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本沒想到,自己主動站出來之後,所遭遇的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李本友,張凌凱,張慶本,他們三個人,竟然都要被蘇銳勒令滾出張家!
按照蘇銳本來的意思,從此之後,他們三個人再也無法頂着張家的名頭招搖撞騙混吃混喝了!
蘇銳這一次的處理,稍稍的有些出乎張斐然的預料,她是沒想到,張慶本只是因爲說了一句話,就遭到了這樣的下場。
不過,想想,這也是情理之中,似乎……沒有什麼選擇是比蘇銳此刻所做出的更合理了。
今天蘇銳的本意就是要殺雞儆猴,既然已經開了這個頭了,那麼就不如直接用狠辣的手段做到底!不能有任何的含糊和遲疑,否則的話,就是前功盡棄!
哪怕今天張斐然已經站在了張家所有人的對立面,也要徹底的把這羣慫貨給震住才行!否則的話,像之前李本友和張凌凱那種肆無忌憚的當面議論,還有可能繼續出現!
明白了蘇銳的良苦用心,張斐然的心臟外面所包裹的一層硬殼也開始漸漸地變得柔軟了起來。
當然,這種柔軟,只是爲蘇銳一人而變化。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蘇銳淡淡的說道,他看着張慶本,眼睛裡面帶着強大的壓迫力。
這個男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張家大院的中央,卻好似已經完全掌控了全局,給人的感覺便是……好像宇宙星辰都在圍着他轉動!
張慶本被蘇銳這麼一問,登時覺得有點呼吸不暢了,不過饒是如此,被氣了個半死的他還是吼道:“蘇銳,這裡是張家大院,你這麼猖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沒有一點尊重長輩的想法嗎!”
砰!
說完之後,張慶本便覺得眼前一花,好像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身前,於是,下一秒,他的身體便飛了出去!
蘇銳的一掌已經輕飄飄的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是的,在旁人看來,蘇銳真的沒怎麼用力,就是把手掌印上去而已,可是,張慶本偏偏就這麼被打飛了好幾米!
張慶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胸口發悶,隨後“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長輩。”蘇銳說道:“不要爲老不尊了,要是現在離開,你還有命在,不然的話,那可能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吐血了,我吐血了……”張慶本看着地上的血跡,嚇得面色煞白!以爲自己快要死掉了!
“對於你這樣的傢伙,我真是懶得出手教訓,既然年紀大了,總要體面一些,可惜,你自己不要這體面,就不要怪我了。”蘇銳搖了搖頭。
張慶本面紅耳赤,捂着胸口躺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隨後,蘇銳便看向了另外兩個當事人,聲音淡淡:“你們兩個,現在還不滾?”
張凌凱和李本友看到張慶本都沒能替他們出頭成功,於是只能灰溜溜的往外走去,不過,這兩人的心中還打着某些小算盤——如果今天先行離開,但是相關的財權暫時不剝離,等蘇銳過幾天忘了這件事情,那麼他們還是可以靠着張家這座大山混吃混喝的!
他們二人這輩子也沒什麼技能,全靠張家養着,如果斷了供的話,那麼他們兩個就只有被活活餓死的份兒了!
然而,蘇銳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立刻斷了這兩個蛀蟲的念想了,他們不禁滿臉悲哀的停下了腳步。
“斐然,從今天起,他們三個人,不要再想着從張家的賬上拿走一分錢,你能做到嗎?”蘇銳問道。 шωш⊙тTk ān⊙¢ 〇
張斐然點了點頭:“這個很好辦,我十分鐘之內就可以刪掉他們的所有權限。”
“張斐然,你敢!我好歹也是你叔叔,你竟然可以這樣對我,你這個張家的叛徒!你這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張慶本聞言,已經徹底失態了,簡直要被活活氣炸了肺,當即不顧素質的大罵起來。
可是,他的話音尚未落下呢,就看到蘇銳淡淡的把目光轉了過來,他看向張慶本,說道:“我說過,人老了,總要體面一些,可惜,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說完,蘇銳走到了張慶本的面前,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雖然對方已經是五十幾歲的人了,但是蘇銳對付這樣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傢伙,從來也不會有半點客氣,該動手時就動手,你若不把他給打疼了,那麼這種人瞅準機會就能反咬你一口的!
張慶本被扇的在地上滾了兩圈,半邊牙齒都因此而鬆動了!
可是,即便他被打成這個樣子,整個張家大院裡面也沒有一人替他出頭,大家都在圍觀!
