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段旅途
秋風掃落葉,花開花又謝,遊子的心終究要回歸,漂泊的人始終想安定,外面的世界雖說精彩,但命運也時常撥弄着穿過大街小巷的忙碌之人。
林哲自從腳好了之後,便在一家酒店工作,每天都過着很有規律的生活,週末的時候會和姐姐出去逛街,他姐姐至今沒有男朋友,他只記得他姐姐曾經戀愛過,那是在大學的時候,當時家裡的條件還算過得去,林欣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已進入大學就開始了一段愛情,每天過的都是稀裡糊塗的,並常常和朋友出去旅遊,到過不少的旅遊景點,也給他母親帶過不少的禮品或特產。
這些都是林欣告訴林哲的,只是她爲什麼分手了,卻也隻字未提,但他看見姐姐每次說到這些的時候,眼中都會有朦朦的一層水霧,他也不好問,他也就只能心裡猜想着。這一年姐姐對他就如同父母對他一樣關心,誰能理解這種沒有父母的痛苦呢?
她是家裡的老大,理當擔負責任,理應照顧弟弟。
在林哲找工作方面,她是花了大把的心思,也找過不少的人,最後才把他弄到一家四星級酒店工作,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每天也會爲弟弟買許多補營養的物品,很少去管自己情感方面的事情,但她時常被她的眼神的出賣,她不是不想而是太想,也無法忘記曾經的愛。
林哲好幾次看見姐姐拿着那張照片流淚,可每當問起之時,她只是說有些傷感而已。
林哲在這家酒店工作還算順利,只是心裡想着自己的志向不在於此,像大多數的80後一樣,讀完大學之後卻無法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心裡總想着要到外面去看看,到外面去闖闖,這種想法在心裡已經發芽。雖然現在生活還算過得去,可曾經的點點滴滴猶如昨天一般,那些人,那些事,是這麼的清晰,卻又在不斷地遠去,林哲不想生活在一個忘卻的年代,生活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循規蹈矩。不應該像數學公式,每一個步驟都是指定的,生活是需要有意外的,命運是需要不斷更新的。
“姐姐我想出去走走了。”林哲對林欣講道。
林欣很奇怪,心想你要出去散步,也沒有必要向我通報嘛,況且現在你的腿已經好了。林哲還沒有等到姐姐的回答便接着說:“我想出遠門,我想到外面去看看”。此時林欣算是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她考慮了很久,也思考了很多,在弟弟的不懈努力下,她最終答應了。
但臉上也不免會有一絲絲擔心,可誰又能攔住他呢?
離開了大城市,到了一個全是山圍繞的城市,一眼望去,望不穿山的那頭是何景色,心裡總有那麼一些期許。少數民族的風情常常令人心有所觸,這裡民風樸實,與自己老家那些有着相似之處,這裡的風景怡然,這裡有着西湖一樣的內陸湖,這裡的野生物種在水上嬉戲着,偶爾會叼着一隻魚與同伴分享着。
在這個地方常常會看見很多遊客,他們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朋友同事,也有的是學生。各自都在享受着大自然擁有的一切美好和光景。
走過的路用筆記錄着,沿途的風景用眼掃描着,接觸的人用心感受着。
本來挑花是三月盛開的,然而在這裡,挑花似乎更加的獨樹一幟,到了五、六月份才全面的開放,花依然是粉紅色,卻有着不同芳香,似要沁人心肺一般,始終給人一種幸運的表達,世人心情開闊,讓林哲想起了陶潛的桃花源,一片樂土,似乎是找到了。
沿着公路兩旁,放眼望去,成排的桃樹巍巍挺拔,風中搖曳。着是一條環山的公路,路面不是很寬,但足以過兩輛小車,公路是盤曲而上的,像一條盤曲的溪流。林哲第一次坐車走這樣的路,顯然有些有些心驚肉跳,一個不注意便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像是在玩極限遊戲。
到了山頂,可以享受山上的微風,山下與山上的溫度也相差着好幾度似的,偶爾會使得林哲哆嗦,他揹着一個書包,望向道路兩旁的山面,一排排的桃樹由上而下整齊的站立着,像在接受遊客的檢閱。林哲獨自一個人走在這個林蔭小道上,越走越冷,越冷越美。
