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銳和歌思琳通話的時候,法蕾爾已經安排手下去對轟炸機進行地面引導了。
當然,這種引導會有一定的危險,可是,爲了提高轟炸精度,這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在蘇銳看來,B-52這種超級大型的轟炸機,其實已經該開始漸漸的退出歷史舞臺了,體積龐大,也沒有隱身處理,極爲容易被敵方雷達發現,在高強度的對抗環境下,B-52生存能力十分有限,而且需要戰鬥機編隊進行護航,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不小心,這體格巨大的轟炸機還是有可能會變成活靶子的。
可是,很多人都對這種轟炸機情有獨鍾,也包括蘇銳在內。
喜歡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大塊頭可以攜帶三萬多公斤的各類炸彈!
要是這幾十噸的炸彈一股腦的全部丟到恐怖分子的頭上去,那得形成多麼龐大的殺傷力!
想想都讓人感覺到亢奮無比!
好粗暴!好喜歡!
歌思琳之前用了誇張的說法,事實上,她的飛機距離進入攻擊距離,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航程。
很顯然,歌思琳去了一趟米國,給蘇銳帶來了這麼幾個大塊頭的禮物,真是誠意滿滿啊。
“再頂住半個小時,一切就都沒問題了。”蘇銳沉聲說道。
這種把自己主動當誘餌的事情,他以往確實幹過不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而這卻讓埃勒爾和法蕾爾佩服的不行。
法蕾爾的很多戰術都是按部就班,她的身上完全不會出現像蘇銳這樣鋌而走險的情況,可越是這樣,反而越會收到奇效。法蕾爾覺得,自己回去之後有必要好好的更新一下知識庫了。
…………
五分鐘之後,埃勒爾接到了一個消息,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他走到蘇銳面前:“將軍,有坦克集羣在朝這邊接近。”
“坦克集羣?多大規模?”蘇銳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這所謂的坦克集羣,絕對不是來自於標準烈日的!
“一百七八十臺左右,具體數目不明。”
“哪裡來的坦克集羣?難道他們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嗎?”蘇銳說道。
他實在是對“坦克集羣”這個詞有些陰影了。
當時,烈焰大隊在勒明龐山區附近傷亡慘重,就是拜死亡神殿的坦克集羣所致!
“不知道從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現在距離我們還有三十公里。”埃勒爾說道。
“應該是從卡努斯共和國的邊境進來的。”法蕾爾判斷了一下方向,立刻給出了答案。
“卡努斯共和國和巴扎爾族自治區接壤,既然這樣的話……”蘇銳搖了搖頭:“我們有人在附近盯着他們嗎?”
“一直在跟着。”埃勒爾回答。
“讓我們的人做出地面引導,把對方的位置告訴歌思琳。”蘇銳眯了眯眼睛:“我喜歡看到重磅炸彈傾瀉而下的場景。”
…………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蘇銳在把自己當成誘餌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會忘記“紮上口袋”這件事情的。
蘇銳一直都知道,在他面對敵人的時候,總有人要去捅他的菊花——就像蘇銳總是喜歡捅別人的菊花一樣。
“我可以鄭重聲明,這絕對不是我喜歡的感覺,但是,敵人來的越多越好。”蘇銳笑着說道,“否則的話,我爲什麼要費盡心思把自己變成夜空中最亮的星?”
“這個比喻很完美,將軍。”埃勒爾很輕車熟路的拍了一句馬屁。
蘇銳的自信讓所有人都受到了感染。
事實上,他們的兵力是處於嚴重弱勢的,周圍好幾百個僱傭兵想要突破着他們的防線,上千名榮耀第二師的恐怖分子也在對他們發起攻擊,蘇銳和法蕾爾靠着不到兩百人堅守到現在,幾乎就是個奇蹟了。
當然了,蘇銳也沒有一味的死守原地,而是時不時的親自率隊出去發動反擊,敵人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蘇銳的反擊小隊送進地獄,然後徹底的被打亂進攻節奏。
當然了,如果蘇銳這邊真的感覺到防守壓力極大,快要撐不住了,那麼他就會讓埃勒爾調來幾架長弓阿帕奇,用單管鏈炮和導彈清掃一下戰場,緩解一下他們的壓力。
當然了,爲了安全起見,蘇銳從來也沒有讓阿帕奇太過靠近敵人的火力集中區,在外圍時不時的放着冷槍就好。
最終的重頭戲還是要交給B-52來唱。
“我很想再率隊出擊一次。”蘇銳看了看手錶,說道。
事實上,他這一段時間以來已經殺了不少敵人了,一會兒充當指揮官,一會兒充當突擊手,一會兒又當狙擊手,各種角色扮演,就沒消停下來過。
“將軍,我願意和你並肩作戰。”法蕾爾主動往前跨了一步,她的眼睛裡面有很充足的勇氣與信心。