哪怕張慶本的親兒子,也都站在角落裡面,縮着腦袋,戰戰兢兢的,生怕蘇銳看到他!
蘇銳的目光掃過全場,淡淡的說道:“你們張家的所有雄性,真是沒有一個是男兒。”
沒有一個是男兒!
這樣的嘲諷言語比耳光更讓人感覺到痛苦難受!
可是,難受歸難受,偌大的張家仍舊沒有一人能有勇氣站出來的!
他們只能認栽,認命!
“還有誰不服氣的,可以站出來。”蘇銳看了看手錶:“我的時間緊張,再等你們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之內沒人敢露頭的話,那麼我就先走了。”
十分鐘的時間,若是放在平時,可能只是一杯茶的工夫,可是現在,這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蘇銳靜靜的站在院子中央,他的身影偏偏給人一種極爲高大的感覺,好似如山如嶽,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讓他們的胸腔憋悶無比,煩躁的想要吐血。
“你現在離開,聽到了嗎?”蘇銳看着張慶本:“不要躺在地上裝死了。”
張慶本已經被打的徹底沒臉見人了,他倒是想要站起身來,但是雙腿發軟,根本就做不到。
“既然你走不動路的話,那麼,我就讓人來幫幫你好了。”蘇銳搖了搖頭,伸出手來,看似隨便的指了兩個年輕男人:“你們兩個,過來把他給擡出去扔了。”
讓張家子弟把張慶本擡出去扔了!
這可是殺人又誅心啊!
也許真的是巧合,蘇銳點到的這兩個人中,其中就有一人是張慶本的親兒子,張瀟忠!
後者本來就縮在角落裡面,戰戰兢兢的怕被蘇銳發現,結果人家還是找上門來了!
那可是他爹啊!親爹!
能把親爹給擡出去扔了嗎!
這張瀟忠平日裡也不是個好東西,標準的混吃混喝二世祖,喜歡跑車和美女,以前還經常在半夜的時候在首都的二環上飆車——嗯,當年首都的“二環十三郎”,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所謂的“首都二環十三郎”,所指的並不是十三個車手,而是誰能夠在短短十三分鐘內把這二環跑完全程,那麼就有資格獲得這個稱號了。
這又不是專業賽道,能夠跑出這樣的成績,已經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況,還要面對紅燈和其他的夜間行駛車輛。
一羣不要命的瘋子!
然而,這樣的玩命飆車,真的不可能不出事的!
玩車的這幾年來,張瀟忠已經撞死了三個人了,傷了十幾個,毀了好幾輛車——每一次都是溺愛兒子的張慶本用錢來替張瀟忠擺平問題,張瀟忠本人頂多是被拘留幾天,然後便能神奇的取得死者家屬的“諒解書”,然後平平安安的離開拘留所。
到現在,張瀟忠沒把他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也算是萬幸了。
嗯,飆車這種事情,只能在中午幹,因爲——早晚都會死。
然而,若是換做別人的話,撞死了三個人,簡直都別想睡覺了,必然夜夜都做噩夢,可是這個張瀟忠卻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經常飆車,吃飯睡覺都還挺正常,看起來心理素質極爲的強大。
不過,這種時候,張瀟忠便慫了,平日裡撞死人都梗着脖子拒不道歉的樣子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了。
“你們兩個過來,把他給扔出去。”蘇銳說道:“否則的話……”
蘇銳的話不用說完,已經足夠形成威懾力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張瀟忠硬着頭皮走了出來,在張慶本那充滿了憤怒和失望的眼神中,低聲說道:“爸,對不起了。”
“張瀟忠,你敢!”張慶本憤怒的大喊道:“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
“爸!你冷靜一點!你難道還想讓我落到和你同樣的下場嗎!我可不想被蘇銳給整死啊!你要是真心爲我好,就讓我把你給扔出去啊!”張瀟忠喊道。
蘇銳能聽到這邊的聲音,但是他並沒有回頭看一下,因爲結果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這個張家,一直維持着所謂的體面,一直想要那種大世家的尊嚴,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他們這樣的體面,其實本質上就是“虛僞”,蘇銳一撕就碎,一捅就破。
張瀟忠說完,根本不等老爸的回答,便和另外一個張家的年輕人把張慶本給擡出了院子。
兩分鐘後,這兩個年輕人回來了,張瀟忠低着頭,不敢看蘇銳,而另外一人則是說道:“蘇銳先生,按照您的意思,我們把張慶本擡出去,扔了。”
是真的扔了,蘇銳剛纔在院子裡面都聽到了外面某個人的身體重重落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