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被抓,對於白忘川來說,並不能算是個絕對的好消息——因爲,只有蘇銳死了,這位白家二少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當白忘川聽完屬下的講述之後,充滿怨毒的眼睛之中釋放出了玩味的光芒。
“白家明?那個沒用的廢物,這一次死的還算是比較有價值。”白忘川臉上的淤青估計半年都無法消除,此時看起來更顯猙獰。
接連的捱打,已經讓他的心性徹底的發生了變化。
“二少爺,我們準備怎麼辦?”
“靜觀其變,這一次我不摻和,爺爺也一定會派人出面的,白家死了人,這筆賬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算了?”白忘川冷笑:“蘇銳,這一次得罪了幾大世家,我就不信你還不死!”
…………
國家發改委。
白秦川貓着腰從會議室裡出來,對着電話小聲的說道:“有什麼急事非得這個時候叫我?我在加班開會呢,一把手來了。”
“你別管什麼一把手二把手的了,大晚上的加什麼班,假正經個屁,誰不知道你在那裡就是打醬油的?我告訴你,蘇銳被抓了。”
“什麼?”白秦川聞言,身體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知道他撞塌了山本大廈,可是因爲這件事情來抓他,會不會有些太過火了?畢竟是地下世界的事件,政府不好插手,再說蘇銳也算是給咱們華夏出了一口惡氣啊。”
看來,對於開着飛機撞塌山本大廈這件事情,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站在蘇銳這邊的,就連白秦川也不例外。
“不是這事,蘇銳在從東洋回來的船上殺了五個人,其中就有你們白家的白家明。”
“白家明?”聽到這句話,白秦川迅速的判斷出了形勢,兩道濃眉也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同時死的還有蔣家的蔣林浩和張家的一個傢伙。五年之前,蔣家和張家就已經被蘇銳摧殘過了一次,如今再來第二輪,估計他們要徹底爆發了。”
白秦川已經感覺到自己心中升騰的怒火,他之所以憤怒,並不是因爲蘇銳殺了白家明,而是白家被人當槍使了!
說實話,對於白家明這個外圍子弟,白秦川頂多算得上是有那麼一點印象而已,至於再多的交流可就幾乎沒有了,這個族弟是死是活,白秦川根本就無所謂。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因爲白家明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蘇銳殺掉的!
對於白家明蔣林浩等外圍偏門子弟的張揚性格,白秦川略微知道一些,經常仗着家族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爲,身爲白家大少爺,他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管,這純粹是個得罪人的活計,自己都還沒接手家族呢,就把那些近房遠方族叔都得罪了,可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白家明死了,白秦川不可能不做出任何反應,白家不可能不爲這個子弟討一些說法,否則的話,豈不是太讓那些外圍的親戚寒心了?
“是誰幹的?”白秦川怒氣衝衝的問道。
“蘇銳啊,我都告訴過你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白秦川直接把凳子踹翻了:“五大世家的人想要報復蘇銳,爲什麼非要拉上白家!”
在這件事情上,白家絕對不能忍氣吞聲,必須硬着頭皮咬着牙去向蘇銳討個說法!
這一次,白家算是徹底的被綁架了!想隔岸觀火都不行了!
“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五大世家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這範圍也太廣了。”電話那端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無論你怎麼樣的想置身事外,這次白家都必須跳進局裡了,否則這輩子都會因爲這件事而擡不起頭來。”
白秦川鐵青着臉不講話,太陽穴上的青筋鼓了起來。
“爲什麼不講話?你準備怎麼辦?”電話那端的聲音帶着一絲戲謔:“如果到了這個份上,你這位白家大少爺還不願意站出來,那可就要被別人看輕了。”
“我不想和蘇銳作對。”停頓了一下,白秦川繼續說道:“至少現在不想。”
“你不想也得想了,據我所知,你的弟弟白忘川也被蘇銳搞的重度腦震盪,差點變成一個白癡吧。”
“那不是蘇銳乾的,我那個白癡弟弟只不過是放狗咬人不成反被狗咬罷了。”提起白忘川,白秦川似乎頗爲不屑:“只不過有點小聰明而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不管你對蘇銳什麼態度,我反正把消息給你傳達到位了。”電話那端嘆了口氣:“這個局面只有你自己去面對,恐怕你們白家老爺子也正等待着你如何表現呢。”
“謝了,改天請你喝酒。”白秦川無奈的說道。
如果這個時候有別人在旁邊,一定會驚訝的眼珠子都掉出來,白秦川幾乎已經是首都的頂級大少了,爲什麼他對電話那端人的態度如此柔和?甚至還隱隱的帶有一絲尊敬!
