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時間緊迫,當天晚上,靳志誠就匆匆趕回來,在凌晨的時候三個人收拾好裝備整裝出發。
開始的時候由李芳谷開車,靳志誠和宋微微在邊上研究地圖路線。
“源哥說,那個黑龍泉大概是在福建一帶,我看了地圖,按照他的說法,應該是在閩北那一帶。從咱們這裡出發,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李芳谷說。
靳志誠瞄了他一眼,李芳谷額角滑下一滴冷汗,知道他是在記恨他明知道陸真還活着卻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訕訕一笑,打着方向盤上了高速。
“好啦,阿誠,別怪小谷了,他最近爲了你的事到處奔走,也吃了不少苦。自家兄弟,別記恨這些事情了。”宋微微替李芳谷說情。
靳志誠點點頭,看着地圖,手指着南平的位置,說:“沒錯,這一帶附近就是武夷山脈,咱們到了建甌順着205國道走,到浦城,從這個位置,”他手上點在地圖的一個點上,“這裡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應該能找到阿源說的那個柱狀山標識。”
定下了目標,李芳谷就專注的開車,靳志誠先在後座睡下,等李芳谷累了,再起來和他交班。
宋微微害怕李芳谷路上會打瞌睡,也打起精神和他不時說着話。
天亮的時候,李芳谷堅持不下去,換靳志誠上手。宋微微也終於放下心,把椅背放倒,稍微睡了一會。
路上靳志誠把車停在加油站加滿了油,汽油味撲入鼻腔,他深深閉上眼睛,示見之狸的幻境再次浮現眼前,阿源當初就是在加油站裡,渾身覆滿了火焰……
“那個,先生,油滿了。”工作人員把他驚醒,他後背一冷,好險,差點又陷入夢靨中。雖然大哥已經暫時將他的魔氣封印,然而只要他控制不了心緒,就可能被噩夢抓住。
他振奮起精神,開車上路。宋微微擔憂的看了一眼,問:“能堅持的住嗎?”
靳志誠搖頭,低啞的說:“沒事,阿源還活着。爲了他,我也會堅持下去。”
“要是累了就換我,別逞強。”宋微微叮囑他。
靳志誠點點頭,沉默地開着車。
李芳谷在後座上沉沉地睡着,長腿因爲無法伸直,彎曲着側在座位上,看起來睡的一點也不舒服。
靳志誠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把車子裡的冷氣關的小一點。
下午的時候,車子順着205國道開到浦城附近的位置。到這裡三個人都有點迷糊,這裡的路實在是有點繞。
李芳谷和宋微微下車問了好幾個人,又把導航打開,對照地圖,原來他們有點走過了。於是只好又倒回去一程。
饒了半天,終於路線對了。兩個小時後,靳志誠把車停在國道附近的一處平地上,把再次睡倒的李芳谷叫醒,和宋微微三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後就背上行囊,拖着下水需要的裝備開始步行進山。
靳志誠手裡拿着地圖在前面探着路,一邊說:“按照阿源的說法,我們要向西走上二十里左右,然後會看到一個柱狀山。那個黑龍泉就在柱狀山的附近。”
李芳谷走着山路,喘着粗氣,說:“那附近應該還有個瀑布纔對,特徵很明顯,應該很容易找到。”
三個人都揹着沉重的裝備,宋微微看到李芳谷走的吃力,和靳志誠不時會攙扶他一下。幾個人在山間跋涉,周圍全是參天古樹,雜草灌木,太陽被遮擋的嚴實,投下破碎的光影。靳志誠不時拿出指南針確認方向,就怕把路帶錯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一個高聳的柱狀山映入眼簾,山的周圍全是大片大片的毛竹林,鬱鬱蔥蔥。風拂過竹林,發發嗚嗚的響聲。
李芳谷擦乾淨額角涔涔汗水,說:“阿誠,你看下面,國道也是經過這裡的。早知道車子開到這裡停。”
宋微微看過去,穿過嶙峋山石,一條公路掩映在雜木之後,確實是205國道沒錯。
靳志誠搖頭,說:“不行,這裡山高,路窄,坡陡,彎急,車子開到這裡沒有地方停。”
李芳谷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坐下休息休息,眼看就要到了,不急着過去。”宋微微拉着李芳谷坐下,擡起他的腿替他揉捏腿肚子。
李芳谷尷尬的想推開她的手,卻被她笑笑拒絕了,說:“有什麼?我是你姐,你跟我避什麼嫌?段金明就算知道了,會吃別人的醋,也不會吃我的醋,你放心好了。”
