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牀晨練,許風在操場遇到了冤家對頭趙雅。許風無視的從趙雅走過,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
剛上班手機響起,許風急忙接起電話。飛翔連鎖網吧的老闆黃牛,在電話裡一個勁要跟許風見面。弄的許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約定好時間才掛了電話。
中午下班在門口等許風,見到黃牛的時候。許風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黃牛的轉變不小。至少和之前許風印象裡的不一樣了,滿口大黃牙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排潔白的牙齒,穿着筆直的西裝革履。看上去就有一副大老闆的氣勢,依舊是那輛奧迪A6。許風左上車,詢問起許風是不是最近缺錢。
剛開始沒明白過來,轉念一想才知道。肯定是那張卡的事,許風把黃牛給自己的卡給了劉偉。他既然往裡打錢,又是他的人辦的卡。裡面還有多少錢自然很清楚,許風點了點頭。雖然沒必要,但還是把劉偉的事說了一遍。
黃牛對許風不錯,雖然中間摻雜着想攀上葉問這個大樹。但至少黃牛特別真誠,從一開始就直接告訴許風。越是這樣,許風倒是覺得黃牛這個人不錯。年齡和程龍差不多,到地方下車。
再一次來青陽大酒店,進去才知道不僅是許風一個人。裡面還坐着很多不認識的,只有一個許風比較熟悉。葉佳芊的大哥葉問,一桌人客套兩句便坐下了。飯局中許風一直沒說話,倒是葉問一再提起許風。說是讓大家多多照顧許風,弄的許風自己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繼續其他娛樂項目。
許風趕緊跟黃牛打聲招呼,黃牛一直送許風到門口“小風,不是叔叔說你。有這麼好的條件,你怎麼就不知道利用呢。今天叔叔請的都是青陽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葉局長那麼器重你,一直在幫你說話。我覺得你應該珍惜,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能有的。”
許風只能點頭“恩,牛叔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那我就先回去了。”
黃牛說道:“唉,你這孩子,看來還是沒聽進去。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但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葉家在青陽的地位可是無人能及的。希望你心裡有個打算,別等以後再後悔。”
送許風上車,黃牛回到包廂。雖然他也真的關心許風,但這些話卻不是他想說的。是葉問讓他這麼說的,葉問在家被葉佳芊纏了一天。非要他幫幫許風,劉偉的事葉文已經表態了。但許風的事他真的無能爲力,許風根本就沒那個心思。
星期天休息,許風第一次以領導的身份去了飛翔網吧。上下兩層幾百臺機子,許風轉了半個多小時。一個網吧裡網管就養了五六十號,三班倒可是最需要人的。尤其是高峰期間,網吧一度爆滿。
許風站在門口給黃牛打電話“牛叔,跟你提個建議。”
“你說,這麼長時間你總算是去看看了。”
一句話說的許風特別不好意思,白拿了人家這麼長時間的錢。卻一點事沒給人家辦,心裡着實過意不去。“是這樣的,我感覺咱們網吧的網管……”
黃牛很贊成許風的說法,把網管全部變成女孩。尤其是鬧市區的兩個地方,人流量大。確確實實影響來上網的那些人的心情,黃牛直接把權利交給許風。抽時間招一批新網管,先招三十個。就拿許風現在所在的那家做個試驗,如果可以再繼續下去。
許風更不是磨蹭的人,說幹就幹。馬上去打印了幾張招聘啓事,貼在網吧門口最顯眼的地方。坐在網吧休息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十幾個來應聘的。許風對這些人的要求很簡單,一般人的長相,外向性格做事認真負責。其他什麼都沒有,也沒有那麼複雜的要求學歷之類的東西。因爲許風覺得那些並不是最重要的,雖然很多地方都喜歡這麼裝一下。
中午在路邊吃了碗餃子,許風打車回了外公那裡。
站在門口,許風就聽到了裡面爽朗的笑聲。推門走進去,老者正在和劉偉的父母聊天,看的出來三個人都特別開心。劉偉父母的狀態恢復的不錯,陪老者聊了會兒天。許風接到車間員工的電話,有點事需要許風去處理。
打車回到廠子,門口聚集着一大幫人。每個車間的都有,最多的就是藍色和紅色。四號車間和二號車間,許風上前走到給自己的打電話的員工跟前“怎麼回事?”