掛了電話之後,白秦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真的猜不出來,到底是誰那麼陰險,區區一個計謀,就把幾大世家逼的再次和蘇銳面對面!
白家和蘇銳無冤無仇,這次那個幕後黑手強行拉着白家入局,這已經觸到了白秦川的逆鱗。
這位白家大少在辦公室裡來回踱着步子,卻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如果自己現在被蘇銳這個瘋子給記恨上,那可絕對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從這種層面上來說,幕後之人在陷害白家,也就是在陷害白秦川!
“蔣家,蔣家也死了人……”
白秦川來回踱着步子,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偌大的游泳池中,只有一個女人在游泳,柔美的身體如魚兒一般在水中穿梭,動作舒展,充滿了女人該有的美感。
她雖然穿着毫不暴露的連體泳裝,可是泳裝之下的身材卻讓人有些不能自拔,女人並不算骨感,甚至可以稱得上豐滿,但是該苗條的地方卻是沒有一絲贅肉,該肥美的地方卻充滿了驚心動魄的弧度。
她的眼睛中沒有薛如雲偶爾流露出來的媚意,但是卻充滿了一種睿智和淡定,這絕對是個氣質型的極品御姐。
每天晚上游泳一小時,是蔣青鳶必須要進行的運動,除了必須要休息的生理期之外,這麼些年來從來不曾間斷過,儘管已經三十來歲了,但是她的身材依舊保持的非常好,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如果拋開那一身成熟的氣質,別人甚至會以爲她只有二十五六歲。
對於某些喜歡御姐熟女的小男人而言,蔣青鳶的殺傷力絕對不會比有着妖精稱號的薛如雲小多少!
放在岸邊的手機已經頑強的響了好多遍,但是蔣青鳶卻沒有絲毫從泳池中出來的意思——距離她一小時的游泳時間還沒到呢。
又在泳池中來回遊了幾圈,蔣青鳶拽着扶手走出泳池,泳池的水從她的泳衣中間流下,無形中形成了一種極強的誘惑。
不過還好,在場並沒有別人,因此不需要擔心會發生什麼把持不住的犯罪事件。
看着來電,蔣青鳶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也忍不住了麼?”
“青鳶姐,我向你求助來了。”白秦川無奈的苦笑聲音從那端傳來。
“別亂了輩分,喊姨。”蔣青鳶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在椅子上躺下,風情萬種。
“好,青鳶阿姨。”
白秦川也沒辦法,雖然蔣青鳶的年齡只比他大了兩三歲,但是人家怎麼說都是蔣天蒼的小女兒,自己和蔣毅剛都屬於首都世家的第三輩人,喊她阿姨還真是合情合理。
“你來找我,是爲了蘇銳被抓的事情麼?”
“一猜就中。”
“不是我乾的。”蔣青鳶的薄脣輕啓,誘惑無限。
和聰明的女人對話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她總是能夠很輕易的猜出你的目的,彎彎繞繞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白秦川只能無奈苦笑:“你這樣下去,哪裡能找得到男朋友?”
“我能看上眼的男人還沒出生呢。”
蔣青鳶說道:“你來找我,是想問問蔣家會怎麼辦吧?”
“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白秦川如是說。
“這個問題你問我是沒有用的,因爲蔣家和白家的出發點不一樣,蔣林浩的死對於蔣家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是在毅剛失去了雙腿之後,蔣家和蘇銳已經是徹底的結仇了,這件事情是不是蔣家做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蔣家必須參與進來,而且要全力參與!”
全力參與!
蔣青鳶的話無疑很鮮明的表達了她的態度!
“可是,你的白家不一樣,從始至終,白家都處於中立的狀態,身爲和蘇銳有仇的幾大世家之一,我想我是很樂意看到白家摻和進來的。”
白秦川的聲音透着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讓我知道了幕後之人是誰,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我的秦川侄子,現在發狠是沒有用的,還是多想想你到底該怎麼辦吧。”
“那這次蔣家是由誰來出面?”白秦川搖了搖頭,看來,能幫自己的只有自己了。
“蔣家沒有任何人出面。”蔣青鳶的聲音很清淡,嘴角帶着笑意。
“沒有任何人出面?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對那些人說過了,從嚴從實,一切從實際出發,按照法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蔣家不參與,這是個依法治國的地方。”
說到“依法治國”四個字,蔣青鳶稍稍的加重了語氣!
無招勝有招,有時候就是這麼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