李芳谷大窘,急忙解釋:“不是怕這個,他那人大度的很,不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我是覺得不好意思,你也很累了……”當然,以後每次回想起這次對話,他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吞下去,什麼叫話說的太滿風大閃舌頭,每次某人吃醋時候他就要過上水深火熱的“性”福生活,大度什麼的純粹是錯覺。
宋微微噗嗤一笑,說:“一起出生入死這麼久,我體力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太小看你姐我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最全txt下載就到起舞電子書%”
李芳谷慚愧的幾乎想鑽地裡去。不過也沒有再繼續矯情,還是受下了。
休整了好一會,三個人背上行囊繼續出發,順着山路走,終於看到一池幽深無比的水潭。
那個水潭被羣山環繞其中,周圍懸崖峭壁,怪石嶙峋,潭水在夕陽的照射下,泛着幽冷的光,山中空氣潮溼,溼冷的氣息壓在三人的身上,李芳谷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裡怎麼這麼冷?”他搓了搓手臂打量這個巨大無比的水潭,用手指着左側的峭壁說:“姐,你看那裡,有一道深深的溝壑,應該就是原來瀑布的位置。不過現在沒有水流下來了。我們應該沒有找錯吧。”
“應該沒錯,這裡怨氣驚人,又靈力充沛,兩種氣息交匯,所以這裡纔會這樣溼冷沉重。還剩下一天的時間,咱們先稍微休息一下,等月亮升起了,開始下水。”宋微微建議。
靳志誠點點頭,說:“休整好體力再下水。”他搜尋路徑,看怎麼能下到水潭的邊緣。
李芳谷看着幾乎深不見底的潭水吞了吞口水,臉色都有點發白。
宋微微一邊搜索下水的路線,一邊問:“小谷,我以前就想問了,咱們以前是經過下水培訓的,知道應該怎麼節約氧氣量,控制呼吸頻率,你上次下水的時候就有點慌,是你訓練沒有合格?”
李芳谷硬着頭皮說:“姐,不怕你笑話,也可以這麼說。”他看着水潭上嫋嫋升起的白霧,“以前我和我老師出去收鬼,被一個女鬼拖到水裡差點淹死,從那之後,我心裡就對深水和女鬼有點陰影……”
難怪他每次看到愛愛的時候表情都那麼僵!宋微微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你沒對殭屍有陰影,還挺不容易的,畢竟你這體質這麼愛招殭屍。”
李芳谷欲哭無淚,說:“別提了!我也要懷疑我的存在價值了。”每次只要下到有殭屍的地方,那些殭屍都是爭先恐後的衝着他直撲過來,恨不得把他撕碎拆骨吞吃入腹,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
靳志誠也樂了,看了看他的肩膀問:“傷口好了?”
李芳谷點點頭:“差不多了,皮肉傷,沒什麼。”
靳志誠看了看他,轉過臉。
三個人把一切都準備就緒,找了處緩坡朝水潭下面進發,找到一個地勢平緩的落腳點之後,靳志誠把東西放在地上用繩子綁好,然後三個人坐在地上等着月亮升起。
青州
周亮很明顯的察覺到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今天周玉周琪都不在,幽切也是中午送了飯之後就匆匆離去了,他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沒有人能告訴他。
心裡一陣陣涌上不安,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轉悠,地面上幾乎被他走出一排腳印來。
正在他煩躁的時候,居然來了訪客,周亮意外的站到門口,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
那個人他見過,雖然那個時候她無比蒼白虛弱,但是也沒有減損她的美貌。她就是當初被清衡囚禁的那個女人。
“周先生,我是特意來向你道謝的。清衡被封印之後,我一直在休養身體,沒能及時過來,今天一定要親口向你說一聲謝謝。”那個女人誠摯無比的說。
聽到她的聲音,周亮就知道她的身份了,他用肯定的語氣說:“你是季鈴鑾。”這個女人是真正的季鈴鑾,難怪當初清衡可以假扮季家的人,原來因爲有正主扣在他手裡。
季鈴鑾露出吃驚的神情:“你知道我?”