他用相機拍攝着,心想着要是在這裡生活多好啊,這裡有清潔的空氣,站在山坡上還能看見那個內陸湖,遠遠地看不見盡頭。
但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似乎很孤獨,好像缺少什麼。
回到旅館,對自己的所見所聞統統記錄在了電腦上。
旅遊是一種心靈的釋放,每一個曾經生活在黑暗的人,總想在這裡試圖找到釋放,那些曾經迷茫的人,常常都想在這裡找到一個完全的自我,而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曾經是一個失敗的人,我曾經對不住自己的父母,我想找到一方淨土,我想歸隱人間,可是我沒有勇氣,我很懦弱,就像大學女朋友說的那樣。
可總是生活在過去的痛苦中這便不是生活,生活史需要是一個自己更新的過程,有的會有所成就,有的則是一事無成。
心裡難免感慨與想象。
他走在林蔭小道時,想起了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你們臉上總是煥發着笑容,我們手牽手一起走過那些泥沼坑窪之地,你們的那雙溫暖堅厚的大手帶領着我奔向一個個平坦的大路。
這條不是平坦的,我常常想昂着頭走,可卻又時常低着頭在吶喊。
我再看見那處挑花林時,我就想起了和你們一起去的那處林子,那年我還很小,我們一家四口人,去舅舅家,他家後面就中了很多果樹,那正是開花的季節,我淘氣地爬上樹去摘了很多的花,拿來給你們,本想會得到你們的讚揚,卻未曾想惹得你們勃然大怒,你們還告誡我,這裡的每一朵花都是一個果實,在以後的日子它們會漸漸地長大,長大之後將會更加的甜蜜,更加的有用,而不是現在就能把它弄下的。
對於你舅舅而言,這也是他的命根,怎能爲了一時之心而壞未來之命呢?
當時我不懂,我發脾氣,最後連晚飯我也懶得吃。
如今我又到了這樣的一片林子,採花之時再也聽不見你的諄諄教誨了,我感到很失望,像是失去了方向,我就像單漂在海上的一隻木舟一樣。
但我又得感謝你們的愛,不是因爲你們走了而奮起,而是我想體驗生活,不是因爲你們遠去讓我難捨,而是我想延續你們未走完的路。
林哲的眼睛裡散發着晶瑩的東西,模糊了實現,模糊了心扉。擦拭之後便又是晴天。看着窗外的夜色漸濃,街道上的燈光映的天紅了半邊,林哲到街上的一家麪館去吃了一碗麪,面沒有山區的味道。匆匆吃完之後,在街道上飄然地瞎逛遊了一圈,這裡沒有大城市的熱鬧與繁華,但卻有大城市的喧鬧。自己站在這裡就似一隻掉隊的小鳥一樣,總渴望周圍會發生奇蹟,希望有人能帶走這隻小小鳥。
天還是一樣的天,民族還是一樣的民族,心卻不是一樣的心,身在異鄉心在川,看着一個個人急速地行走着,好似在擺脫什麼。
就似林哲的心情,如這繁雜的城市一般、沉重。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真正的輕鬆,什麼時候才能入住你的懷抱。
塵世的種種,人間的恩情,如此微妙,若即若離顯真情。
一首《笑看風雲》爲誰歌,是誰在夜晚敞開心鎖,誰在銘記那些刻骨銘心事,不知從何說起,只好一笑而過。
夜晚總是絢麗的,總給人想象,看不見白日裡的黑,卻能看見黑夜裡的白,時常給人希望,黑夜之後總會有黎明。
黑夜總是一個多情時刻,總會想起那些年的情愁別離,總會想起未曾遺忘的人。他不知是愛太深還是恨之切,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會思念,窗外呼呼的西風帶不走心裡依然血淋淋的那顆心,今天的你還是那樣美麗動人,今天的你依然屬於那個夏天嗎?
便常常在夢中驚醒,會喊着那個名字。
一段遠途的旅行,能帶給人別樣的情思,對生命感悟是另一番自然,記得他的朋友曾經寫過一篇關於旅遊與旅行話題的文章,從文章中似乎能體會到朋友更加喜歡旅行。
旅行不僅僅在於享受過程中的奇觀,而更加註重真實意義,什麼樣的情合適什麼樣的景,是有選擇性地欣賞。
似乎旅遊則表達的是一種親睞,直觀,什麼樣的地方適合什麼的人,什麼樣景色更加吸引人便就去哪兒。
後者像是沒有追求,只在乎熱鬧,好看。這一次出來旅行,林哲好似更加理解透徹,這一路上的行走是一種感觸,是人與人的觸碰,是人與自然的結合,得到自然的洗滌。
只願淘盡心中的塵土,還一個母親的新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