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已經靜止!
蘇銳擡手就是一槍,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槍口直指蔣青鳶的頭部!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蔣天蒼簡直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恐懼感!
這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啊,就讓蘇銳這麼一槍給打死了?
瘋子,真的就是瘋子,無可救藥的瘋子!
蘇銳已經毀了自己的孫子,難道還想毀掉自己的一家人?
“青鳶、青鳶、青鳶……”蔣天蒼悲憤的晃着女兒,卻發現後者的眼睛並沒有死!
蔣青鳶依舊保持着之前摔倒的姿勢,但是卻感覺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冷汗從她的額頭上迅速的涌了出來!
在蘇銳開槍的那一刻,她真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她真的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在槍口火花閃現的那一刻,她魂飛天外!以往所有的鎮定全部消失不見!
“我死了嗎?”
蔣青鳶喃喃自語,目光呆滯。
隨後,她那精心盤起的頭髮便散落開來!
飄散於肩頭的秀髮,似乎正預示着她逐漸凋零無法回去的青春。
一股火辣辣的灼熱感從頭頂傳開來,蔣青鳶眉頭一皺,她終於能夠確定,自己沒有死。
蘇銳的子彈並沒有打中她的頭部,而是打在了她的髮髻上!
呼!
看到蔣青鳶沒死,大廳中的名流們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剛纔的場面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蘇銳是個名符其實的瘋子!
一旁的特種戰士也相當吃驚,他們即便百鍊成鋼,開槍已經是如指臂使,但也被蘇銳的槍法給震撼住了!
因爲他清楚的看到,蘇銳在開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瞄準!
只不過是一擡手,扳機就隨之扣動了!
如果子彈在發射的時候,槍口出現稍微一微米的偏差,那麼子彈穿過的就不是髮髻,而是頭顱!
倘若蘇銳的手稍微抖一下,那麼這所謂的青鳶女神,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了!
“蔣青鳶,今天我饒你一命,讓若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出那麼混賬的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蘇銳的話語冷淡,語氣森寒如冰!
蔣青鳶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那麼多年的驕傲,已經被蘇銳徹底擊碎!
蔣天蒼怒吼道:“蘇銳,你適可而止行不行?我蔣家的未來已經被你毀掉了一大半,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把我蔣家滅亡了你纔會收手嗎?”
蘇銳盯着這個咆哮的老人,冷冷說道:“如果到現在你們還認不清五年前的事情,還認爲蔣毅剛不是罪有應得,那麼我倒不介意真的把蔣家給滅亡了。”
一股有如實質的霸氣隨着蘇銳的話向四周輻射開來!在這一刻,沒有人懷疑蘇銳的決心!
他們也都知道,從這一天起,蔣毅剛等五大少爺是別想再站起來擡頭做人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他們的遭遇報以同情的話,那麼這五個禽獸從今以後能夠承受的唯有唾棄!
“對待禽獸不如的人,就要用禽獸不如的方法。”
蘇銳凝視着蔣天蒼的眼睛,淡淡說道:“你們最好讓蔣毅剛好好活着,活的久一點,如果他再有什麼不安分的心思,我一定親自登上蔣家的門,親手取下他的人頭!”
在這一刻,面對蘇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蔣天蒼雖然心中怨恨,但是卻無力反駁!
“白鹿,扶着青鳶,我們走!”
蔣天蒼怒氣衝衝的一甩袖子,瞪了蘇銳一眼,然後率先走出大廳!
只是,他這樣子怎麼看起來都像是灰溜溜的落跑!
蔣青鳶被攙扶起來,整理好裙子,那一線春光也從蘇銳的眼前消失不見。
她被蔣白鹿攙扶着,在走過蘇銳身邊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記住我的話。”蘇銳淡淡說道。
此時的蔣青鳶看起來雖然頭髮披散下來,卻別有一絲風情,雖然缺少了莊重的氣息,但多了分煙火氣。
她沒有任何的表態,依舊只是這樣看了蘇銳一眼,然後便留給他一個背影。
看着蔣家人離開,秦之章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虛僞的挽留一下都懶得去做,這個老爺子雖然是個老狐狸,但是在某些方面的性格依然很直接。
既然從今以後已經是敵人,那麼現在虛與委蛇也沒有任何的必要!在這一點上,秦之章遠比其他老傢伙要來的果斷堅決!
…………
坐在車上,蔣天蒼心中的憤怒依然未消:“這個該死的蘇銳,老夫不去找他的麻煩,他倒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蔣白鹿同樣非常氣憤:“是啊,還差點把青鳶給……我想想都後怕!如果他手一抖,那麼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我非要和他拼命不可!”