周亮擺擺手,示意她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他皺起眉頭問:“你知道莊子裡的人都去哪裡了嗎?我兩個哥哥呢?”
季鈴鑾眨眨眼睛,沒想到他對她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這麼直白的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她淺淺一笑,說:“他們得到消息,蕭家傾巢出動去圍剿段家了,你哥哥他們都去支援啦。我也正要去呢,蕭家這次派出的力量太強大,我擔心自己會有去無回,怕沒有機會向你道謝,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來一次。”
什麼?周亮心中一慌,他低頭思索一下,急切的說:“你趕快通知玉哥他們,讓他們不要硬拼,蕭家那邊有邪嬰!他們豢養那些怪物幾百年了,數量也多,硬拼他們不可能是對手。”
季鈴鑾又是吃了一驚,然後露出玩味的笑容,說:“周先生,你雖然被困在這裡,對蕭家的事情知道的真是不少啊。不過,是不是你太誇大其詞了?就我所知,你的哥哥,還有你哥哥的那個情人,他們可以說是這世上僅存的仙人了,有他們掠陣,我們這邊應該不至於那麼沒把握的。”
周亮焦急,因爲她的懷疑臉上現出怒容,說:“你懂什麼?那些邪嬰還在娘腹中的時候就開始吸收邪氣修煉,出生之後更是一直都被用邪氣養着,他們幾百年的修行趕得上一般妖物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區區的仙人他們不會放在眼裡的。”
他焦急的來回踱步,要是他可以出去,要是他能出去,多少可以幫上點忙。可是周玉他們竟然都沒有讓他知情。
他知道他們是不想他擔心,但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反而更加恐慌。
季鈴鑾看他這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亮見她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眯起眼睛,這個女人不對勁。
“士諫,你這孩子真有意思,你現在開始着急了麼?誰讓你居然要對爲父不利呢?居然把自己關了起來,真是笑死我了。你現在出不去,是不是特別急躁?真是活該啊,不聽話的孩子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季鈴鑾的表情詭異,聲音也有了變化。
周亮的心頓時涼了,這個語氣,他太熟悉了,不可能!他明明應該被自己封印了,怎麼可能還在外面溜達?
“士諫,你也不用這麼驚訝,你的封印還是有用的,至少本座的本體力量現在沒法用了。要不是本座有先見之明,在這個女人身體裡埋下種子,爲父就真的被你徹底關起來了。”
周亮死死的盯着她,他失算了,他早就應該想到,狡兔三窟,清衡肯定還會有後招,可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想到了這個辦法。
“士諫,本座的本體就暫時交給你看管,本座先在外面看看你那兩個哥哥和蕭家的那羣小兒狗咬狗,我好坐收漁翁之利。”季鈴鑾嘴角彎起,看到周亮急切的面容無比開心。
“清……衡……!”周亮咬牙切齒,“我保證!只要你敢傷害我玉哥和琪哥,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季鈴鑾笑的囂張無比,“士諫,你是不是還忘記一個人了?那個靳書嚴?嗯?”
聽到幽切的名字,周亮心裡一驚。
“那個惡鬼,正好我也要找他算賬。他這次去,一定會使出萬鬼裂天陣,那可是他的絕招。你看他那身體,能支撐的下去嗎?”季鈴鑾貼近封印,盡情欣賞周亮陰沉的臉色。
“到時候,爲父只要在他身後悄悄靠近,只需要一根手指,他就必死無疑……這段時間爲父可都看出來了,你對他在意的很,對不對?哼,真是噁心,周玉也好,你也好,竟然會對男人動心,簡直是荒謬!”
