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淵令人於邊境設置防線時,羅成依舊留在夏京城並未動身。
畢竟調遣軍隊是需要時間的,羅成也不可能說來就來。時代的侷限性擺在這裡,火車什麼的也沒有正式推廣,當然不可能那麼簡單。
因爲大軍未至的緣故,所以羅成如今首要的事情當然是照顧新月娥了。他平日裡又不呆在夏京,哪怕是新月娥已經懷孕,同時聚少離多。
羅成當然知道這樣不好,作爲一個丈夫,他同樣有着自己應盡的職責。如今距離出兵還有一段時間,足以羅成照顧新月娥到孩子出生了。
說句實在話,羅成現在有點緊張,因爲哪怕是兩世爲人,他也不曾經歷過這件事情。所以第一次要做父親的感覺襲來,羅成多少有些惶恐。
但他也並未太過慌亂,只是覺得緊張而已。這同樣是他的責任,自己馬上就要有孩子了。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如此感覺。
因爲新月娥孕期將至,所以和他一樣緊張的還有羅成羅母等人。畢竟姜鬆娶妻比羅成還要晚,現在雖然也懷上了,卻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且羅成是大夏太子,這第一胎,意義十分深遠。如果生下來的是兒子,只要其不夭折,就幾乎能夠肯定其日後是大夏天子。
所以衆多條件疊加起來,很多人表現得都對此事頗爲關注。他們看見的不只是一個嬰兒,同樣還有大夏的未來,包括他們的未來。
羅藝和羅母或許也想到了這些,但他們考慮更多的還是自己馬上就能抱孫子了。隨着年齡漸長,羅藝他們也更想要天倫之樂。
對於他們這個等級上的人來說,尋常財富權力什麼的根本不值一提。反倒是那些尋常人觸手可得的情感纔是最爲珍貴的。
如今羅成依舊在爲了大夏南征北戰,若是能夠生下個一男半女,也算是讓二人心中有所寄託了。這種感覺也很是難得。
是以羅藝直接派遣大批御醫來到東宮,他們已經將這個尚未出生的孩子看得無比重要。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期待的事情終於是要實現了。
衆所周知,古時候男子成婚很早,但羅成這個年紀基本上就是幾個孩子的爹了。但是活生生兩個兒子都拖了那麼長時間,真是令人無奈。
此前因爲戰亂的緣故,羅藝也不好多說什麼。可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自然會表現得相當主動,後代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重要。
在家中呆了一段時間之後,羅成也是釋然了。他並未考慮太多,反正他會盡可能的做好自己能夠做到的一切,他要留給後人更爲完美的大夏。
現在的大夏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而羅成則是在儘可能的雕琢。他的所作所爲都是在大夏的版圖上添上一筆一劃,這是還沒有完成的傑作。
當然了,羅成現在也沒有考慮其他的東西。如今和新月娥一起呆着,倒也是舒服輕鬆,讓他回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初來乍到的羅成倒是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適應了,畢竟他也無法改變什麼。總不可能直接自盡,然後就能穿越回去吧。
倒不如儘可能的在這個世界拼搏一波,若是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倒也不枉。然後就到了今天,隨着大夏的建立,羅成算是功成名就了。
可是羅成依舊不能滿足,因爲他現在肩負的責任要比之前多得多。野心什麼的只是其次罷了,他不願看見華夏再受他族之辱。
既然是一頭雄獅,那就應該一直威懾四方,而不是陷入沉睡之中,被他人給肆意凌辱。他今日所作所爲,便是在爲此奠基。
在院落之中,羅成和新月娥一同,看着自己身旁的妻子,羅成柔和說道:“時間果真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你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新月娥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能夠爲自己所愛之人誕下子嗣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這讓她回想起他們當初相遇的時候,果真是美好啊。
“夫君說的是啊,當初見面時,誰能想到會有今天呢。若是我們的孩兒出生了,夫君想要給他取個什名字呢?”新月娥望着羅成,有些期待的說道。
羅成聞言啞然,笑了笑說道:“如果是起名的話,爲夫早就想好了。若是男子就叫做羅通,女孩就叫做羅鈺吧,夫人覺得如何?”
