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谷把車停到靳志誠公寓樓下,宋微微已經直接奔着樓梯衝上樓.李芳谷也動作迅速的跟上,兩人來到門口,宋微微狂按門鈴.
門鈴響了很多聲,一直沒有應答,而一陣陰暗可怖的氣息透過門板傳到他們的身上.
李芳谷咬牙,說:";姐,直接踹門進去吧.";
宋微微點點頭,橫着手臂把他攔到後面,眼中琥珀色光芒亮起,她擡起長腿一腳踹出,整塊門板被踹的粉碎.宋微微把碎裂的門板掀開,直接衝了進去.
李芳谷菊花緊了一下,踹門發出的聲音很響亮,不過可能因爲白天都上班去了,倒是沒有人聽到動靜出來查看.他連忙跟上宋微微衝到屋子裡.
屋子裡很昏暗,李芳谷站到宋微微身邊,驚訝的看到靳志誠沉默的坐在桌邊,頭低垂着,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一樣.鈴蘭躺在桌子上,沒有任何氣息.
李芳谷心裡咕咚一下,這樣看上去,好像靳志誠已經死了一樣.
宋微微也露出驚慌的神色,她慢慢走上前,繞到靳志誠的身前,小心翼翼的低下頭看去,發現靳志誠竟然是睜着眼睛的,胸膛微微的起伏,分明還帶着活氣.
她噓了一口氣,小心的去推他的肩膀,叫喚他的名字:";阿誠?靳志誠?";
靳志誠沒有回答,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盒子.
李芳谷走過來,緊張的看着宋微微呼叫着靳志誠,可惜連續叫了很多聲,靳志誠始終沒有迴應.
李芳谷順着他的眼神看向桌子上的盒子,徵詢宋微微的意見之後,伸手去拿,突然,靳志誠出手一把抓住他,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李芳谷嚇了一跳,他的手腕像是被鐵鉗箍住一樣,痛的他哼了一聲,額頭冷汗都滲了出來.
宋微微連忙按住靳志誠的手,急聲安撫:";阿誠,別這樣,小谷沒有惡意,你放開他.";
靳志誠滿臉猙獰可怖的神情,手勁越發加大,李芳谷的手腕上骨頭咔咔作響,再用力一點估計會直接被他捏碎.
李芳谷額角冷汗簌簌而下,他看着靳志誠的臉,腦子裡靈機一動,吃勁的開口說:";阿誠,是源哥讓我打開這個的.";
靳志誠的臉色鬆動了一點.
李芳谷趁熱打鐵,急急說下去:";是陸真,陸真想知道這個盒子裡是什麼.";
靳志誠臉上卻更加憤怒,手勁也加大,嘶啞地說:";滾開!他知道這個盒子裡是什麼.你是什麼人?不許你動阿源的東西!";
李芳谷腦筋急轉,手腕痛的他腦門青筋都鼓出來.看來這個盒子一定是靳志誠的寶貝,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讓靳志誠這麼在意,但是一定是和陸真有關的.
他吃力的叫道:";阿誠,你鬆手,我不拿.那是源哥的東西,我還給你.";
靳志誠怒吼一聲,臉上爆出殘酷怒意,直接拽着李芳谷的手腕,身體一縱,把他按倒在地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李芳谷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宋微微一驚,立刻上前拉扯他,想把他從李芳谷身上拉開,靳志誠頭也不回,直接一腳踢出去,宋微微不提防他會朝她出手,被他一腳踢在小腹上,悶哼一聲倒在地板上.
李芳谷疼的眼前一黑,奮力擡腿想踢開他,卻被靳志誠雙腿用力壓下,緊緊的箍住,絲毫無法動彈.
靳志誠看着李芳谷肩膀上淋漓流出的鮮血,眼神直了一下,滿臉紅色血絲浮起,他露出渴求的表情,然後終於抵擋不住誘惑,嘴脣貼到傷口上舔了一口.
嘴裡流進鮮血的味道,那味道無比甘美,頓時喚醒他壓抑了良久的嗜血的渴望,靳志誠口中不停,大口吞嚥起來.
李芳谷聽到他吞嚥的聲音,愣了一下,立刻想起來他身上的血脈,當下忍着肩膀上的劇痛,掙扎的更加用力,一邊急切說道:";阿誠,快放開我!你不能沾惹人血!";
靳志誠食髓知味,在李芳谷肩膀上咬的更深.李芳谷看到他臉上的狂躁表情,心裡也有些害怕起來,大聲喊着:";阿誠,快起來!你不能這樣下去!你會後悔的!";他早知道靳志誠身上血脈醒了,對人血和人肉無比渴望,但是他一直苦苦的壓制着.要是這個時候破戒,不是前功盡棄嗎?