事實上,在以往,法蕾爾從來都是以指揮官來自居,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她是絕對不可能衝上前線的,這也是一名指揮官的職責所在。
可是,現在法蕾爾和蘇銳相處還沒幾天呢,就已經徹底改變了想法,變成了以往她認爲自己絕對不可能變成的模樣了。
最關鍵的是——法蕾爾現在好像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了。
埃勒爾看着法蕾爾的樣子,聳了聳肩,捂着腦門,說道:“哦,真是難以置信。”
“你們兩個警惕一點。”蘇銳說道,“既然有人敢安排坦克集羣來捅我的菊花,那麼必然還會有一些更加犀利的方式找上門來,比如說……暗殺。”
在周圍清晰的槍炮聲之中,蘇銳的話語帶着一股凜然的味道。
“將軍……”法蕾爾沒想到蘇銳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所以,靜靜等待就好。”蘇銳眯了眯眼睛,“畢竟,我這個口袋扎的可不算嚴實,還得有人幫我解決問題才行。”
這句話聽起來真是大有深意。
法蕾爾也沒細問,她說道:“我會盡我所能,將軍。”
埃勒爾也點了點頭,不過他卻說道:“將軍,我可以確定,如果你現在想要和法蕾爾來一場浪漫的法式溼-吻,她百分之百的不會拒絕。”
埃勒爾的話還沒說完,一把柯爾特手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埃勒爾,別再油嘴滑舌了,我不喜歡。”法蕾爾說道。
“你別這樣,法蕾爾,友情提醒一下,將軍他可不喜歡暴力的女人。”埃勒爾伸出手把法蕾爾的槍給挪開,然後捂着自己的腦門:“動不動就拔槍的女人,可真是糟糕透了!”
也不知道埃勒爾的前半句話還是後半句話起了作用,總之,法蕾爾竟然收起了槍。
把手槍插在腰間的時候,她還轉臉看了蘇銳一眼,只見後者正笑吟吟的看着她,法蕾爾的俏臉不禁有點微微的發熱。
這時候,歌思琳的電話打過來了。
“蘇銳,我要開始了。”她說道。
“謝謝你送給我的禮物。”蘇銳眯着眼睛笑起來。
…………
“阿波羅啊,我又來了。”一個男人坐在一輛裝甲車裡面,目光看似沉靜,其實卻隱藏着興奮與期待。
“爲什麼每次送你上路都那麼難?上一次在普勒尼亞的荒原裡面,你讓我差點折戟沉沙,但是這一次,結果斷然不會是那樣了。”這個男人自言自語地說道,“感謝死亡神殿,他們的坦克集羣開闊了我的眼界,所以,我也把這個方法照搬過來了,希望你能喜歡。”
如果蘇葉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傢伙,就是希納維斯!
見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真的是陰魂不散!
他把上半身探出了裝甲車,看着前方的夜色,似乎已經看到了蘇銳被坦克集羣炸死的樣子了。
“這非洲的風,我喜歡。”希納維斯說道,“莫名的喜歡,尤其是……不再當影子之後。”
他閉上了眼睛,看似一臉陶醉的神情。
而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了。
“沒想到,竟然會是宙斯的電話。”希納維斯接通了電話,臉上的陶醉表情還是沒有收起來。
“宙斯,我給你的結果,你還滿意嗎?”希納維斯笑了笑:“生命神殿沉寂了這麼多年,你是時候宣佈新的生命之神上位了。”
“我以爲,以你的性格,不會沿用這個稱號。”宙斯淡淡的說道,“所以,這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我在你的心目中,難道是這麼張狂的印象嗎?”希納維斯哈哈大笑,“宙斯啊宙斯,你是對我有很深的誤解啊,我想,還是找個機會,我給你當面澄清一下好了。”
“你去了非洲?”宙斯問道。
“自從我給上一任生命之神送終之後,我的行蹤好像就逃不過你的眼睛了。”希納維斯說道,“你是在我的身邊埋伏了安插了不少眼線吧?”
“我沒那種興趣。”宙斯淡淡說道,“我是來提醒你,如果你在非洲,那麼……最好別打阿波羅的主意。”
“這是關心的叮囑,還是嚴厲的警告?”希納維斯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目光卻冷了一分!
“不,我是轉達丹妮爾的話。”宙斯的聲音波動仍舊沒有半點變化:“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
“那這就是警告了?”希納維斯嘲諷的說道,“你是鐵了心的要把阿波羅變成你的女婿?”
“你現在調頭回去還來得及。”望着眼前的雪山,宙斯的眼睛裡面開始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精芒,如電一般,“我這是在幫你。”
“不,你是在警告我。”希納維斯笑着說道,“放心,我不在非洲,我在馬爾代夫的海邊度假呢。”
可是,這句話還沒說完呢,希納維斯的耳中就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
他擡起頭來,在明亮的月色之下,隱約能夠看到四個巨大的影跡!好像西方神話裡的空中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