蔣青鳶蜷縮在座位上,一直閉着眼,神色看起來異常疲憊:“他本來就不會殺我。”
蔣白鹿一怔:“可是他的眼神……”
蔣白鹿想說的是,蘇銳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那股殺意有如實質,當時甚至讓他說不出話來!
蔣青鳶無力的說道:“那是因爲我的話,確實讓他動了殺心。”
“他就是個混蛋!”蔣白鹿重重的捶了一下椅背:“廢了毅剛的雙腿,踩斷了毅鶴的胳膊,竟然還敢對你動殺心!真是找死!”
“現在想來,他說的或許沒錯。”蔣青鳶的眼前又浮現出蘇銳那佈滿鮮血充斥着殺意的眼睛!
她的話,讓蔣天蒼和蔣白鹿都大吃一驚!
“青鳶,你怎麼這樣說?蔣毅剛可是你的親侄子!你不會是被那個混蛋嚇糊塗了吧!”蔣白鹿吃驚的說道。
蔣天蒼看着自己的女兒,一聲不吭,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怎麼會。”蔣青鳶搖了搖頭,她的語氣越發疲憊:“三哥,如果你到現在還這樣認爲的話,那就是你的錯了。”
“我的錯?”蔣白鹿眉頭一挑。
“我今天故意去攔着他,很明顯有故意激怒他的意思,我就是想看一看他的底線在哪裡,看看他能瘋狂到什麼程度。”
蔣白鹿更加驚異了,他的智謀遠遠比不上妹妹,二者相差甚遠。
“事實證明,蘇銳即便處於最憤怒的關頭,他也還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否則的話,那一發子彈打的就不是我的髮髻,而是頭部了。”
蔣天蒼聽到這句話,頓時怒了!
“青鳶,以後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簡直就是胡鬧!如果你真被那混蛋一槍打死,我們怎麼辦?”
“爸,沒事的,蘇銳並不會殺我,從始至終我也都沒有得罪他。他這是警告,很嚴重的警告。”蔣青鳶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說道:“從五年前到現在,他雖然看起來一直都很衝動,但是絕對不會在情緒的驅使下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
“他殺遍五大世家,還叫理智?”對於妹妹的分析,蔣白鹿報以冷笑。
“那是因爲他知道,這不會丟掉他的性命,頂多是功過相抵罷了。”蔣青鳶在一點一點剖析着蘇銳的心理,想要戰勝一個人,就要對他透徹瞭解,否則只有必敗一途。
“可是……當時他幾乎處於必死的境地。”蔣白鹿回憶着,當天晚上的血色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那不也還是沒死嗎?”蔣青鳶似乎對和蔣白鹿的爭辯沒有任何的興趣,轉向蔣天蒼,說道:“還有,爸,你那天邀請四大世家家主共進午餐的事情雖然隱秘,但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我有些擔心消息走漏出去,被蘇銳知道。”
蔣天蒼冷笑:“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現在和五年前早已不同了,五大世家聯手,他以爲他還能逍遙到什麼時候?”
蔣白鹿聞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刷的變白,說道:“如果他再調集十幾架武裝直升機來強行攻擊我們蔣家大院怎麼辦?”
蔣天蒼和蔣青鳶父女二人同時無奈的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打心眼裡不想理睬這個傢伙。
…………
“你們先回去吧,我欠大家一頓酒。”蘇銳對那一羣特種戰士說道,多年不見,一旦分別,還是很不捨。
雖然他們和自己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兩個多月,但是這畢竟是親戰友,戰友情,不作假。
“可是,銳哥,我們這次出來不趕時間,不着急回去的。”
“還是回去吧,就爲這件事情,你們處長少不得要背個處分。”蘇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些情分,他都記在心裡。
聽到這句話,那些戰士們也不吭聲了,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受處分的結果。這次帶着十二架“空中獵豹”在首都上空飛了一大圈,已經是作了一場大死,即便以軍事演習的藉口來搪塞,也同樣掩飾不過去了。
“這份情,我記下了。”蘇銳很認真的說道,感謝的話太多,但是對於自己的兄弟,卻不用說的那麼多,只是看到彼此的眼神就可以完全明白。
“銳哥,保重。”
這些特種戰士知道他們的銳哥將要面對怎樣的風險,一個個走上前來,敬禮告別。
秦悅然站在一旁,看着這些戰士一個個向蘇銳敬禮的模樣,眼淚再也止不住,瘋狂的涌了出來。
十二架武裝直升機緩緩升空,在秦家大院上盤旋了一圈,然後便編隊向北飛去,很快便變成了小黑點,如同天邊北歸的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