宋微微捂着小腹從地上爬起來,聚集力量一個手刀砍在靳志誠的脖子上.靳志誠雙眼翻白,昏倒在地上.
李芳谷捂着肩膀七手八腳的掙脫他的壓制爬出來,宋微微連忙讓他坐下,從靳志誠的衣櫃裡翻出藥箱,幫他包紮傷口.
";怎麼樣,要去醫院看看嗎?";宋微微忍着腹中疼痛問.
李芳谷虛弱的擺擺手,其實他是驚嚇多過疼痛,差一點,他還以爲他會被靳志誠活活撕碎吃掉,剛剛靳志誠的表情太恐怖了.
把李芳谷包紮完畢,宋微微捂着小腹坐下,剛剛靳志誠的那一腳恐怕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要不是她還後退了一步,也許小腹會被踹的裂開吧.
宋微微把靳志誠拖到一邊,翻出捆妖索捆住他,然後疲倦的坐倒在椅子上.
";姐,你沒事吧?";李芳谷把沾血的t恤處理掉,從靳志誠的衣櫃裡找出一件換上,看到她的臉色擔憂的問.
";沒事,很快就會恢復的.";宋微微笑着安撫他.
李芳谷張了張嘴,但是沒有說什麼.
";小谷,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過,我這輩子也沒打算結婚,更沒打算要小孩.所以這些問題你是想多了.我不在乎.";宋微微輕笑了一下,雲淡風輕的說.
李芳谷頓時有點心疼她,但是看她不想多談,於是點點頭,走到靳志誠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下.
";姐,沒想到阿誠的情況這麼嚴重.";他按壓着肩膀上的傷口感嘆.
宋微微點頭,看到桌子上的盒子,她拿到手中,轉臉看了看昏迷着的靳志誠,嘆了口氣,說:";我承認我是好奇,但是,也許裡面的東西可以幫到阿誠,小谷,你說,我要是打開看了,他會怪我嗎?";
";裡面一定放的是陸真的東西.阿誠心裡現在記掛的就是他了,也許這東西可以幫助喚回他的神智.姐,你看吧,要是阿誠生氣了,我和你一起擔着.";李芳谷說.
宋微微點點頭,打開那個盒子.盒子一打開,兩人就愣住了,他們以爲盒子裡會是照片什麼的,結果就是一堆便籤紙,紙張都顯得有些舊了,然而都被整齊的疊放在一起.
宋微微拿起一張,上面遒勁的筆跡寫着:";看到你肩膀上多了一條傷,知道你不喜歡去醫院,買了藥膏給你,記得自己搽上.";李芳谷也湊過來看,一眼便明白了,那一定是以前魏源寫給他的.
他和宋微微大致翻檢一下,每章便籤紙上都寫了類似的話,沒有過於露骨的擔憂,只是很體貼的關照他,尺度很小心的保持在兄弟的情分上而絕對不會越過,然而他們都能感受到那其中的壓抑與擔憂.
宋微微靜靜的蓋上盒子,眼淚滑下眼角.李芳谷也愁緒上涌,頓時肩膀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因爲心太痛了,那種憐憫與絕望緊緊的攫住他的心,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失去愛人,只能對着愛人留下的隻言片語發呆,靳志誠的心裡是如何的絕望?
難怪他不再壓抑嗜血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以前做錯了,他應該告訴靳志誠,陸真還活着,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雖然等待熬人,但是至少心裡還能有個念想.
兩人沉默的在屋子裡坐了半晌,靳志誠終於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他眼神先是迷茫了一陣,然後慢慢清醒過來.
宋微微和李芳谷一直緊張地盯着他看,直到他眼神清明起來,才噓了一口氣.
";阿誠,你在哪裡?";宋微微問眼神緊緊的盯着他問.
";在家裡.";靳志誠閉上眼睛,";我剛剛喝的是誰的血?";
李芳谷一愣,他記得剛剛的事情?
靳志誠睜開眼,看到李芳谷身上有些鬆垮的t恤,立刻就明白了,他低聲說:";對不起,微微,小谷,我傷害了你們.";
李芳谷嘆氣,這叫他怎麼說呢?怎麼可能怪的起來?
靳志誠恢復了意識,宋微微替他除去束縛,三個人平靜地坐下來,商量對策.
";鈴蘭呢?";宋微微看着桌子上沉默着的娃娃問.
靳志誠沉默了一下,說:";被我吃掉了.";
李芳谷心底抖了一下,聽到靳志誠說:";她本來就是我魂魄的一部分.我之前覺得自己撐不下去,於是收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李芳谷鬆了一口氣.
";怎麼辦?周亮也好,阿誠大哥也好,都找不到對策.阿誠身上的魔氣要怎麼除去?";宋微微滿臉的爲難表情.