周亮強行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驚慌的神色,要是被看穿,他就沒有任何贏的把握了。
“上次爲父把周玉帶給你的時候,你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再讓爲父看一次你那種表情怎麼樣?”季鈴鑾彎着嘴角挑釁他。
周亮死死的捏着拳頭,臉上露出淡漠的表情。
“還有你那個瞎眼的哥哥,周琪。上次不知道他躲哪裡去了,不過這次,他一個瞎子居然也要去幫忙,太好笑了。要殺他最容易了,畢竟他那麼弱。我是季家人,他們不會懷疑我,現在,我想殺哪個,他們誰也逃不掉。不如,你來點名,你想最先看到誰?”
“如果你認爲他們那麼簡單就會中你的算計就太好笑了。”周亮逼迫自己露出笑容,捏在身側的拳頭卻已經骨節都發白。
“士諫,不如爲父和你做個交易可好?”季鈴鑾語調輕柔的誘惑他。
“什麼交易?”周亮沉聲問,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恨不得衝出去把她撕成碎片。
“你告訴爲父,季青陽的肉體在哪裡,爲父放過靳書嚴的命,怎麼樣?”季鈴鑾丟出條件。
季青陽?周亮心思急速轉動,他明白了,清衡是覺得找到自己的那具肉身無望,開始打季青陽的主意了。畢竟季青陽是這人間血統最純的魔,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而且她失蹤之後肉體就留了下來提供給自己的後繼族人使用,對於清衡來說,的確是個再合適不過的選擇。
“她早就失蹤了,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她失蹤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
季鈴鑾笑了笑,點點頭,說:“好吧,找不到季青陽,那你告訴我,我當初和蕭家簽訂的合約,在哪裡?被蕭漣收到了什麼地方?”
周亮心裡一頓,他確實知道,那個合約在蕭敏,也就是現在盧敏的身上,但是盧敏是蕭漣最珍惜的人不說,又是現在季威榮名義上的妹妹,要是真的拿這個消息去換幽切的生死,他一定會被唾棄致死,更別說清衡未必會遵守約定了。
他嗤笑一聲,說:“這個問題你該去問蕭漣纔對,畢竟他纔是偷走了合約的人,而且也是他在你身體裡下了毒。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士諫,你真是個不乖的孩子,爲父問你的事情你全都一問三不知,真是沒用!不過,沒關係,你不說也無所謂,因爲,你那兩個哥哥一定知道。我去問他們,也是一樣。士諫,你對爲父耍小聰明有什麼用?你看你,苦心佈置,最後卻把自己關了起來。你瞞着爲父,不讓爲父知道那些秘密,到最後,要用你那些哥哥的性命去換。士諫,你就是被爲父丟掉的廢物啊,一點用也沒有。哈哈哈哈哈哈……”
季鈴鑾囂張的笑着轉身,周亮憤怒的錘着門:“清衡!你站住!不許你碰我哥哥!”
看着季鈴鑾的身影走遠,周亮幾乎急火攻心,得告訴周玉他們,得讓他們提防季鈴鑾……
有什麼辦法?他拿起電話,發現沒有信號,去網絡上看,網絡無法連接,看來季鈴鑾把這附近能用的聯繫都斷了。
怎麼辦?怎麼辦?讓他可以想出個辦法,提醒周玉他們!