羅通這個名字,自然包含着羅成的一點惡趣味。原本羅成的兒子就叫羅通,現在還是新月娥,想必也是那個人吧。
既然歷史已經改變了,哪怕是羅成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因爲誰也不敢逼迫他們羅家,這是大夏的地盤,也是他們羅家的地盤。
在封建時代,家天下是首要特徵,如果羅成他們不能說了算,豈不是要造反了?也正因爲皇權專制,纔給了羅成更多的機會。
聽見羅成之言,新月娥頓時喜滋滋的露出笑容,說道:“既然夫君已經想好了,妾身自然沒有意見,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
羅成聳了聳肩,微微搖頭,他當然知道新月娥在想什麼,於是說道:“男女都不重要,爲夫同樣會一視同仁,因爲都是我們的骨肉啊。”
這也算是羅成表明心跡,新月娥點頭應下,其實這個結果她已經有所預料。從羅成平日裡的所作所爲就能看出,他並非重男輕女之人。
或許重男輕女是惡習,可這在當今再正常不過了,哪怕新月娥也同樣如此。因爲母憑子貴,只有生下皇子才能奠定基礎。
不過新月娥也相信羅成,並不會因爲此事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如果羅成真的是這樣的人,或許他們就不會走到一起了。
雖說羅成同新月娥的婚姻,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存在。可是他們早先的感情,才促使羅成答應這樁婚事。
以羅成當初的地位,如果他鐵了心的反對,恐怕李淵也是無可奈何的。畢竟羅成不是一個尋常少年,他展現的才能,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實力是極其重要的,因爲有了實力這層基礎,才能決定自己的一生。否則就將被人任意拿捏,最後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正因爲羅成不想如此,不願被人事事掣肘,所以他行動了。到了現在,只要羅藝不出面管他,還有誰人能夠掣肘得了羅成呢?
說完這事,新月娥並未想太多,反倒是異常堅定的注視着羅成,讓羅成都不知何意,好奇問道:“夫人這般看着我是何故,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新月娥被逗笑了,隨後搖了搖頭說道:“夫君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妾身有件事情慾要同夫君商議,不知夫君是否能夠答應?”
原來如此,羅成頓時啞然失笑,說道:“夫人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叫爲夫如何答應呢,難道夫人是想要什麼禮物嗎?”
新月娥肯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夫君無需擔心,難道妾身還會欺瞞不成。這些日子,妾身懷孕良久,應當給夫君找個妾侍了。”
羅成聽見這話,頓時一呆,詫異說道:“哎,夫人何出此言。爲夫可是忙得很,待夫人生產之後,恐怕又要出兵西域了,哪有這時間啊。”
然而新月娥卻顯得無比堅定,她說道:“妾身不過是一個小小請求,難道夫君也不能答應,若是如此,那就算了吧。”
羅成頓時覺得頭疼,他也是真的沒辦法了,現在新月娥可是孕婦,真的惹不起。
其實羅成也不是完全沒有哪方面的需求,但他的精力大部分都耗費在征戰之上。哪裡有時間想那麼多呢,可是看新月娥的意思,拒絕是不行的了。
既然是新月娥主動提出來的,羅成想了想,便是正色答道:“既然如此,那就聽夫人的吧,難道夫人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嗎?”