李芳谷安撫他們:";我舅舅說他書房裡也許有能用得到的資料,等我回去好好翻看吧.只是阿誠一直這樣下去不行,至少得先想個辦法壓制一下.";
靳志誠點點頭,看到桌子上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膝蓋上細細摩挲着,說:";小谷的血很有用.我以前都是靠大哥給的藥壓着血脈的衝動,可惜那種藥沒有了.";
李芳谷自嘲的想,他還真是個優秀的血糧儲備庫啊,將子喝過他的血,扶蘇喝過,祭神殿喝過,現在又被靳志誠喝了一回,他這血脈繼承的,簡直讓他想淚流滿面.
三個人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宋微微留下照顧靳志誠,李芳谷的傷口止了血,自己開車回周家.
路過自己家的時候,李芳谷想起宋微微的話,終究覺得不放心,再加上擔心李芳泉,於是決定回去看看.
到家的時候,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李芳谷滿心疑惑,人呢?李斯成和將子應該在公司,但是林月華和李芳泉呢?
他疑惑地打了個電話給林月華:";媽,你和芳泉怎麼沒在家啊?";
林月華嘆氣,說:";小谷,芳泉受涼發燒了,我帶她在醫院看呢.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回來啦?";
李芳泉發燒了?是因爲受到了驚嚇?李芳谷也不免有點擔憂.
他掛上電話,房子周圍裡裡外外的查看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打了個電話給將子,告訴他小區裡可能有妖怪的事情.
將子沉吟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回去之後也去查看查看,別讓庫房裡封着的那個東西跑出來作亂.";
李芳谷有點慚愧的說:";叔,我最近外面也太忙,家裡就先交給你照看了.";
將子笑了出來,沒想到李芳谷竟然會對他說這麼見外的話.
李芳谷看家裡沒有情況,終於放下心開車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他想,周亮到底有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呢?總靠他提供血糧也不是個事啊.
周亮現在也是在拼命的想,他趴在地板上,把房子裡的所有書都翻遍了,也沒找出應對的法子,頓時心裡煩躁起來.
想到靳書嚴那個冷淡疏離的笑,他心口就疼的厲害.
他後悔不跌,幹嘛說出那麼矯情的話來,現在惹得幽切生氣了,好不容易兩個人可以心平氣和的在一起相處,這下好了,好不容易親近點的關係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門口傳來腳步聲,他一聽就知道是周琪的,立刻就翻身起來跑到門口去迎着.
周琪在白牙的牽引下走過來,周亮心疼的責怪他:";琪哥,你還發着燒呢,怎麼又過來了.";
周琪笑了笑,手貼到門口,摸了摸,說:";怕你擔心,送過來給你看看.你看,只是小毛病,昨晚粗心,睡覺忘記關窗戶了.";
周亮在門口蹲下,悶悶不樂的說:";玉哥最近在忙着什麼呢?我又不能出去照顧你,你身體弱,我只能在這裡乾着急.";
周琪眼神放柔,說:";今天怎麼了?情緒這麼不對勁?";
周亮知道周琪耳朵厲害,他的情緒很容易就會被他聽出來,他咬着腮幫子說:";我今天說錯話,惹幽切生氣了.";
周琪失笑,難怪,他眉頭擰起,剛剛大哥回去時候似乎情緒也不太對,這兩人居然會鬧脾氣嗎?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能撩撥的幽切情緒波動的人可是少見呢.
周亮把他和靳書嚴之間的事說了,他懊惱的抓着頭髮,說:";琪哥,我真是太蠢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真的是在犯難,幽切是第二個他沒法看透情緒的人,那種失去掌控的無力感讓他無比煩躁.
周琪偏着頭想了一下,嘆了口氣,說:";小亮,我還挺羨慕你的.";
";呀?";周亮傻眼,這種情況有什麼好羨慕的?
";大哥這個人表面看着溫和,心裡卻特別要強,就算二哥強到現在這個地步,大哥也從未開口向他求助過.二哥要是知道大哥居然肯開口尋求你的幫忙,恐怕會嫉妒的很呢.";周琪臉上帶着失落的表情打趣他說.
周亮一愣,隨即心中暗喜起來,這麼說幽切是承認他有用纔會開那個口的吧,可惜自己不識擡舉,惹惱了他,不過,幽切氣的到底是什麼?他始終想不通.
";小亮,你恐怕是想的太多了.大哥其實活的年月遠遠在你和二哥之上.他知道的事情,也遠遠比你和二哥多的多,再加上他和凌端陽是至交好友……";周琪有些不肯定的說.
周亮心思急動,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其實幽切也並沒有指望他能想出辦法嗎?