要是能出去!他狠命去撞擊封印,直到把自己撞的鮮血淋漓,封印無法撼動分毫……
他閉上眼睛,不能後悔,不能讓幽切看不起,要是真的用盧敏的命去換幽切的安危,讓清衡得回契約,蕭漣的苦心就白費了。而且幽切知道以後,一定會唾棄他。沒事的,幽切他們很厲害,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季鈴鑾傷害的。他拼命在心中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麼慌亂。
可是,他後悔了,那種後悔的情緒像是噬心的螞蟻,一寸一寸入侵靈魂,無比痛苦……
他是真的看重幽切,可是……
他絕望的躺在地上,任屋外升起的月光照在他鱗傷滿布的身體上……
莽山
天色漸沉,白金色的月光照在蜿蜒沉睡的山脈上,透過尖削的山峰,縱橫的溝壑,投下大片深深的陰影,長樂河在山脈間蜿蜒,莽莽林海在微風吹拂下輕擺波浪,不見白日的山高石怪和林幽峰奇,只是顯得一片靜謐又悠遠。
而這人間仙境,轉眼就要成爲修羅戰場。
蕭孟望着眼前的巨大封山印,嘴角詭異的笑着,問:“都準備好了?”
蕭燁挑了挑眉毛,說:“我們是準備好了沒錯,但是冥咒師那邊也有了動靜。”
“有什麼好怕。五大世家隱匿之後,他們能派出多少力量來。再說了,我們這裡有二十個邪僵出手,就算是五大世家不滅,傾巢出動,也不會是咱們的對手。更何況段家現在還躲在封山印裡當縮頭烏龜呢。”蕭孟看着莽莽羣山,“光凰一定要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蕭燁點點頭,說:“沒錯。趁着光凰虛弱,還能有弄死它的把握。等它恢復,我們就絕對沒有機會了。冥咒師一滅,我們就可以專心對付清衡,擺脫他的掌控。”
蕭孟轉身看向另外一個山頭,那個山頭已經匯聚了數量龐大的靈氣,看來是冥咒師開始集結了。
“冥咒師那邊怎麼對付?”蕭燁揣測着他的臉色問。
“派出兩個邪僵足夠了。”蕭孟輕描淡寫的說,“其他人集中所有火力攻山,破除封山印,殺光凰,剷除段家。”
“我知道了,冥咒師那邊就讓蕭平和蕭奉去吧。”蕭燁提議。
蕭孟點了點頭,揹着手將羣巒盡收眼底,似乎揮指就能踏平眼前的河川一般。
段金明隔着封山印看向外邊,山外黑沉沉的一片,在那黑影中似乎潛伏着無數的怪獸,不提防就會撲上來,把段家碾成塵埃。
段望雙站到他身邊,說:“哥,你很擔心嗎?”
段金明笑了笑,說:“擔心也沒有用。這幾天,蕭家的人不停在外面查探,咱爸都算過了,不出這幾天,蕭家一定會來攻山。我們準備着對敵總是沒錯的。”
段望雙嘆氣,說:“我是覺得不太妙。蕭家觀望了這麼多天,要攻山的時候,一定是有備而來。咱們封山之前爸爸就說了,段家有了光凰,一定會成爲衆矢之的。光凰是邪物的剋星,那些妖魔鬼怪一定會趁着光凰虛弱的時候全力來趁火打劫,看來他說的一點沒錯。”
段金明安撫的對他笑笑,低頭看着手上的戒指。
都和小孩約好了的,一定會活着出去見他。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守住約定。
小孩得到了消息了嗎?要是他知道,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就來。真想見他,想抱着他,親吻他,把他按在牀上盡情和他糾纏......
他這些天空閒的時候一直計劃着兩人的未來,他想過以後在海州定居,然後有時間就帶他回到這裡看看。他們雖然不能結婚,但是會住在一起過日子。他們可以分擔家務,小孩的工作很辛苦,年紀又比他小,他會寵着他,讓着他,家裡的事情就多做一點;小孩一直想變得更強,他會督促他;他們以後也可以嘗試在沙發上、地板上做/愛,或者在浴缸裡,各樣都可以去嘗試;小孩喜歡浪漫,他也可以配合他一起營造溫馨的氣氛......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去實現。這個時候,他又希望可以見到李芳谷,又無比希望他什麼都不知道,只要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月亮爬過山頭,月光在祭壇上投下陰影。
一陣呼嘯之聲傳來,封山印光芒劇烈的亮起,山內警鈴瘋狂響起。
蕭家開始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