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膜中的陳清都實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依照他現在的處境,根本無暇想這些。
本來腦海裡面已經有了想要打破這層保護膜逃出去的念頭,但接下來的事情徹底斷絕了他的念頭。只見那些翻滾的淤泥不斷地沸騰着,按照他現在的行動能力,如果破開這層保護膜的話,無異於找死的行爲。
只見那條毒蛇閃到癩蛤蟆的後面,準備發起他最強一擊。那張血盆大口已經有陳清都兩個臉那麼大,假如那一口咬下,估計一隻東北虎也得要葬身蛇腹。
事實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隻癩蛤蟆彷彿在猝不及防之間,就被那條毒蛇給一口吞入了肚中。
陳清都暗道一聲,這場精彩的戰鬥就這樣謝幕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那條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並且不斷扭動者的身軀,昭示着他此刻掙扎的模樣。
只見肚子裡那團圓鼓鼓的東西在不斷扭動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毒蛇和陳清都都沒有想到發生的事情。暗道一聲不妙之後,果然事情出現了轉機。
那條毒蛇的鱗片漸漸發出被擠壓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崩裂似的。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陳清都大氣都不敢出那條蛇,巨大的蛇尾攪動着這片沼澤,每一尾下去大約能有十萬斤的力量。
如此巨大的擠壓下去,就算是一輛卡車,估計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擊打。更不要說陳清都的血肉之軀,折騰了接近半個小時,那條毒蛇終於扛不住了。
毒液裡面所有的毒素彷彿都注入了身體,卻對這天生免疫蛇毒的毒蛙沒有任何作用。乳白色的鱗片一會兒變成黑色,一會兒又從黑色轉變爲亮白色,最後成爲先前的褐色,並且迸裂開來。
從那條蛇腹正中間鑽出來一隻蛙頭,那彷彿牛眼睛般大小的哇,終於慢悠悠地鑽了出來。
那條毒蛇已經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了。陳清都現在並沒有心情管這場史詩級的大戰究竟是何起因,只想着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改日一定要坦克飛機全副武裝,再來這裡考墓探險,這種東西誰受得住啊?
突然那隻癩蛤蟆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一樣,眼睛裡面突然迸射出來火焰,並且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陳清都。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這無情的烈火給穿腸而過,那隻毒蛙邁着恐龍一樣的步伐向陳清都走來,每走一步彷彿這片沼澤地就要顫抖一下,每走一步彷彿就是驚天滅地。
那隻像恐龍一樣的粒狀突然穿透保護膜,直勾勾向着陳清都的腦門抓去!
“啊!”
陳清都突然大叫起來,腦海中不斷閃過“我命休矣”這四個大字。卻發現映入眼簾的並非是自己白花花的腦漿,而是一個略微有些慈善並且年老的教授模樣的人,拍着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站起身來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圍,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陳清都一時間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上一秒還在看兩個龐然大物在那裡相互掐架,下一秒卻發現有很多人圍着自己,陳清都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又或者是自己的夢醒了……
這羣人裡面和上次在峽谷中探險的人幾乎一模一樣,也是形形色色的打扮。正將自己抱起來的這位老者,從他那雙特製的護目鏡就可以看出,此人是一個頂尖的考古學者。
“水… …”
本來想着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衆人聽,以此減少自己的恐懼,但張開口卻只能說出這個字來。老者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了陳清都,並且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小夥子,我叫陳一。”
聽到這話之後陳清都不淡定了,雖然這種不淡定的感覺比不上光看那兩頭怪物帶給自己的震撼,但也着實驚得不輕。
主要是此人的身份太過尊貴,用尊貴來說一點都不過分,陳一教授的確是人如其名被譽爲考古界的全項第一。更難得可貴的是,這個人是中國人,雖然自小在美留洋,但是一顆赤子之心卻從未改變。
被譽爲國家的棟樑也不過分,其人當得起這個稱號。看來也是聽到了這一個墓葬羣的消息,如果有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估計能夠威懾住前來的衆人。陳清都已經清楚了這些人所來的目的,不由得苦笑一聲,“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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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我爺爺問你話呢!”旁邊一個雙馬尾的年輕考古學者指着陳清都的鼻子說道,嘴脣嘟起來的樣子,煞是可愛。
陳清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可能做了一個噩夢,但又轉念一想,那種身臨其境的恐懼感是任何夢境都無法替代的,一時間也辨不清楚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因爲這件事情關乎到很多問題,也就沒有跟這位教授說,人羣中突然有人認出了他,“這不是那個被譽爲考古界新秀的陳清都嘛,唉,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剛剛有了一點點名氣就如此狂妄自大,來這裡找死,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百年來人類從未涉及的禁地嗎?怎麼會這麼狂妄!”
陳清都現在身心疲憊,主要是沒有力氣去辯解這些問題,沒有搭理衆人,“這個墓葬羣離我們不到兩百米,就在那塊山丘的下面。這附近可能有沼澤地之類的,你們小心一點。”
說完這話後,陳清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不知道爲什麼眼皮如此沉重,一個勁兒的想要睡覺。如果不是這冰天雪地裡面前這位陳教授一直在急促的提醒自己不能睡,估計在這裡睡着連神仙也救不了他。
事後才得知原因,由於氣候嚴寒壓迫了許多主神經,以至於他的感官出現了問題。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陳清都的當務之急是要跟緊這些大部隊,下面的墓葬羣一定是不同凡響的東西。
這又讓他隱隱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