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蘇格蘭,格拉斯哥。
已是深夜,港口集裝箱碼頭上靜悄悄的。
直到三輛越野車拐上碼頭,挨着集裝箱停靠的那部車輛才閃了幾下大燈,隨後另外幾部車輛也從陰影裡駛了出來。
當三部越野車靠近的時候,文森才從車上下來。
附近,跟他到來的手下也紛紛下車,還提高了警惕。
對方只有七個人,除了帶頭的那個傢伙,另外六個都不是好惹的。
當然,文森也非善類。
文森叫上兩個手下,對面那個傢伙也叫上了兩個手下。
相距大約五米的時候,雙方同時停了下來。
“貨準備好了嗎?”
“錢呢?”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這種非法交易都是先付款,後交貨。
那人打了個響指,跟在他身後的一名手下把挎在肩膀上的揹包取了下來,然後用力拋給了文森。
文森沒多說,朝左邊的手下點了點頭。
那是一口袋現金,全是大面值的美元,而且按文森的要求都是不連號的舊鈔,總共兩百萬。
清點後,手下朝文森點了點頭,然後提着揹包走了回來。
這時,文森才招了招手。
後方一百多米外,一輛大型集裝箱貨車亮起了車燈,朝這邊緩緩駛來。
等貨車開近,文森讓一名手下去打開了集裝箱。
對面那人也揮了揮手,讓一名手下去驗貨。
集裝箱裡裝的是軍火,而且全是剛出廠的新貨,有上千支步槍、一百挺輕機槍、幾十箱手雷、以及上百萬發各種槍彈。
這些軍火的市場價值超過八百萬美元。
確認貨物無恙之後,那個傢伙才讓手下把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
車上還有三個揹包,裡面是六百萬美元。
到此,交易完成。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各奔東西。
文森沒有跟對方打招呼,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爲只是生意上的關係,根本談不上私人交情。
也就在他轉身朝轎車走去的時候,跟隨他的手下頹然倒地。
怎麼回事!?
在文森猛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另外兩名挎着揹包的手下也已倒下,而且都是腦袋被子彈打中。
黑吃黑?
文森立即趴下,同時回頭觀望。
不是黑吃黑。
身後,買家已經被擊斃,買家帶來的手下中,也有兩個中槍倒地。
“噠噠噠……”
“噠噠噠……”
“砰、砰、砰……”
頃刻間,槍聲大作。
只是,所有人都在盲目開火,根本不知道敵人在哪。
幾乎同時,又有幾名文森的手下被飛來的子彈擊斃。
此時,文森已經看到,敵人就埋伏在四周的集裝箱上面,而且使用的是安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步槍。
槍聲微乎其微,槍口閃光也很微弱。
關鍵是,槍法極爲精準,簡直是槍槍要命。
文森被嚇住了,抓起旁邊的揹包朝轎車爬去。
“嗖——”
“轟——”
怪異的嘯叫聲中,爆炸發生,轎車被火球吞沒了。
火箭彈!
“哐、哐、哐……”
“轟、轟、轟……”
爆炸此起彼伏,停放在碼頭上的車輛被逐一點名。
文森聽了出來,那是榴彈槍開火時的聲響。
槍聲已經稀落下來,還在開火還擊的人員不超過五個,而且都受了傷,只是在做垂死掙扎。
文森爬了起來,提起揹包朝最近一排集裝箱跑去。
只是,沒跑出幾步,文森就倒下了。
劇痛隨之產生,子彈打中右腿。
文森沒有停下,而是雙手並用,朝集裝箱爬過去。
他很清楚,就算未必能夠逃走,可是留下就是死。
“砰——”
隨着槍聲,文森左腿中彈。
“砰、砰……”
又是兩槍,分別打中文森的兩條胳膊。
失去支撐,文森停了下來,咬緊牙關翻過身來。
開槍的那人就在幾米開外,正朝文森走來。
只是,受到車燈光芒影響,文森看到的只是一個輪廓,無法看清那人的相貌。
“你……你是什麼人,你……”
那人沒有理會,只是舉起手槍,把槍口對準了文森的額頭。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當然!”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人掏出一部手機,將攝像頭對準文森,隨後閃光燈點亮,是攝像模式。
“砰——”
槍聲再次響起,子彈鑽進文森的額頭,幾乎掀開了整個顱骨。
整個過程,都被拍了下來。
收起手槍,王棟把手機丟給了提着狙擊步槍跑過來的羅清,隨後吹了聲口哨,還舉起手臂揮舞了幾下。
不多時,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駕車的是穆沙拉夫。
等穆沙拉夫下車,羅清把狙擊步槍給了他。
“動作麻利點,有用的都帶走。”
穆沙拉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王棟的意思。
王棟也沒羅嗦,叫上羅清上了車。
“你說,誰會花十萬歐元要這個傢伙的性命?”
“他的老闆。”
羅清微微一愣,不過沒多說,動手脫下黑色緊身外套。
“那些槍械都是新貨,而且來自皇家軍械公司。不出所料,這個叫文森的軍火販子是在偷偷販賣這批軍火。”
“吃裡爬外?”
王棟點了點頭,朝羅清瞟了一眼。
羅清已經脫下緊身外套,正在拿揹包裡的便裝,上身只有一件單薄的運動罩衣。
“好看嗎?”羅清故意挺起了胸膛。
王棟吞了口唾沫,也就在這個時候,羅清的手機響了起來。
在羅清拿起手機的時候,王棟的目光回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一個月前,在幹掉圖波列夫後,王棟他們離開俄羅斯,借道哈薩克斯坦與希臘返回蘇格蘭。
因爲還有一些私事沒處理,所以丘爾金沒有跟王棟他們回到蘇格蘭。
休息了一週,王棟與羅清就忙了起來。
這是他們在三週內完成的第七份懸賞任務。
爲了避嫌,王棟沒讓尼古拉斯去發佈懸賞任務,而是接其他僱主發佈的任務。
雖然賞金都很少,大多隻有十萬歐元,積分也不是很多,但是幾乎沒有難度,也沒多大的風險。
忙碌起來,時間也就過得飛快。
“好的,知道了,我們馬上回來。”
等羅清掛斷電話,王棟才朝她看了過去。
“是瑟琳娜,說有事情,讓我們儘快趕回去。”
王棟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就算瑟琳娜沒有打電話來,他們也要返回愛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