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感覺渾身上下都一陣陣刺痛,風中似乎隱藏着無數的利刃,那是風精靈的翅膀,這些小怪物的骨翅上有着尖銳的倒勾,如同刀子一樣鋒利,能夠輕易割開鐵皮。龍雲低下頭,看到皮膚上瞬間裂開無數的創口,血絲滲出,然後又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
這是身體中強大的血統基因在起着作用,他拼命護住自己的眼睛,被割破角膜雖然也能夠恢復,不過總會短暫失明。
海恩斯清楚風之戒律根本殺不死龍雲,無非是要拖延時間。
龍雲沒走一步都十分艱難,那些風精靈瘋一樣在他身畔急轉圈,將他團團圍住,偶爾偷襲一下,割開對手的皮膚,聞到了血腥味的風精靈如同嗅到了血味的鯊魚,全部圍攏過來。
c-47運輸機內終於恢復了平靜,海恩斯瞳孔中跳躍的火焰逐漸熄滅下去,他透過舷窗,遠遠望着地平線上那個巨大的龍捲風,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好吧,看來我們還不是時候面對面。”他喃喃自語說了一句,轉頭對漢森道:“通知基地馬上做好準備,我們降落之後馬上換飛機,去一趟舊金山。”
當c-47消失在夜空之中,機場上的那條龍捲風中心忽然變得一場光亮起來,赤紅色的火焰在風眼中若隱若現,如同一個被被風箱拼命鼓動的火爐。快的風已經無法將太多的火焰捲上天空,急劇增多的烈焰就像被點燃的炸藥庫一樣,轟然炸開。
風精靈的悲鳴聲在空曠的沙漠上響起,龍捲風被從中切成幾段,很快便潰散開來。
塵埃落定,煙霧瀰漫之中出現了龍雲的身影,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雙目之中已經赤紅一片,盯着已經飛出幾公里遠的c-47運輸機,龍雲忍不住握拳伸臂,仰天長嘯。
“海恩斯!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一架黑鷹直升機出現在不遠處的天空上,隼拿着夜視望遠鏡坐在機艙旁,一隻腳懸在外頭,不斷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格格,他在那裡!”隼說:“龍雲沒事,看起來狀態很好。”
格格伸出半個身子,隱約看見遠處的機場跑道上,火光四處灑落在地,機庫和車輛的殘骸散落一地,有些還冒着火苗。
龍雲站在跑道中央,四周都是焦黑一片,原本被修繕平整的跑道此時已經狼藉一片,到處坑坑窪窪,就像被一個炮兵旅集體轟過一樣。
龍雲站在黑土中央,沉默不語,背對着黑鷹直升機,背影是那麼的孤獨卻又神秘。
兩個小時候,亞利桑那州的聖尼克斯郊外,一棟農莊的客廳中。
懸掛在天花板上的黃銅吊燈出昏黃的光芒,此時大廳裡的所有落地窗簾全部都被拉上,將房子裡的情景遮擋得嚴嚴實實,這裡已經不是原來整潔而且略帶十八世紀美國西部風情風格的陳設味道,地上到處橫七豎八拉着各種電纜和網線,幾堵牆上安裝了至少四十臺液晶屏幕,廳中擺開兩列的長桌,上面堆滿了各種電腦設備和監控設備。
薯片妞萊娜坐在自己的桌前,他的面前擺着一臺IBm軍用手提電腦,一隻手裡轉着一直原子筆,另一隻手卻不時伸入擺在桌上的薯片袋子裡,抓起一把把薯片扔進嘴裡。
手提電腦上忽然彈出一個警示框,萊娜伸手敲開,看了一眼畫面,轉頭對躺在沙上抽着雪茄喝着威士忌的老浪貨哈布斯道:“會長,他們回來了。”
芬奇目光投向手提電腦屏幕,兩輛路虎衛士飛快駛入莊園,在噴泉池前剎住車,芬奇帶着格格和龍雲一行人匆匆走入大門。
看到芬奇,哈布斯張開雙臂,彷彿久別重逢的老友,緊緊來了一次擁抱,然後又轉向格格,不過冰山妞可不吃這套,笑了笑轉身逃開了。
“唉,女生外嚮啊,長大的女孩就是潑出去的水,不用嫁給人就沒了……”老浪貨十分感慨,又道:“格格,小時候你來過哈布斯莊園,爺爺我還抱過你呢,那時候你不知道多喜歡我用鬍子扎你的臉,總是咯咯直笑,可愛極了!”
格格臉色緋紅,說:“那時候我還小啦!”
老哈布斯目光立即落在格格的身上,從上到下,又從下掃到上,嘴裡不斷喃喃自語:“嗯,好像是,長大了……”
芬奇白了老浪貨一樣,扯了扯他道:“會長先生,我們有十分重要的情報,我向還是進書房去聊聊比較好。”
倆人沿着走廊走到莊園主樓東面的書房,這是一個僻靜之處,窗外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和灌木,芬奇還是習慣性地將窗簾拉起,然後從抽屜裡拿出遙控器朝窗戶按了一下按鍵。
窗戶邊框上,一盞紅燈亮起,幾秒鐘後,變成了綠燈。
這是一種頻率振動器,專門反偵聽用途,現在竊聽設備越來越先進,只要將特殊的儀器對準玻璃窗,通過反饋回來的激光振震動頻率,再加上軟件的分析,可以將室內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而這種反震聽的震動器則可以起到強烈的干擾作用,讓玻璃窗一直處於微小震動的狀態,就算對方將儀器對準這裡,收到的也只能是一串亂碼。
“什麼事情把你嚇得這麼神經兮兮的?”老浪貨一刻都沒閒着,他從客廳走進書房,手裡一直就端着那隻水晶杯,這時候已經喝完了杯子了的酒,乾脆走到書架和櫃子旁東翻西翻起來。
“我說,你這麼大一個書房,就沒有酒嗎?我還是出去客廳,那裡有個吧檯,裡面有很多不錯的單一麥芽威士忌。”
“這裡只是個匿藏點,安全屋,我又不是常住這裡,更沒想到你會長大人會有天光臨這裡,所以根本沒準備什麼酒。”
芬奇蹲下身,在書桌下的櫃子裡找到一瓶龍舌蘭酒,扔給老浪貨,“你就不要折騰了,事情很緊急。這個房子裡,只有這瓶酒了,你將就着喝。”
“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樣?”
“我想我們在這裡休整一下,立即就要啓程去一趟舊金山了。”
“去舊金山幹什麼?觀光?”
“不,去禁地酒店。”芬奇道。
老浪貨倒酒的手停了一下,酒一下子滿了,差點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