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看着卡拉古尼斯:“我說你爲什麼反應這麼強?至於嗎?我又不是把光明神殿送出去。”
很顯然,赤龍並沒有上網,壓根不知道黑暗世界論壇裡這兩天時間裡已經把卡拉古尼斯踩到什麼地步了。
“反正,你就是不能把赤血神殿送給阿波羅。”卡拉古尼斯甕聲甕氣地說道。
這位光明神算是鬱悶到極點了。
“我不送給阿波羅,還能送給你啊。”赤龍絲毫不介意順手往卡拉古尼斯的心臟位置捅上一刀。
惡狠狠地瞪了赤龍一眼,光明神沒好氣地說道:“我就不該來幫你這個忙。”
赤龍嘿嘿一笑,心情顯得變好了許多:“幫都幫了,再說這話可就晚了。”
卡拉古尼斯也知道,跟赤龍鬥氣只讓自己憋死,於是搖了搖頭:“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酒。”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你要去幫阿波羅的忙嗎?”赤龍說道:“亞特蘭蒂斯那邊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平息。”
“你難道要讓我去圍觀他泡妞嗎?”卡拉古尼斯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說道。
赤龍嘿嘿一笑:“這句話就值得商榷了。”
光明神停下腳步:“難道不是嗎?”
“不,他究竟是去泡妞,還是被妞泡,這真的是個很大的問題。”
赤龍笑呵呵地說完,擺了擺手,便朝着自己的總部走了過去,隨後,他臉上的笑容開始漸漸收了起來,面色隨之變得凝重了許多。
雖然心情好了一些,可是,接下來等待着赤龍的事情可絕對不簡單。
所謂的清理門戶,壓力最大的,其實是那個親自動手的清理者。
卡拉古尼斯站在原地,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赤龍的話,半晌之後才反應了過來,無奈地罵了一聲:“這個流氓!”
…………
蘇銳現在並沒有泡妞。
很多事情都超出自己的判斷,他必須要做好所有準備工作。
“距離亞特蘭蒂斯已經不遠了。”蘇銳說道:“當然,我們所能夠看到的,只是這個黃金家族所浮在水面上的一部分,他們更加龐大的體格,都隱藏在地中海的水底下呢。”
“你這句話的敘述風格很像那些南美作家。”李秦千月溫柔的笑了笑。
如果可以仔細觀察的話,能夠清楚的看到,她那清澈的眸子裡面,閃現着迷醉的光。
李秦千月非常享受這種和蘇銳一起出行的感覺,哪怕他們即將面對的是無盡的危險。
但是,那種踏踏實實的安心感,還是徹徹底底地把李秦千月給包裹在內了,讓她很希望這樣的旅程能夠無限延長下去。
“我們就這麼光明正大地進入亞特蘭蒂斯家族駐地嗎?”李秦千月問道:“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
“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我們這樣進去,毫無疑問會打草驚蛇。”蘇銳看了看路途,隨後說道:“再過幾公里,咱們就要把車子丟下了。”
他要從外圍緩緩接近。
雖然現在亞特蘭蒂斯看起來處於凱斯帝林和蘭斯洛茨的掌控之中,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這種情況下,蘇銳和李秦千月作爲支援者,必須慎之又慎才行。
“好。”李秦千月點了點頭,眸光也隨之開始凝重了起來。
大敵當前,她必須控制自己,把那些和粉紅旖旎有關的東西拋諸腦後。
幾公里之後,蘇銳把車子停在了山路之上,指了指前面的幾座山峰:“咱們翻過去,那上邊有亞特蘭蒂斯的暗哨,繞過他們就行。”
李秦千月點了點頭,率先下車。
隨後,她微微紅着臉,指了指一處樹叢:“銳哥,我去方便一下。”
蘇銳笑了起來:“這樣最好,輕裝上陣,待會兒恐怕想解決問題都只能……都沒機會了。”
他本來想說“只能尿褲子裡”來着,話到嘴邊覺得太過直白,便嚥了回去。
不過,他說的真的已經夠直白了好不好!南海的仙子姑娘根本扛不住了啊!
李秦千月的俏臉更紅了,點了點頭,然後跑到了樹叢後面。
蘇銳避免自己聽到水聲,也朝着另外一側走開了一些。
他舉着望遠鏡,觀察着前方的地形。
“如果是我的話,在這亞特蘭蒂斯家族駐地的背後,一定會佈置另外一條封鎖線。”蘇銳輕聲地自言自語:“而且,一定會有高手坐鎮。”
他把自己帶入到了那個幕後黑手的角色之中,想象着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然後給出自己的答案。
輕輕地搖了搖頭,蘇銳打開了後備箱,把一杆狙擊槍背在了身後。
李秦千月微微紅着臉,從草叢裡走出來了,她的手有點不自然的在身後撓了撓。
“怎麼了?”蘇銳看到了她的這個動作。
“沒想到,天氣都這麼涼了,還有蚊子……”李秦千月的聲音很輕,俏臉紅的不行。
蘇銳樂呵呵的開了句玩笑:“那蚊子一定是公的,專挑……”
他本來想說專挑好吃的地方下口,想了想還是又咽回去了。
今天這嘴是怎麼了,怎麼老說錯話啊!