“他們也太欺負人了,他們車間的人看上的東西。咱們都已經買了,非要拿走,不給就搶還打人。”男員工一臉委屈。
說起話來義憤填膺,這些話到許風耳朵裡味道卻有些變了。“說具體點兒。”
原來,廠門口來了一個賣工藝品的。一個水晶手鍊特別漂亮,許風車間的人看了半天。最終還是買了,在猶豫的時候高城車間的人也看上了這條手鍊。身上沒帶錢沒買,一來二去就有些不對付了。本來二號車間一直看不起四號車間的人,許風卻一直把四號車間捧的高高的。一句話不和就動起手來,二號車間一個個人高馬大。
吃虧的一方自然要搬救兵,這纔給許風打電話求救。許風瞥了一眼對面的幾個紅色工裝的員工,一副不服再來的氣勢。爲首的男孩年齡和許風差不多,劉海遮住了眼睛。許風走了過去“你們說吧,這件事準備怎麼解決?”
男孩瞥了一眼許風“愛怎麼解決怎麼解決,反正又不是我們的錯。不服就接着來,誰怕誰呀。”
“對,不服就接着來。”男孩身後的幾個人附和道。
許風看了一眼男孩後面的幾個人“呵呵,這麼說是沒得談了。這樣也好,那你們幾個交給領導處理。我想結果肯定會讓大家都滿意的,你們覺得呢?”
男孩說道:“你也不用嚇唬我們,就算到領導那裡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把我們都開除了,你要知道我們和你們不一樣。”說完嘲笑着看着許風身後的幾個員工。
估計是被他們給打怕了,許風身後的幾個人躲着對面男孩的目光。許風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上前一把抓住男孩的頭髮。三兩下打倒在地,踩着男孩的胸口“你說什麼,剛纔沒聽清楚。你現在再說一遍。”
男孩不服“說一遍又能怎麼樣,我們和你們可不一樣,哈哈,就是不一樣。”
許風還想動手,被路過的秦陽攔住了“你這是幹什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架。你是不準備幹了?”
“操,真他媽丟人。”許風把腳收了回來,地上的男孩站起身拍拍衣服。
“許風,你給我等着。”說完一溜煙朝鬧市區跑去,周圍的人開始議論。這個男孩去做什麼,很多人都說是去搬救兵了。高城家就在那個方向,雖然有些遠但方向沒錯。
許風扭頭看着身後的幾個員工“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同樣的人數被揍成這樣。你們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們臉紅,真不知道你們平時都幹什麼去了。當初叫你們的拳法練了沒?”
幾個人同時點頭,看了一眼許風的眼神。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站在許風跟前。
“艹,就知道那你們沒練。不然怎麼會被人家揍成這樣,我不管你們之前什麼樣。現在這樣就不行,捱打了不還手。我丟不起這人,記住了。回去之後好好練拳,如果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管是誰先揍了他再說,捱打了不還手的別在我車間混。我丟不起這人!”許風看了一眼遠處的人羣。
朝許風走來,爲首的正是多日不見的高城。孫曉謙小鳥依人的挽着高城的胳膊,恩愛的走到許風跟前。“你小子怎麼回事,我都不去招惹你了。怎麼還動起我的人來了?”
高城嘴裡叼着煙,異常囂張的看着許風“不會是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在明海就沒人敢動你了吧?”旁邊一個員工替高城點着煙“我告訴你許風,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不然誰也別走,明海是有不讓打架的規定。但這兒是廠外,跟廠子沒有一點兒關係。再者說,就算是又能怎麼樣,你們都還要在裡面幹活掙錢呢。”
許風猛然靠近高城,伸手掐滅高城嘴裡的煙“你什麼意思,畫出道道來。我接着就是了,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高城一臉不悅“好,我就希望你這痛快勁。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就開門見山。看在謙謙的面子上,你給剛纔打了的那個孩子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許風說道:“這個沒問題,但是我也有個條件,讓你的人先給我的員工道了歉。這樣大家就算扯平了。”
“你放屁,打他們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少在這兒扯淡,痛快點。別到時候不好收場,我這是看在謙謙的面子上。不然你以爲能這麼便宜了你?”高城再次掏出煙點上。
許風看了一眼高城旁邊的孫曉謙“喲,你這麼說我還要謝謝她了。對不起,我沒這個愛好。我現在就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要怎麼弄都擺出來。想讓我道歉,門都沒有。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免談。再多說一句,你一個勁的說她的面子。你覺得我會要她的面子?”許風指着孫曉謙。
孫曉謙一直沒說話,許風說出這些話時候。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孫曉謙在高城耳邊小聲嘀咕兩句。剛纔還一臉憤怒的高城緩和不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老子今天不跟你一般見識,等會兒還要去岳父家吃飯。沒空陪你在這兒玩兒,今天就給謙謙個面子。讓你小子多蹦躂兩天,等忙完這幾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風毫不在意“有本事就衝我來,別說這些沒用的。什麼時候來隨時奉陪。”看着遠去的高城和孫曉謙,許風讓周圍的幾個員工送傷員去診所,都是些皮外傷。雖然不嚴重,卻十分難看。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很扎眼。回到宿舍躺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許風起身下樓,朝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