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穿迷彩服,頭戴貝雷帽的女人,正是來自於亞特蘭蒂斯家族的軍事精英,法蕾爾。
由於黃金家族成員的身體天賦和天生智力本來就極爲的出衆,因此,在這極好的基礎上,家族會把成員們分成幾個大的培養方向,譬如說金融類的、軍事類的、科技類的等等。
而法蕾爾,就是亞特蘭蒂斯培養的軍事指揮精英,而她在這方面,本身就有着極大的天分。
上一次在德弗蘭西島海域毫無徵兆的攻擊米國軍艦,就是出自於她的手筆——嗯,這女人的膽子確實也是夠大的。
所謂的“胸大無腦”,在她的身上應該是不太符合——這個詞本身就是一種對於女性的誤讀罷了。
不過,由於過於自信,法蕾爾並不想和任何人配合——天才或是專家,往往都是這樣,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
尤其是……最近,家族的親王級人物蘭斯洛茨公開向蘇銳表示歉意,並且邀請蘇銳上門打臉……不,是上門做客,這個舉動無疑相當於狠狠的打了黃金家族成員們的臉!
亞特蘭蒂斯都是一羣眼高於頂的人物,如何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
所以,這個家族的絕大多數人,此時對於太陽神殿都沒有什麼好感,法蕾爾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或許是由於喜歡軍事的原因,法蕾爾也是亞特蘭蒂斯走向崛起的狂熱擁護者,根本無法忍受家族剛剛浮出水面便栽了一個這麼兇狠的跟頭,甚至別人還用鞋底在黃金家族的臉上狠狠的蹍着!
出於這些原因,法蕾爾並不想和蘇銳配合,甚至,她還有點擔心,蘇銳會不會一見面就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對其大加嘲諷?
畢竟,這次黃金家族來剿滅索林統一陣線,完全是在幫助阿波羅和太陽神殿。
“我憑什麼要幫助一個讓我們丟臉的人來打仗!憑什麼要爲了一個敵人而戰鬥!”法蕾爾在心中說着。
一想到這些事情,她的心情就很糟糕,那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冷意。
“歌思琳小姐什麼時候來?”法蕾爾冷着俏臉問道。
“大小姐還需要三天才能到達非洲,她現在正在前往米國做一些戰前的籌備工作。”一旁的下屬軍官回答道。
看來,這亞特蘭蒂斯的內部竟然也分出了軍銜,法蕾爾掛着的軍銜赫然是兩槓三星,上校!
要說這亞特蘭蒂斯家族裡面沒有大量的私兵,恐怕根本沒有誰會相信。
“好的,大小姐做的準備工作也很充分。”法蕾爾說道,還好,她這個時候並沒有對歌思琳表達任何的不滿。
“走吧,去看看我們的合作伙伴。”法蕾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專門把“合作伙伴”這幾個字咬的很重很重。
一輛越野車已經等在了這裡,法蕾爾上車之後,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墨鏡戴上了,隨後掏出了一個口罩,徹底的擋住了那漂亮的臉蛋。
“這鬼地方。”她冷冷的說了一句,“開車。”
於是,這一輛越野車便卷着黃色的煙塵,朝着索林的外交部大樓駛去。
…………
十五分鐘後。
法蕾爾路過了剛剛發生爆炸的廣場,她看着廣場中間的深坑,以及周圍一片焦炭一樣的碎裂地磚,還有那倒塌了的半截紀念碑,眼睛裡面露出了清冷的意味。
她嘲諷的說道:“聽說這廣場的名字叫做自由民主廣場?之前索林統一陣線的恐怖分子就在這裡把一百名平民砍斷了雙手?真是夠自由夠民主的。”
那司機兼下屬軍官用複雜的眼光看了看她,隨後咳嗽了兩聲,解釋着說道:“是的,法蕾爾小姐。”
“請喊我上校!”法蕾爾說道。
“是的,上校。”這司機忍不住的在墨鏡後面翻了翻白眼。
“阿波羅就在裡面?”法蕾爾指了指斜前方的外交部大樓。
“是的,他在裡面等你,法蕾爾小姐……不,上校!”司機說道。
“那這麼說,之前發生的那一場自殺式襲擊,差點就把他給炸死了嗎?”法蕾爾擡起頭來,看着外交部大樓,那一面牆上的很多玻璃都被爆炸的衝擊波給震的粉碎,半邊牆都焦黑了,此時看起來跟廢墟幾乎沒什麼兩樣。
“這個我也不清楚。”司機說道。
“呵呵,阿波羅也就這點本事了。”法蕾爾眯了眯眼睛:“我一直都認爲,太陽神殿之所以能夠崛起,絕大部分的功勞都在軍師的身上,至於阿波羅,只不過是個單體戰力還算不錯的傢伙罷了,僅此而已。”
說着,她推開車門,直接跳下了車,徑直朝着外交部大樓走去。
這司機兼下屬軍官看着法蕾爾的背影,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隨後不爽的說道:“又是個被家族寵壞了的女人吧?所謂的軍事精英,都是天天在作戰室裡的沙盤上模擬着作戰,你們去過幾次前線?打過幾次仗?我爲什麼喊你小姐,不喊你上校,難道你的心裡沒點數嗎?以爲炸了一次米國軍艦就算輝煌的戰績了?”
