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柱一聽不由的嘆了口氣,轉身便出了家門,路上碰到不少鄉親都驚訝的看着他和他打了招呼,順着大家的指引他終於到了現在的柳府面前,輕輕的叩響了大門,門房看了看他:“這位大爺你找誰?”
秦二柱突然間覺得自己好象是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頓了頓:“我是如煙的夫君,我沒有死我回來了。”門房愣了愣:“你稍等我去稟告一聲。”
聽着門房傳回來的話,柳母看着柳如煙說道:“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柳如煙笑了笑:“我能怎麼辦,反正我們現在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了,將實話告訴幾個孩子,她們願意去見他就去見他,不阻攔他們見面,至於我就不必了,要知道他可是帶着夫人兒子回來的,娘難道要我去給他做妾不成?”
柳母臉一沉:“怎麼可能,就憑他這麼大的兒子就根本不原諒,娘只是怕你還惦記着他而已,這幾年不論給你說什麼樣的親你都不願意,娘以爲你心裡還有他,早知道他是這種人,當初就不該將你許配給他,是我和你爹瞎了眼害了你啊。”
柳如煙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很高興是你們的女兒,這都是命,女兒從來就不怨任何人,女兒現在無慾無求也不想嫁人,只想在柳家呆一輩子看着幾個女兒平平安安的長大出嫁!”看着柳母笑了笑:“不管孩子們做什麼樣的選擇,都讓她們自己做主,不要給她們任何壓力和建議。”
柳母點了點頭,五個孩子風一般的跑了進來:“娘你找我們啊。”
柳如煙感慨萬端的看着她們,自己剛來的時候她們什麼樣子,現在一晃言琴都成了大姑娘了,最小的都已經快七歲了,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你們爹沒有死,現在回來了,就在門外,你們願意去見見他的就去吧。”
柳言琴愣了一下,一言
不發的就往外走,姐妹幾個慌忙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秦二柱在柳府門外走來走去,覺得這時間每一刻對他都是一種折磨,他甚至想着自己見着了柳如煙第一眼該怎麼說,大門哐噹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五個年齡不一的姑娘走了出來,看着最大的那個秦二柱彷彿看見了當初那個瘦的只有一把骨頭的孩子,不由的輕聲說道:“大丫,你是大丫對不對。”
柳言琴看了看他一眼:“你是我爹?不是說我爹死了嗎?你怎麼又活過來了?你這麼幾年沒有回過家現在又回來幹嘛?”
秦二柱想象的父女見面抱頭痛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竟然連一絲感慨都沒有,劈頭蓋臉的是幾句讓他無法回答的責問,他瞬間有些懵逼了,對柳如煙不由的有了一絲怨言:“你娘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對父親都這麼沒有禮貌,有你們這樣責問父親的嗎?”
柳言琴看着他眼裡是刻骨的恨意:“父親?我們被爺爺奶奶賣去牙行的時候他在哪裡,我們沒衣穿天天穿麻布口袋的時候他在哪裡,我們沒吃沒喝的時候他在哪裡?”看着秦二柱目瞪口呆的樣子柳言琴只覺得一陣暢快:“我告訴你他在哪裡,他抱着他的新夫人住着大房子吃着山珍海味,他眼裡只有能爲他傳宗接代的兒子,女兒和髮妻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這樣爹要來何用?我真不知道你是以什麼臉面來找我們?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叫你一聲爹!”
秦二柱蹭蹭後退了兩步,這女兒的話太過於犀利,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那是事實,是他不管怎樣也遮掩不了的事實,可是這些話從女兒嘴裡說出來卻讓他無法接受,狠狠的一捶大門口的柱子:“你娘是這麼教你們的,子不言父之過,你們不知道嗎,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都是你們的父親,這是不容你們分辨的事實。”
柳言琴看着他寸步不讓,早在認
識蕭山之後她便悄悄讓他調查了自己爹的信息,他活着的事實自己早就知道而且也告訴了自家幾個姐妹,在她們心裡她們只有娘,沒有這種狼心狗肺的爹,娘爲了她們一直就沒有再成親的打算,而他爲了一個兒子背棄了她們全家,那她們又何必再要他!
看着秦二柱不可置信的目光,柳言琴看着他滿臉的不屑:“你幾年沒回過大柳村了吧,你早就忘記了你還有妻子女兒在家了吧,不管是誰只要是稍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對着自己的妻女不聞不問,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們對你孝順?父不慈子不孝,更何況我們沒有收過你撫養銀子,我們是在柳家長大的,秦家也和我們寫了斷親文書,我們已經與秦家再無瓜葛了,所以我們只是柳如煙一個人的女兒。”
秦二柱心裡就象噎了什麼一般難受無比,自己想象的一切都沒有出現,反而被幾個孩子罵了個狗血淋頭,簡直和自己想象的出入太大,看了看五姐妹一眼:“讓你們娘出來,我有話和她說,我倒要問問她這幾年是怎麼教導你們的,我好好的女兒給我教導成了什麼樣子。”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了出來:“你們什麼資格問我,我是秦家和離了的媳婦,與你秦家早就斷絕了關係,孩子是我柳如煙的,我想怎樣教導就怎樣教導,與你何干,你只需要去把你自己的兒子教導好就行了,我的女兒好得很,用不着你說三道四的,麻煩你從哪裡來從哪裡滾,我們就當他們爹是真的死了,有些時候死了比活着的好!”
秦二柱癡迷的看着柳如煙美麗如仙的身影,想不到幾年過去柳如煙比姑娘時候又美麗了幾分,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難以忘懷:“如煙,我是你夫君啊,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和孩子們,我每年都有寄銀子和信回來,不知道怎麼沒到你們手上,我對你的心可永遠都是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