記得走時,老母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
只是,如今,卻是已經白髮蒼蒼。
看着老母那一頭白髮,閆龍悲從中來。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不曾回去,母親卻是已經蒼老如斯。
看着流淚的母親,喊着他幺兒的母親,閆龍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有的愧疚,都化作了一聲媽。
早年間,初入黑道,身上揹着一些案子,所有不敢回去,這樣一晃,也就過了這麼多年。如今,算是功成名就了,那些事,也就不算什麼事了,在道上混的人,身上哪有沒案子揹着的。
靜極思動,便想起了要回家看看,閆龍是個孝順的漢子,這些年,雖然沒有回去,但是每年家裡的錢是不斷的,父親走的早,母親一人不容易。
臨走時,又給了大哥一筆錢,給母親,她不要,或許她心中想的更多的,是看兒子吧。
臨走時,閆龍這個鐵血的漢子,卻是抹了一把淚水。
想起出門時,母親殷殷叮囑,“小幺兒,啥時候回來,帶個媳婦回來,讓媽看看,媽這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都多大的人了,母親還這樣叫他,好笑的同時,心中卻是有些酸澀。
混跡黑道的漢子,有幾個成家的,鐵子,倒是不少,只是,那些人,卻不適合做媳婦。
利益與肉體的交易罷了。
只是母親的叮囑,還在耳畔。
閆龍心中暗暗決定,等這次回去了,就去找找曉紅,曉紅是個妓女,不
過,倒是個挺貼心的人,對他,也有些感情,這些閆龍感覺的出來。
他沒有看不起妓女,都是在外面討生活的,都不容易。
有人不是說嗎,笑貧不笑娼,職業無份貴賤,說到底,都是一種謀生手段罷了。
“想來,曉紅大抵不會拒絕的吧,”閆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卻是決定了,這一次回去,就帶給母親看看,也好讓她老人家安心。
至於這些年,在外面做什麼?閆龍只說是下海經商了,太忙,這事,卻是沒敢說,老人家年歲大了,不能讓她天天惦記着。
淡淡一笑,摸了摸兜,卻是沒有煙了。
身後,一個年輕的傢伙,忙拿出煙,給閆龍點着,閆龍愜意的抽了一口,燈光下,胳膊上的青龍,張牙舞爪的有些猙獰。
看着那個年輕人崇拜的目光,閆龍淡淡一笑,不是一個輩分的人,他不認識,不過想來,對方卻是認識他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閆龍笑着向外面走去。
這些年,他已經厭倦了。
站的越高,看的越清楚,一代梟雄聶中天還不是被殺掉了全家。
最後還是他不忍心,不然赤炎那個變態,不一定要如何折騰聶中天的那個女兒。
都是在道上混的,沒有必要把事做絕。
心中想着,這一次回去了,便找個媳婦,帶回去給老母看看。
然後,就在家裡,伺候老人,前半生,他已經欠下了太多,後半生,怕是還不清了,只是雖然還不清,但也不能讓老人家繼續在這樣惦記了。
人,一輩子,就只有一個母親不是。
媳婦,娶誰了誰是,母親,卻是隻有一個啊。
至於所謂的名利,混到這個程度,儼然已經看清了。
一根香菸緩緩燃盡之際,看着窗外傾盆的大雨。
“這雨今夜怕是不會停了。”閆龍低聲喃喃道。
雨幕,黑夜,一抹赤色閃電劃破長空。
閆龍卻看到了他這一生最震撼的一幕。
一個男子,手裡託着一尊棺材,站在雨幕下。
一張冰冷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的臉龐,猶如來自地
獄。
今夜,註定是一個血液。
一樓,蕭凡手中的棺材已經飛出,破窗而入。
看着巨大的黑色物體飛來,逃開的大抵都逃開了,沒逃開便被壓在了棺材下,死相悽慘。
一抹幽冷的刀光綻放。
一抹妖異的血線,一人,緩緩倒下。
蕭凡心中此刻別無他想,唯“殺”一字而已。
今夜,這裡所有的人,都將要爲聶紅鑾陪葬。
雨,傾盆大雨,只是這雨水,卻是已經被鮮血染紅。
從一樓到三樓,無一人存活,血水與雨水已經混合到一起,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場面就如修羅煉獄一般。
樓層,只剩下最後一個樓層。
閆龍死了,想要回去的夢,終究是沒有實現。
只是,怨不得旁人,走上了這條路,這樣的事,便已經註定,不是殺他,既是被殺,這是逃脫不掉的宿命。
牆壁已經被鮮血染紅,蕭凡的嘴角已經掛上了一抹血跡,只是,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毀滅的決心。
那個霸道嬌蠻,天真可愛的女子死了,那個幾乎用生命去愛他的女人,死了。
憤怒,驚天的憤怒。
她的死,唯有鮮血,方能償還。
一夜,血腥的一夜。
第二日,二則消息,震驚華夏。
蕭凡一人孤身南下,挫敗六名地榜一名天榜的圍攻,並且與納蘭無道一戰,勝負未分。
這已經足夠震撼的。
而另一則消息,卻是更加的讓人震撼。
北方十大戰將,身死其九,只有蕭如道一人逃出昇天,北方派去東北的精銳,全軍覆沒。
而最令人震撼的莫過於,這兩件事情的主角,是一個人。
蕭凡,這個名字,於今日,徹底響徹華夏大地。
蕭凡坐在聶紅鑾的棺樽前,靜靜的抽着煙,輕撫棺樽,“紅鸞,你不要急,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只有一個人。”蕭凡輕聲呢喃道。
求下花花和打賞,昨天很多讀者說到關鍵時刻沒了,這個每天三更,是小魚這月定下的,不過打賞和鮮花到數了,是可以加更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