看來,剛剛法蕾爾的訓斥,讓這個黃金家族的士兵心中極爲的不滿。當然了,他也是有着黃金血統的,只是出身沒有法蕾爾更靠近嫡系罷了。
亞特蘭蒂斯佈局全世界,在非洲同樣有着極大的利益板塊,而像這個司機就是常年呆在非洲,爲了維護家族的利益,經常參加一些小型的戰鬥,也算是常年走在生死邊緣的人。這樣的戰士,自然會對法蕾爾的頤指氣使感覺到非常不滿意。
事實上,他們這些遠在外鄉拼命的家族成員,在得知蘭斯洛茨向蘇銳和太陽神殿道歉之後,並沒有覺得丟人,反而覺得心中涌出無限的爽感,畢竟,在他們看來,家族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早就該被狠狠的敲打一番了,也好讓他們清醒清醒。
戰士和戰士之間,都是惺惺相惜的,當然,這所指的是絕大部分的情況。至少現在,這個司機兼軍官,就對阿波羅很有好感。
抽完了半根菸,看到法蕾爾已經走進了外交部大樓,這司機又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阿波羅在非洲打過多少仗嗎?從參加維和到之前平定普勒尼亞的叛軍,哪一次不是在前線拼命?你還有資格鄙視他?我想,一個能夠讓蘭斯洛茨這種級數的大佬都低頭的男人,應該會給你好好的上一課的!”
說到這裡,這司機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其實,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來,亞特蘭蒂斯的內部並不是平靜無波瀾的,更不是團結成鐵板一塊的,底層同樣會對中層和高層心生不滿。
至少,在這個司機看來,如果把他放到法蕾爾的位置上,那麼他說不定會比對方做的更好……只是,沒這個機會罷了。
…………
法蕾爾在外交部大樓門口和司機交流的時候,蘇銳也剛剛掛上了歌思琳的電話,他不知道歌思琳去米國做什麼準備,但是,以黃金家族的強大財力……其實也不難猜到結果。
法蕾爾戴着口罩和墨鏡走進了外交部大樓,此時這大樓裡面一片狼藉,很多工作人員都逃出去了,畢竟剛剛發生了一場自殺式襲擊,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爆炸什麼時候就會到來,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思繼續工作?
“法蕾爾小姐?”蘇銳看着出現在門口的女人,問道。
即便對方仍舊戴着口罩和墨鏡,但是蘇銳也能夠從氣質上看出來,這個女人絕對是來自於黃金家族,她的身上帶着一股如開屏孔雀一樣的驕傲感。
而蘇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眼高於頂的驕傲。
誰給你們的優越感?血統嗎?
“我想,阿波羅先生還是叫我法蕾爾上校更合適一點。”法蕾爾說道,她的聲音淡淡,似乎沒有一絲溫度,更遑論有一丁點的熱情了。
說話間,她摘下了口罩,但是並沒有摘下墨鏡。
不過,蘇銳並不知道這法蕾爾是不是個冰山一樣的人,或許她也可能本身就是這樣的冷淡性格,所以,儘管心中不太爽,但是蘇銳卻並沒有爲此而多說什麼。
“好的,法蕾爾上校。”蘇銳搖了搖頭,隨後問道:“不過,我很好奇,這上校軍銜是你們亞特蘭斯蒂內部頒發的嗎?”
“我們亞特蘭蒂斯內部會有獨立的軍方系統,系統內的人就會有軍銜,不過,我想,阿波羅先生的關注重點並不應該在這個方面。”法蕾爾說道。
“那我們的參考標準不一樣。”蘇銳淡淡的笑了笑,“我是華夏陸軍少將,我想,我們中間還差着兩個級別,既然我喊你一聲上校,你是不是該喊我一聲將軍?”
法蕾爾沉默了幾秒鐘。
估計是被蘇銳的這句話給憋到了。
很顯然,她意識到,蘇銳這是在給她一個下馬威。
而且關鍵是,蘇銳的這句話還是笑眯眯地說出來的!
這是個笑面虎啊。
可是,法蕾爾卻根本沒意識到,蘇銳爲什麼會給她下馬威?很明顯是因爲她對蘇銳的冰冷態度,乃至出言不遜!
“阿波羅將軍。”法蕾爾冷冷的喊了一聲。
“是蘇銳將軍。”蘇銳糾正了:“我是來自於華夏陸軍,當然了,如果你要喊我阿波羅,請不要在後面加上‘先生’的後綴,確切的說,是要喊我‘阿波羅大人’。”
要麼喊我“蘇銳將軍”,要麼喊我“阿波羅大人”!
你這個女人不是能擺譜嗎?那就看看誰擺譜擺的更牛逼!
法蕾爾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冷笑:“年紀輕輕就當了華夏少將,看來,華夏軍方也已經墮落的不成樣子了,你這一顆將星值多少錢?年輕有爲的阿波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