希望待會兒不要吃錯東西纔好!
“我從小就特別招蚊子。”李秦千月的俏臉簡直紅透了,她解釋了一句,便不再說話,畢竟,蘇銳的車速太快,她這幼兒園水平的車技根本跟不上了。
李秦千月默默地背上給養揹包,把長劍掛在身後。
蘇銳也揹着一個揹包,帶着一些水和食品。
雖然路程並不算遠,但是他們可能花費的時間比較長。
因爲蘇銳把自己徹底代入了那個幕後黑手的角色裡,在他看來,想要不打草驚蛇,只有自己稍稍花費點力氣了。
“我們繞過去。”蘇銳說道。
說完,他便拉起李秦千月的手腕,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下了山坡。
…………
而這個時候,亞特蘭蒂斯正在準備召開高層會議。
蘭斯洛茨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坐在門口位置上的塞巴斯蒂安科,並沒有多說什麼,拉開椅子坐在長桌旁。
他做的是副位。
而中間的主位,自然留給凱斯帝林。
這一次,族長柯蒂斯仍舊沒有親自參與,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冷眼旁觀家族內卷。
當然,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講,這一次的內卷化都遠遠比不上不久之前的激進派造反。
此時,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身穿金袍的人,有男也有女,核心高層幾乎全部到場,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資源派。
凱斯帝林最後走進來。
一套修身的金色長袍,把他的頎長身材非常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但是,那英俊的五官之上,卻滿是冷峻之意。
“我想,諸位應該知道今天這次會議的內容是什麼了。”凱斯帝林說道。
他的目光從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帶着清晰的審視意味。
這眼神明擺着就表達的是——你們這一羣人,我誰都不相信。
其實,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凱斯帝林的長輩,但是,由於後者現在已經是主事人了,連一貫極有野心的蘭斯洛茨都退居次席,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自然不會對凱斯帝林的審視眼光提出任何的意見來。
“我知道,拉斐爾回來了,塞巴斯蒂安科差點死了。”其中一名家族高層說道。
他叫弗雷德裡克,若是論起輩分來,還是凱斯帝林的遠房舅舅。
在亞特蘭蒂斯內部,弗雷德裡克也算得上是能數得着的強者,當然,這些年來他幾乎沒怎麼出過手,每天養尊處優的,從來不參與家族爭鬥,看起來已經低調的不行了。
“差點死了?不,我還活得好好的,和拉斐爾和解了。”塞巴斯蒂安科沉聲說道。
這個消息其實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當這句話從執法隊長的口中親自說出來,還是起到了不小的震撼之意。
場間甚至有人開始控制不住地倒吸冷氣。
畢竟,拉斐爾和黃金家族之間的恩怨,似乎沒個上百年都化解不開,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也許,拉斐爾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放下過去,也放過自己,否則,一直生活在這樣的氣氛之中,她一定會瘋掉的。”另外一名家族長老說道,他叫魯伯特,前些年一直掌管着家族刑罰方面的事情,這方面的工作也算是執法隊細分出來然後獨立運轉的一個領域,和弗雷德裡克一樣,如今魯伯特也已經是退休了,但是退歸退,他在家族之中的話語權卻是半點不減的。
或許是由於常年掌管刑罰,魯伯特整個人看起來挺陰沉的,沒什麼表情,家族中人很多年沒有看到他露出過任何的笑容了,但是,不得不說,他剛剛的分析,確實說到了點子上了。
“不管拉斐爾做出的是什麼選擇,至少,她不會再對亞特蘭蒂斯構成任何的威脅,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出和拉斐爾合作的那個人……還有,塞巴隊長,你坐在門口是什麼意思?”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女人說道。
她的金色長髮如鏡子一般柔順透亮,垂到腰間,整個人保養的極好,容顏和拉斐爾有幾分相似,皮膚細膩彈嫩,眸間透着神光,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那一身自信的氣場,卻超過在場的很多大佬。
事實上,她的年紀真的不大,只有三十歲出頭,雖然年輕,卻輩分極高,如果按照華夏的輩分來看,凱斯帝林甚至得喊這同齡女人一聲……“小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