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堰這一手震駭了五大軍主,連花風與黑鐵也驚訝無比,聽到常郢稱呼自己爲廂主,杜堰心中一喜,沖印陽拋了個媚眼,這個眼神更是被五大軍主看成了不屑不顧的神情,心中惴惴不安。
“呵呵,好了,現在你們可以動手了。不過剛纔沒傷到你吧?”
“沒有!”常郢連忙抱了抱拳,道:“廂主神力無敵,自然能夠收放自如!”
“那就好!”杜堰很不客氣的接受了常郢的奉承,轉身牽起到底軍馬的馬繮,印陽催動陰陽靈氣將馬匹拖了起來,被杜堰牽回了隊前,五大軍主此時的眼光都有些異樣。
經過這一變故,常郢很快就動起手來,蛇紋杖揮舞一下,便向黑鐵砸去。蛇紋杖其重無比而且常郢的力量不俗,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常郢的杖法必然很是單一。
轟!
蛇紋杖轟下,黑鐵微微欠身,將長槍一繞,蛇紋杖頓時砸偏,轟擊到堅硬的雪地上,雪片紛飛。黑鐵飛快的看了一眼蛇紋杖頂,通過地面的裂痕判斷了一下常郢的力氣,微微一笑。
嘭!
蛇紋杖再度轟來,黑鐵不閃不避,將內力灌注到雙臂之上,長槍一橫,硬生生的抵住了常郢的攻擊,身體一轉,用槍桿撞擊在了常郢的肋下,將其撞飛出去。
“喝!”常郢蛇紋杖轟地,借力站定身形,翻了兩個身,一仗砸下。
黑鐵知道在兩次翻身之後,蛇紋杖下砸的力量翻了近一倍,剛纔的撞擊已經讓他手臂發麻了,他自然不敢硬接。
嘭!嘭!
雙腿一盤,黑鐵雙手微微一鬆,右手滑到了長槍的尾端,反手一甩,黝黑的槍桿便掃向了常郢的腳踝。若是被長槍掃中,常郢必然墜地,不僅傷不到黑鐵,反而會失去先機。
常郢蛇紋杖杵地,身形猛然翻轉落到了一旁,黑鐵翻身而起,一槍直刺取向常郢的咽喉。常郢雙手背杖,上身微偏將長槍夾在了肩頭,躬身一甩,將黑鐵甩向背後。
噌!黑鐵被甩飛,手腕一抖,長槍脫離了常郢的控制,擦着常郢的咽喉處,將其將甲劃出了一道裂口,堅硬的甲片竟然被黑鐵一槍劃破。
印陽心中一緊,連忙起身,卻感覺喉下一涼,黑鐵正笑着站在對面。微微下望,常郢一眼便看到了黑鐵寒光四溢的槍尖正貼在自己的咽喉上。
“承讓!”黑鐵淡淡一笑,收回了長槍。
“好槍法,常某認栽了!”常郢抱了抱拳,轉身向印陽等人走去。
“那個拿錘的,咱倆比劃比劃!”花風此時也跳了出來,手握着一柄白晃晃的鋼刀,刀尖直指着姜良。
姜良頓時大眼一瞪,轉頭看向印陽與杜堰,印陽點了點頭,姜良又看向杜堰,明顯有點將杜堰當成廂主的意思了。
“去吧,好好教訓教訓那小子!”
杜堰心中一喜,連忙應允了。
“小子,報上名來!”姜良領命下馬,來到兩軍中心,兩柄實心鐵錘相互撞擊,使得他雙臂的肌肉暴突出來。
“你叫姜良是吧?哥哥名叫花風,看招!”花風嘿嘿一笑,一刀削向姜良瞪着虎目的腦袋。
嘭……
姜良也不閃躲,左手掄起一錘便將花風的鋼刀砸到了一邊,右錘上下掄起,轟向花風的腦袋。
“好傢伙,力氣大反應還那麼快,你屬什麼的?”花風靈敏的一條,避開了重錘,出言調侃姜良。
“老子屬你爺爺!”姜良踏前一步,重錘再度揮出,花風微微欠身,又避開了此擊。
姜良頓時大怒,不斷的衝進揮舞重錘,可是花風也不與交戰,四下騰挪,巧妙的躲避着,交手上百回合,兩人竟然沒有碰觸到一下。
“小子,你是想要耗盡我的力氣嗎?像個爺們,藥戰就戰,你跑個屁啊!”姜良有些疲憊了拎着雙錘,瞪着花風大叫。
“好啊,既然你想打,哥哥就捨命陪英雄!”花風嘿嘿一笑,猛衝一步,姜良頓時提起精神,可是花風的速度極快,轉眼便來到了姜良的面前,由極動變成極靜,站在了當地。
嘭!姜良心中一緊,花風一刀橫拍在姜良的頭上,然後飛快的蹲在地上。
姜良兩錘交錯,剛好被蹲到地上的花風避了過去,這才感覺到頭頂被拍擊了一下,心中驚訝間,花風一腿掃在姜良的小腿上,將姜良掃倒在地。
“小子,你耍賴!”姜良坐起身對花風怒目以視,一個比花風頭顱還大的錘頭幾乎貼到了花風的鼻尖上。
“我怎麼耍賴了?”花風也做到了地上,將姜良的鐵錘按到地上,鋒利的刀劍也堪勘貼在姜良的鼻子上。
“哪有這麼打的?在戰場上誰會站着不動讓你打他的頭?”姜良怒嘯,一錘將花風的長刀打偏,錘頭再次貼到了花風的鼻尖。
“這不是有一個嗎?”花風再度重複剛纔的動作,道:“跟個愣子似得!”
