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坐在五金廠門口,回想起國外八年的生活。思緒被身邊的兩個工人師傅拉了回來“小風,趕緊幹活了。”
“好咯!”許風急忙站起身,走到車間裡忙碌起來。他厭倦了以前的生活,本想回來過幾天平靜日子。卻一再有人找麻煩,晚上下班。許風跟幾個關係不錯的師傅打了招呼,收拾行李離開五金廠。
在天橋下睡了一晚,早上睜開眼旁邊坐着一人。仔細一看,竟然是葉佳芊。許風一臉驚愕的看着葉佳芊“你怎麼來了?”
葉佳芊將手裡的早餐遞給許風“餓了麼?給你。”
許風接過早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三兩下幹掉四個大包子,呼呼啦啦喝完一碗八寶粥。
“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葉佳芊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許風的後背。
許風猛然停住動作“不對,你你不是跟你爸去國外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好不容易纔把你送出去的。”
葉佳芊扭頭,之前她一直不走。最後接連收到母親的電話,最終也去了國外。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許風前段時間還聽說她已經開始在那邊上學了。沒想到突然出現在這裡,讓許風感到很意外。
“蘇依依呢?”
“回家了,她爸媽不放心她。”
許風顯得有些激動“那你爸媽能放心你嗎?我就不相信他們會讓你回來。”
葉佳芊低着頭,許風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是偷偷跑回來的,葉問天一再告誡她,青陽的形勢很不樂觀。想找許風麻煩的人個個背景強大,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起的。只能躲的遠遠的,靜觀其變。
許風看着兩眼通紅的葉佳芊,心頓時軟了下來“好吧,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那就暫時在這兒待着吧,我去給你買回去的機票。”
葉佳芊拉住許風“你真的這麼希望我走嗎?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回來?”
許風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打轉,他怎麼會不知道。蘇依依之前就告訴過許風,葉佳芊喜歡他。但是他不敢喜歡葉佳芊,他有很多事沒完成。更有很多仇人在外面,雖然現在平安無事。卻不知道悲劇會發生在什麼時候,所以他不想拖累任何人。
許風繼續向外走去,掙脫葉佳芊的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你先在這兒待會,我去給你買明天的機票。”
買完票回來,許風帶着葉佳芊坐在附近的茶餐廳。點了葉佳芊最喜歡吃的小點心和咖啡。葉佳芊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回來就沒打算離開。她不是小孩子了,葉問天說的那些她都懂。許風說的她也懂,但是懂和去做是兩碼事。
葉佳芊接過許風手中的機票,刺啦啦撕成碎片。許風站起身想要搶過來,卻已經晚了。葉家強將手裡的碎片丟進垃圾桶,目光堅定的看着許風“走不走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干涉。我喜歡在哪兒就在哪兒,你管不着。”
許風伸手指了指葉佳芊,一臉憤怒的點點頭“好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告訴你,你喜歡去哪兒是你的自由。只要別跟着我,知道嗎?”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周圍的人都看着他們倆。
葉佳芊猛然站起身,從後面一把抱住許風的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嗎?”
許風身體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輕輕摸着葉佳芊的臉頰“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這樣,可是我”話到嘴邊,葉佳芊的雙脣吻了上來。若軟細膩的雙脣貼在許風嘴上,觸電般的感覺席捲全身。
好久才分開,許風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周圍人開始起鬨“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葉佳芊小臉通紅,將腦袋埋進許風的胸膛。許風緊緊抱着她,緩緩坐回沙發上。她不想走,許風也不能再趕了。既然有個人真心願意陪着,許風很高興。
走出茶餐廳,許風接受葉佳芊的提議。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人怎麼都行。但是總不能讓葉佳芊也跟着睡大街上,所以許風必須奮鬥。葉佳芊陪在身邊,找了很多地方。像許風這樣的三無人員,沒有一個地方願意要的。
學歷經驗人脈,什麼都沒有。許風再一次從一家公司裡走出來,走到一家小吃攤上。一人來一碗涼皮,兩個人吃的津津有味。許風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葉佳芊本來就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色運動服,長髮及腰。校花級的大美女,跟着一身滿是油漬藍色工作服的許風。着實有些彆扭,來往的路人全都看着他們。
許風臉色有些難看,葉佳芊跟他說話他也不吭聲。一直吃完飯離開小吃攤,許風的臉色才稍微有些緩和。走在後面看着葉佳芊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葉佳芊站在橋邊,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河水。伸手挽着許風的胳膊“不用在意這些,我聽我爸說過關於你的過去。既然你想要這種平淡的生活,就不要計較那麼多。”
許風搖頭“我可以不計較,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無所謂。但是我不能讓你跟我吃苦,我會良心不安的。”
葉佳芊依偎在許風肩膀“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跟你沒任何關係。”
許風不再解釋,走到一處招聘廣告前面。還沒看幾眼許風被葉佳芊拉着走了進去“就這兒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那可是軍人出身。去學校當個保安絕對沒問題。”
拉着許風走了進去,負責招聘的人特別熱情。特別是知道許風曾經服過役,更是對許風颳目相看。填寫資料時,許風卻沒有把服役的過程卸下來,最後纔跟對方解釋。當初是在國外,不方便寫。對方也沒有細問,讓許風直接上班。
這下連行李都不用拿,直接買一牀被子就行。葉佳芊去了酒店,葉問天知道她回了國。跟青陽這邊的朋友打了招呼,給葉佳芊開了一間長期的酒店式公寓。一室一廳環境也別好,本來她想讓許風一起去。許風說什麼都不去,只好她一個人住了。
第一天上班,許風穿上保安制服。像一根標槍立在門口,過往的學生和家長無不駐足觀看。一班崗四個小時,許風紋絲不動的站到最後。等下一班崗的同事接班,許風才急匆匆朝餐廳跑去。
四個饅頭一碗米飯兩份菜,打飯的阿姨一直瞪着許風“小夥子,你多長時間沒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