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詭異無比的花朵突然在一剎那綻放,頓時妖異的紅色就充斥着整個房間。我剛纔有些不一樣的詭異之處就在於慢慢蠕動的花瓣,就好像被人一下子抽離了本源,取而代之的是很快就蔫掉的花瓣。
就在這個時候,花瓣裡突然傳來一聲躁動。緊接着就像是野獸咆哮的聲音傳來,聲音低沉的要命。
陳清都還沉浸在剛纔的幻想當中沒有出來,一時間還無法作出及時的決定。當他好不容易穩定一下情緒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驚奇的一幕。
那朵快要蔫掉的花朵裡,突然間衝出來一個人形怪獸。無論是面部器官還是肢體都一應俱全,但之所以說是一個人形怪獸,是因爲它的塊頭實在太龐大了。
足足有三個成年人那麼高,而且面部表情特別猙獰,滿嘴的獠牙。
黑漆漆的眼神好像是來自地獄的噩夢,對視起來,總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其中最爲奇特的當屬他的右臂,感覺就是火神附身在了上面一樣。右臂通紅,而且比他黑漆漆的左臂還要大一些。
而且還有一小簇火焰盤旋在他的右臂,上下浮動着,就好像是音符之間的律動。之所以陳清都會陷入無法辨清現實與虛無的症狀,完全就是拜這些火焰所賜。
如果說他現在都不知道面前的龐然怪物是什麼,那他就真的對不起考古界第一新秀的名稱了。
南麓古國的王,能征善戰,精於管理,最後卻被眼前這種怪獸給屠城滅國。可想而知,還沒有封印前是多麼的可怕。
傳聞那個想要復活他的巫師和這個龐然大物葬在了一起,眼前的花朵雖然蔫掉了,但卻保留着最基本的生機。如此說來的話,那個邪惡的巫師有可能還躺在花朵裡?
以上的想法都是在他的腦海一秒鐘閃過,還有就是後來想到的問題。沒有人會在生死存亡的時刻選擇思考這種問題,陳清都亦是如此。
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將一旁的莫芸抱起來,扛在肩上就要往外面衝。那個怪獸估計是剛剛破封印而出,身體反應不太靈活,傳聞中的身高與事實也有很大差距。
估計是當年的那場地震,將它用來汲取養分的手段也封印了。本來在封印中可以汲取養分,這下子只能乾巴巴的等着萎縮。
不過雖然身後窮追不捨的怪物現在很虛弱,但和陳清都正面硬剛依然不落下風。只見身後的岩石瓦礫被他一巴掌轟碎,等到陳清都扭頭往回看的時候,發現即使堅硬如花崗岩的東西也阻擋不了惡魔的身軀。
現在只有不斷的逃,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就在他快要被追上的時候,內心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以爲自己就要葬送在了這裡,沒想到一枚導彈從陳清都的頭頂飛過。直直的砸在了那個怪物的頭,只聽見“砰”的一聲,那個兇獸的額頭上流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本以爲這次會徹底了結它的生命,但令人無可奈何的是,它的傷口在下一秒就恢復出了原來的模樣。
發射導彈的人正是程飛熊和他的幾個兄弟,在這附近瞎轉悠,聽見了轟隆隆的響聲,這才趕過來出手幫忙。
“您……我靠!”程飛熊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眼前的龐然大物給震撼到了,隨口說了句髒話。
“看什麼看!兄弟們快跑!”陳清都此刻哪裡顧得上什麼風度,連忙招呼着衆人撒開腳丫子跑。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當下陳清都就領着三五個人在漆黑的巷道里賣力奔跑,期間身後的怪物不停的扔着石頭之類的。好幾次他們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身後的岩石,最起碼有人的腦袋般大小。
由於剛剛解除封印的怪獸,還沒有徹底活動開手腳,扔擲石塊兒的手法並不熟練,衆人這才堪堪躲過一劫。
不多時,又遇到了蜷縮在石頭屋旁邊茅廁裡的易浩然,看見他們三個人途徑這裡,急忙出聲叫道:“陳清都,我在這裡,你趕緊救我!”
陳清都不敢停下腳步,一邊馬不停蹄地跑,一邊在心裡面苦笑着: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閒工夫去救別人。
反倒是程飛熊不計前嫌,用了大概30秒鐘的時間,跟他講明瞭情況。就這樣,易浩然也加入了疲於奔命的逃亡途中。金絲邊眼鏡早已碎成了渣不知落到何處,就連高檔西裝此刻也皺巴巴的不成樣子。
再然後他們遇見了那些尋找易浩然的保鏢們,一個個都掛着彩,還有的生命垂危。正用探照燈仔細的搜尋着每一個角落,希望可以找到他們代家主。
當他們的瞳孔裡面浮現出那個怪物的聲影,眼睛裡面是遏制不住的驚恐。急忙拋開手中的東西,撒腿就跑。
經歷了很多次恐懼的陳清都自然不甘落後,漸漸趕超了那些人。還有一些病殘的傢伙因爲沒有及時躲避,被身後不斷扔擲來的岩石給砸中了身子,白花花的腦漿落在了陳清都的臉上。
拐過第13個巷道,陳清都他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所幸身後的怪物也有些乏力,追趕他們的速度也明顯緩了下來。他們又遇到了先前的考研隊伍,他們正蹲在那裡,商量着逃生路線。當看到陳清都幾十個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大腿一拍就知道壞事了,急忙將手中保命的散彈槍一發不剩地全打出去,也很大程度上遏制了怪物前進的步伐。
但傷害確實低得可憐,打在那個怪物皮糙肉厚的表皮上,只冒出了一點紅色的火花,激射開來。
於是十幾個人的隊伍就變成了幾十個人的龐大陣容,眼前黑漆漆的巷道進口並不像先前那麼恐怖陰森,相反衆人都覺得那裡是很安全的庇護。
他們最後遇到的一撥人是那幾個國外的探險隊員,看到他們的表現,二話不說就懂得了中國趨利避害的道理,竄得比兔子還快。
饒是如此,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慢慢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