“你纔是個愣子!”姜良一怒,掄起大錘就砸向花風。
“我靠!”花風大罵一聲,身體後倒,雙腿就勢一踢,踢到了姜良的手腕上。姜良手腕一麻,大錘掌握不住,掉在了地上。“胖子,你耍賴!”
花風說着,又是一刀拍擊在姜良的頭頂上,讓他感覺頭暈目眩。
“小子,你又耍賴……”
“哈哈哈……”印陽等人着實被二人逗笑了,就連姜晟、姜巖兄弟也無奈的苦笑。
“好了,好了!”印陽揮手將姜良叫了回來,道:“廂主你看這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們輸了,這軍主之位就是他們的了!”常郢看了看黑鐵,沖印陽說道。
“呵呵,常軍主此言不妥呀。這兩位兄弟雖然勇猛,但是畢竟初來乍到。各軍的將士如何信服?”印陽想了一下,覺得現在就提點二人爲軍主,卻是太過匆忙了,急功近利必然適得其反。“我看這樣吧,就令兩人爲神鐵軍以及神木軍的負軍主,廂主以爲如何?”
“既然軍師有了決定,本廂自然沒有意見,兩位可願意加入我神武廂軍,擔任負軍主的職位?”杜堰也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很是隨和的看向黑鐵二人。
“黑鐵願意效命!”
“花風領命!”
“好!”杜堰一笑,道:“既然貴部同爲神風營,就編進神風軍中,由杜賀軍主統率,兩位沒有意見吧?”
這也是印陽故意讓杜堰說的,將神風營編進其他的隊列,杜賀等人也比較放心,如果神風營依然由黑鐵兩人統御,只怕會引人猜疑。
“遵令!”黑鐵與花風抱拳回令,分別來到了姜良與常郢身前,道:“拜見軍主!”
常郢臉色有些異常,卻飽含驚喜,明顯是因爲得到了黑鐵作爲幫手而高興。姜良臉色則是有些古怪,一來是因爲敗給花風,如今再統御他,只怕有些尷尬。另一方面則是想到,花風拜到自己帳下,日後一定要尋找機會修理修理花風。
看着姜良臉上的怪笑,花風臉色有些不好,看向印陽道:“軍師、廂主,能不能別把我編插到這個胖子手下?”
“不行!”印陽鄭重的迴應,隨即大笑道:“你們可是一對活寶,呆在一起,我們整個廂軍的士氣都能高昂起來!哈哈哈!”
花風無奈的接受了這一現實,將神風十八營交接了一下,大概的說了一下神風十八營的情況,印陽便讓軍務長拿來四百套軍甲,讓他們換上,加入到了神風軍的編制,編號就是十八營。
之後黑鐵與花風也換上了潞州將甲,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姜良與常郢身後。
“出師數十里便喜得兩大悍將,這是天佑我軍,此行必將馬到功成,劍之所指,盡歸我麾,將之所至,盡爲我土,兵之所及,戰無不勝。所向披靡,逐鹿天下!”
印陽揮劍長嘯,三軍皆動,紛紛仰天大喝:“所向披靡,逐鹿天下!”
印陽等人皆感受到了軍中的殺伐之氣以及沖天的信念,都是熱血沸騰,羣情激昂。
“劍指南疆!出發!”
杜堰長喝一聲,兵鋒直指晉城而去。晚上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長平,在長平城外駐營,爲了不是長平太守以爲他們是來攻城的,印陽專程進城說明了來意,第二天一早便浩浩蕩蕩的南下澤州。
在澤州並未停頓,在澤州徵收了時日軍糧,便於當夜趕至石青。行軍的第二天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在印陽的命令下,於第三日到達了焦作,然後第四天渡過黃河,到達了鞏州,也就是後來的鞏義市,又稱爲鞏縣。
鞏縣南依中嶽嵩山,北瀕黃河天塹,東臨虎牢關,西據黑石關,南有軒轅關。因“山河四塞、鞏固不拔”而得名。又因地扼古都洛陽,故史有“東都鎖鑰”之稱,爲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印陽的記憶中,著名的虎牢之戰、興洛倉,近代軍閥胡景翼、憨玉琨之戰均發生於此。鞏義爲歷史古邑,是古代名人活動和墓葬的寶地。
“此處李存勖必然設有重兵把守,如果阻攔我們南下,讓我們入駐洛陽,就有麻煩了!”印陽看着眼前的雄城,驚歎不已的同時,心中也忐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