周琪心裡考慮的卻是:小亮以爲大哥接近他是爲了靳志誠的事情,按照大哥的見識,要是這事情大哥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小亮不見得就會知道.所以,大哥到底是爲的什麼來的呢?恐怕他心裡是把靳志誠的事情當了藉口來看望小亮吧.雖然小亮把他的目的想的反了,但是也無異於戳破了他的心事,恐怕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呢.
不過他這也只是猜測而已,周亮的心思簡單好懂,幽切的心思卻是比那大海峽谷深的多了,這世上又有誰能看透他的心事了?
周亮心裡隱隱有了猜測,雖然平時自戀,這個時候反倒不敢朝那方面想了,本來幽切對他印象就不好,要是再這樣,恐怕他都不愛看他一眼.
真是苦惱的很!
周琪揉揉眉頭,看來周亮這下子有的煩惱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是等大哥自己解決吧.
周琪走了之後,周亮盤着腿坐在地上苦思冥想,始終想不通幽切到底是什麼想法.天漸漸黑下去,想到幽切不會再來看他,頓時覺得心死如灰,也不在意是不是被囚禁,也不想去開燈,連肚子餓都覺得無所謂了.
";天都黑了,怎麼不開燈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周亮立刻如同驚醒一般的擡頭看去.
靳書嚴背對着月光,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看着他.
周亮立刻彈簧一樣的蹦起來,磕磕絆絆的說:";你……你……你怎麼來了?";
靳書嚴一哂,問:";怎麼了?不歡迎嗎?";
周亮滿臉通紅,慌忙擺手:";不,不,哦,不是,我是說,我當然歡迎,真的!";
靳書嚴一笑,把手裡的飯盒推給他,說:";今天想事情想的晚了,飯不是我做的,是李嫂做的,你吃看看吧,希望合你的口味,要是不喜歡,我再回去重新做.";
周亮立刻去把燈打開,把飯盒接過來,說:";沒關係,沒關係.不用那麼麻煩的.總是麻煩你,我纔是不好意思.你肯送飯給我,我已經很感動了.";
靳書嚴看到他滿足的神情,心裡動了一下,靜靜的坐下看他吃飯.
周亮一邊吃着飯,一邊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看他,看到他也在看着他,頓時愣住了,兩人靜靜的對視,半晌,靳書嚴笑了一下,說:";阿誠的事情,你別煩心了.我想了一下,侵襲阿誠的那道魔氣最畏懼的是光凰的力量,但是現在光凰重傷,還在休養,我打算先強行喚醒陸真,看看他是不是有辦法解決,若是他也想不出法子,我就只能帶着阿誠去段家求助了.";
周亮嚼着嘴裡的肉絲,問:";陸真還活着嗎?";
靳書嚴沉默一下,說:";你原來的那具,就是他在用,你,介不介意?";他看到周亮現在被困在這樣一個地方,心裡隱隱也升起了同情,還有若有若無的愧疚.
周亮以前的話又浮現腦海,既然已經殺過他一次,也讓他轉世成了癡兒,要不是周玉悉心教導,哪裡會有今天的周亮.這樣說起來,他們之間的仇早就清了,而現在周亮卻因爲他們被困在這裡,說起來,倒是他們反過來欠他的了.
周亮搖搖頭,說:";那個對你們有用就拿去吧,我無所謂的.";要力量有什麼用?不死不滅又有什麼好?身爲方士諫的時候,他從未得到過溫暖,倒是成了周亮之後沒有一天過的不快活,那還是做周亮好.
靳書嚴看着他那雙乾淨至極的眼睛,一瞬間也迷惑起來,最後他笑了笑,說:";那我要對你說聲謝謝了.";
周亮看了看他,燦爛的笑了:";我很高興能爲你和玉哥做點事情的,真的.";
看到他的笑,靳書嚴一瞬間升起伸手摸摸他的頭的衝動,真像只小狗啊,給根骨頭就會開心的衝着他搖尾巴,受了委屈了也只是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着,哪裡還有以前方士諫的模樣?
周亮吃完飯,把飯盒收好遞出來,靳書嚴笑着問:";還合你的口味嗎?";
周亮咬着腮幫子,說:";還好.";
靳書嚴瞭然,看來他這挑食真不是一般的嚴重了,長庚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把他帶成這性子?也難怪他恢復記憶之後那麼容易就被哄回來了……
";那好,明天我還是自己做了送過來吧.";他笑着說.
";也不用那麼麻煩的.";周亮壓抑心中的雀躍情緒說,";玉哥最近都在忙什麼呢?";
";他在把公司轉到這邊來.對了,他還沒告訴你吧,他找到阿榮了.所以你別怪他,他們分別了這麼久,就讓他們多相處一段時間.";
周亮心裡感動,爲了他,周玉竟然不辭辛勞的做了那麼多事,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被關在這裡真是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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