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李元霸這毫無形象的咆哮,姜鬆依舊淡定,全然不爲所動。
握一柄長槍在手,那銳利的戰意便顯露出來,直面李元霸的霸道氣勢。或許姜鬆在武力上稍弱李元霸,但在此刻,他與之平分秋色。
見姜鬆並無退避之意,李元霸儼然動了真火,怒目而視,殺氣滿身。擂鼓甕金錘揮出,竟是全力以赴,沒有絲毫留手。
但在戰場之上,這是常事,姜鬆也從未輕視過李元霸。就算要退,也必須交手之後再退,哪怕他難敵李元霸雙錘,自保也不是問題。
再有姜鬆此前同李元霸交過手,知曉其神力無雙,若是選擇與其硬碰硬,無疑在自討苦吃。想要同李元霸一戰,唯有用巧力才行。
就這樣,姜鬆的長槍和李元霸雙錘觸碰,那驚人的力量讓其神色微變。可姜鬆槍鋒一轉,並未同其死槓,化作數點寒芒直逼李元霸要害而出。
雖然姜鬆的槍法厲害,可李元霸並非易於之輩,他固然腦子迷糊,可在武藝上的天資不容輕視。他知曉自己的優勢在於力量,速度上是其弱項。
因此李元霸悍然將擂鼓甕金錘收回,大開大闔的蒼茫勁道,直接將姜鬆的強襲給逼退了。乃至於他還選擇乘勝追擊,猛然爆發。
姜鬆雙眸微凝,亦是速度飛快的轉動槍鋒,和李元霸糾纏起來。這段時間他並未虛度,一直在勤練武藝,尋找剋制李元霸之法。
二人你來我往的攻伐,雖然姜鬆依舊處於被動,卻能夠看出李元霸也不是那麼好受。畢竟槍鋒寒芒太過刁鑽,讓人防不勝防。
但二人間的差距依舊存在,姜鬆自知繼續廝殺下去只是徒增消耗罷了。羅成還有後續準備,不必在此耽擱太久時間。
是以看見李元霸雙錘猛然砸來,姜鬆驀然轉身,虛晃一槍而去。李元霸正欲追擊,卻是被李世民的喊住,只能怒目望向姜鬆等人。
有了李元霸這波助戰,無疑是將局勢拉回來一些,那些攻上來的敵軍悉數被驅逐出去,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李淵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不等他緩過神來,目光下瞥之處,敵軍陣中忽然推出些龐然大物,竟然是投石車。李淵嘴角微抽,眉頭緊挑,顯得很是無語。
李世民看見這一幕,也是訝然說道:“當初在潼關之時,敵軍便使用了投石車,但長安城牆堅固,想來不會有大問題。”
看着地陣中的投石車,李淵隱約有些不妙的感覺,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能聽信李世民之言,希望敵軍的這波攻勢,莫要發生什麼意外。
哪怕李淵心中祈禱,可他依舊低估了羅成。
既然羅成敢將投石車拉出來,必定是有其把握的,哪有李淵父子想的那麼簡單?
看見姜鬆率人暫時撤退,羅成眸中閃過一道寒光。李淵竟然在長安城外埋藏火藥,着實是讓他有些意外,亦是讓他微生火氣。
當然,這也算是羅成的失誤,他並未想到李淵竟然在這段時間,再度對火藥改進,讓士卒都未曾發現。若不是衆人反應及時,恐怕損失就不止這麼點了。
但冤有頭債有主,雙方已是死敵,李淵埋伏乃是正常之事。不過他依舊能做些什麼,燕雲大軍可不是擺設的,此刻便是顯威之時。
投石車乃是此番攻城的利器,但主角卻不是此物,經過數次改進的火藥纔是此戰的關鍵人物。羅成也在好奇,李淵究竟會做出什麼反應?
畢竟如今李淵也有了火藥配方,乃至於已經將之用於戰鬥之中。但能夠肯定的是,他定然不知曉羅成手中也有火藥的存在。
原本是自己手中的秘密,卻是忽然暴露,恐怕李淵也會爲之惶恐。尤其是此物的威力,比他自家生產的還要恐怖,未免太過嘲諷了吧!
這些終究之後後話,羅成在注視城樓之後,嘴角微微上揚,顯露出一道詭異笑容。隨後輕輕擺手,語氣淡漠的說道:“動手吧!”
羅成取來令旗,便是在驚鴻之上驀然振臂,顯得極爲鮮明。直接將命令傳給了正在操控投石車的驍龍軍,姚平正在指揮。
投石車雖然簡單,但投擲火藥卻很關鍵,羅成不可能將之隨意交給他人。操作之法驍龍軍自然知曉,姚平亦是羅成親信,正好合適。
就這樣,在姚平目光深邃中,準備、點火、投擲一氣呵成。在守軍無比驚愕的目光之中,將那黑乎乎且看不真切的玩意直往城樓而去。
敵軍的這一波操作讓李世民有些迷糊,但他眼力極好,看見飛來之物,不由得微微色變,他連忙向李淵說道:“父皇小心,這不是尋常投石機。”
李世民很快想到了些關節,既然是羅成統領,怎麼可能全無其他準備?這投石機定然有問題,哪怕他還無法說清,也是存在的。
李淵一聽李世民之言,也瞬間不淡定了,他對羅成的瞭解和李世民相差甚遠。是以此刻他並無絲毫懷疑,連忙帶人退避而開。
就在此刻,那猶如黑色隕石一般的存在,毫不留情的砸在城樓之上,將周遭守軍砸得粉身碎骨。如果只是這樣道也罷了,畢竟範圍有限。
可在衆人呆愕的目光中,那黑色的玩意竟然直接爆炸開來。一股熟悉無比的味道傳了過來,讓李淵父子頓時目瞪口呆。
他們接觸火藥許久,自然不可能認不出此物。這驚恐很快便成了李淵父子心中疑惑,爲何羅成也有雷罰,還顯得這般不同。
“怎麼可能?”李淵面色惶恐,甚是不安的說道,更是將目光看向李世民。他心中不確定,難道火藥的秘方被人泄露出去了嗎?
實際上李淵並非懷疑李世民,只是心神不定的情況下,他選擇向李世民詢問。
和李淵相比,李世民很快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着紛亂的城樓,驚恐的士卒,乃至於空氣之中瀰漫的硝煙味道,陷入沉吟。
在聽得李淵之言,李世民漠然道:“父皇,看來是我等低估羅成了,恐怕當初在揚州時,他便已經得到雷罰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