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裡,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捲起的漫天黃沙,到現在都沒有消散,陰兵已經快要穿過整個峽谷了,風卻沒有停下的跡象,陳清都聽着漸漸遠去的號角聲,在峽谷裡來回回想,嘶啞的聲音讓陳清都一行人不寒而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地方,沒有地下水脈,也就沒有陰氣的來源,這些陰兵卻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白天。”陳清都帶着莫芸和那個神秘的道長摸索到峽谷兩側,一塊突起的山石。
在山石後,三人才算是感受不到了那麼大的風沙。
“沒有地下水脈的滋養是其一,不知你可有從高空看過這處峽谷?”那道長這時才喘了口氣,沒被剛剛的黃沙淹沒。
“沒有,我是第一次來這邊,自然是沒有整體看過。”陳清都心說,從高空看這峽谷,只能做直升機吧。
“這出峽谷處在一處龍脈的正中央,若是連起來,這裡也算是個寶地,但壞就壞在它從中間把這條龍截斷了,這就適得其反了,在這裡慘死的冤魂無法超生,只能終日徘徊在這不見天日的峽谷中。”那道長解釋道,“一旦龍脈被破壞,那麼這裡的風水就會被完全逆轉。”
陳清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就是說,這裡本來是龍脈的腰,結果過被截斷了?”
“嗯,就是這個意思。”道長滿意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對,本來葬在這裡的人,可以安息,現在都只能出來遊蕩了。”
“那要這麼說,那些陰兵,就是葬在這裡的人?”陳清都問道。
“那倒不是,”道長說道,“相傳兩千年之前這裡出現過一場大戰,有一隻軍隊路過這裡時,被敵軍將領設計坑殺掉了,然後,又滅了那個將領一家老小上上下下七十餘口,導致那隻軍隊的士兵和那個將領的家人,只能在這山谷中徘徊,無法得到往生。”
“哈?坑殺?”陳清都半信半疑的說道,“這也太扯了吧,這都過了兩千年了,還在?”
道長往地上一坐,打開腰間的水壺喝了幾口水,“信不信由你,我只負責告訴你我知道的,這裡陰兵借道的由來。”
“你還有沒有更靠譜的說法,這個相傳太扯淡了。”陳清都也坐到了那個道長的身邊。
“沒有,這一代只有這麼一種說法,信不信由你。”道長一梗脖子,堅決擁護自己的理論。
“死在這裡,除了鬼節可以逃脫峽谷的束縛,別的時候,都要定期重複自己死前發生的事,一遍又一遍,沒有盡頭。”道長的語氣裡染上了一絲哀傷,“生前不能享福,年紀輕輕就死了,死後還不能得到轉生,還要不停的體會死之前的痛苦。”
“行吧行吧。”陳清都揮了揮手,“就當我信了。”
陳清都聽完道士的描述,其實內心非常感慨,那些死去還要經歷自己最痛苦的時刻的人,真的很讓人同情。
陳清都往巨石外探了探頭,陰兵借道已經過去很久了,峽谷裡那陣詭異的風也不是那麼大了。黃沙漫天的景象已經有所緩解。
“當務之急,我們先從峽谷裡退出去,在從長計議。這個峽谷裡有我們要尋找的東西。”陳清都拉起坐在地上的莫芸,就要往回走。
那個道長也從地上彈了起來,“我應該可以幫你們,咱們不如同行。”
陳清都想了想那個道長剛剛對風水的描述,感覺還是個有點道行的人,就同意了。
陳清都在前面探路,莫芸殿後,把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道長放在最中間。
峽谷裡時不時回出現動物的骸骨,慘白慘白的裸露在黃沙中,“自古都是黃沙淹沒了忠骨。”陳清都淡淡地說道,“希望他們就算在這陰冷的峽谷中,也能漸漸忘記自己的執着。”
“他們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只能漫無目的的上演陰兵借道。”道長說道。
出了峽谷,天已經全黑了,陳清都帶着莫芸和道長兩人來到那附近最近的人家。
“我們是來探險的旅人,在這裡迷了路,希望可以在這裡借住一晚。”陳清都讓莫芸去敲門,畢竟她是個女孩子,也好讓屋裡的人不那麼懼怕他們。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女孩子打開了屋門,怯生生地看着陳清都。
那個姑娘一看就算個質樸的女孩子,個頭不算高,鼻子也不是很挺,但是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陳清都。
“你們是來借宿的嗎?”那個姑娘只把門打開了一個頭的寬度。
陳清都從懷裡掏出了六百塊錢,還好之前準備了現金,陳清都想。
陳清都把錢遞過去,然後點了點頭:“我們本來是來這裡探險的結果不小心迷了路,不知道能不能借宿?”
小姑娘看看手裡的錢,思考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
三人進入那個姑娘的小院子,院子被打理的整整齊齊,一邊中的當地的花,一邊種的是蔬菜,陳清都衝着小姑娘笑了笑:“很不錯嘛,你家裡。”
“這裡就我一個人,種點菜足夠了。”小姑娘看見陳清都和煦的笑容,對他的警惕不由得降了很多。
“我今天下午突然遇到了一陣黃沙,就和我們的大部隊分開了,還好看到了你們家,不然我就要露宿森林了。”陳清都說完,就哈哈大笑了一聲,然後用眼角瞥着那個小姑娘。
在聽到一陣黃沙之後,那個小女孩就變了臉色:“你們是不是去那個峽谷了?”
“你知道?”陳清都說道。
“我聽老人們說,那裡有一隻軍隊被坑殺之後,那個將軍的一家也被滅門了,然後就會有陰兵出現,每當陰兵出現的時候,就會有漫天的黃沙。”那個小姑娘說道,“前幾年,我父親就算在那個峽谷裡撿到了一把古劍,聽說應該就是那場戰爭留下的,說不定還是那個將軍。”
那個小姑娘已經不像剛剛那麼拘束了,跟他們說起來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