新月娥頓時臉上浮現笑顏,說道:“那是自然,既然是給夫君選侍妾,無比要仔細謹慎才行,當初從長安城帶回來的侍女就很不錯。”
聽見新月娥之言,羅成微微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仔細的想了想纔是明白,新月娥指的那個人正是他從長安城帶回來的長孫無垢。
羅成頓時恍然,其實上次新月娥就已經提過此事,現在舊事重提,必然是有其原因的。想不到她竟然是看中的長孫無垢,令人莫名感嘆。
Www¤тTk án¤¢ ○
長孫無垢自然算得上是一代奇女子,作爲難得的千古賢后,她在李世民的貞觀之治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可以說是一位難得的賢內助了。
如今本來就是封建時代,雖然沒有一夫多妻,但一妻多妾是實際存在的。如果誰家只有一個女人,大概率會被嘲諷的。
畢竟女人就是男人的臉面,多多少少也是代表了一些東西。
當然了,以羅成的身份,恐怕沒有人敢胡言亂語。可是新月娥這樣的操作,同樣實屬正常,妻子給丈夫選妾並沒有問題。
於是羅成微微點頭,說道:“夫人果然是早就想好了啊,原來是那長孫無垢。此人乃是張孫家嫡女,算得上知書達理。”
新月娥顯然和長孫無垢關係很好,此刻面帶笑容說道:“夫君所言甚是,其不只是知書達理,連琴棋書畫也都各有精通,算得上是難得的才女了。”
“妾身在與其相處時,亦能知曉其秉性,若能爲夫君侍妾倒也是其福分。”新月娥表現得有些小傲嬌的說道,讓羅成無奈搖頭。
不過羅成方纔已經答應了新月娥,此刻沉吟一想,便是說道:“既然夫人說了,那此事就這樣定下來吧,只是這時間,尚需商榷。”
“畢竟如今大戰將至,爲夫確實是沒有太多時間耗費於此。只能等戰事結束歸來,再說納妾的事情,夫人以爲如何?”羅成看着新月娥說道。
新月娥聽得此言,自然沒有刁難,她很清楚羅成的難處。如果她事事強勢,恐怕夫妻之間不可能有如此感情,早就分裂了。
畢竟羅成的性格也是比較強勢,焉能容忍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三道四。就算他會給新月娥衆多寬容,可什麼事情都是有限度的。
見新月娥答應下來,羅成也鬆了口氣,這方面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如何應對。他只是想要一心一意的種田啊,怎麼就老想着給他找女人呢?
夫妻二人就這樣輕鬆的閒聊着,新月娥沒有給羅成太大壓力。羅成同樣也沒有將多少朝政的事情拿到此處來講。
但是羅成依舊能夠從對話之中感覺到新月娥對自己的關心。縱然他已經算得上是無敵於天下,這個女人依舊無法放心他。
或許這天下除了羅藝羅母姜鬆等親人,新月娥便是最爲關心他的吧。甚至於這份關心,並不比羅藝他們更差,只是平常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時間過去得很快,轉眼間就是一個月時間。
隨之而來的是,新月娥終於是到了產期,隨着那糾結且令人心疼的過程,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羅成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
正如羅成先前所預料的,這是個男孩,或許正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因爲羅成和新月娥早已說定,所以這個孩子就叫做羅通。
看着生產之後,臉色有些蒼白的新月娥,羅成顯得有些心疼,他不由得說道:“夫人,你看,這便是我們的兒子羅通。”
新月娥憐愛的看着羅通,說道:“只希望這孩子莫要像他父親一樣舞刀弄槍了,若是能夠好好的待在家中,總比在外面安全。”
羅成並未打破新月娥的幻想,只是在他的腦海中卻已經篤定。這怎麼可能呢,既然是他羅成的兒子,又是叫做羅通,日後必定也是縱橫天下的猛將。
在得到消息後,羅藝和羅母就已經往羅成這裡趕來了。羅通方纔出生,若是在外面受了寒就不好了,二老便是自己趕來。
羅藝看見羅通,竟也是露出笑容,這就是他們羅家的後嗣啊。雖然只是嬰兒,但他未來的人生基本已經註定了。
其他的事情暫且不管那麼多,至少羅家的傳承不會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