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陽光照射着茫茫山脈,一絲風都沒有,視野開闊的山嶺上,一支武裝人員正順着山樑往前走,速度並不快,走的有些隨意,就連武器都倒背在身後,警惕性並不高,或許覺得周圍不會有危險吧?反倒是領頭的獵狗東嗅嗅,西看看。
山嶺上,秦天趴在地上警惕的看着這一幕,臉色微變,這些武裝人員不可怕,可以躲開,但那條獵狗則不同,嗅覺太靈敏的,一旦靠近,絕對暴露,必須想個辦法才行,秦天目視緩緩而來的巡邏隊,心情緊張起來。
暴露意味着前功盡棄和無盡追殺,怎麼辦?秦天快速思考起來,目光落在旁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上,忽然靈機一動,拿起石頭朝一邊山坡奮力丟了過去,石頭從山峰側面飛掠過去,視線受阻,巡邏隊看不到。
然而,石頭落地後發出沉悶聲響,順着山坡滾動的悉悉索索聲就像是人滑下去一般,聲音頓時引起了狼狗的警覺,豎起耳朵聽起來,很快朝聲音方向狂吠,巡邏隊也聽到了沉悶的聲響,聲音並不是很大,加上距離有些遠,聽不真切,並沒有太在意,但狼狗叫就不同了。
狼狗聽到任何動靜都會跑過去查看一番,這是動物習性,本能,秦天見狼狗狂吠着朝一側狂衝過去,皮帶都拉不出,非常兇悍,巡邏隊十幾人起了疑心,也跟着衝過去查看情況,調虎離山計成功,秦天不敢怠慢,等巡邏隊衝出去二十來米後迅速起身,朝前奮力衝了過去。
巡邏隊注意力都在前面山坡,狼狗也在前面狂奔,誰都沒有注意身後有人趁機衝過去,秦天這麼做非常冒險,無遮無擋的山坡但凡有人回頭就能發現,好在運氣不錯,巡邏隊被狼狗的瘋狂行爲吸引,紛紛舉槍瞄準前面去了。
秦天拼盡全力衝刺,一口氣衝出去三十幾米遠,一個飛鏟倒地,迅速滾到一塊大石頭背後藏好,將身體縮起來,小心的探頭看去,發現巡邏隊正在返回,有人呵斥狼狗,還有人不滿的交流着什麼。
沒多久,這支巡邏隊回到了山樑,狼狗聞道了不同的氣味,繼續叫着,巡邏隊員以爲狼狗在耍脾氣,瞎胡鬧,很是不滿的大聲呵斥幾句,狼狗不願意,往後走,牽着狼狗的人怒了,拖着狼狗往前走去。
狼狗不甘的吼着,或許不是親自餵養的,牽着狼狗的人並不懂狼狗的脾性,死拽着皮帶往前走去,其他人也大聲呵斥幾句,狼狗不甘的低吼着,但抗不過皮帶的拉扯,不得不往前走去,秦天看到這一幕暗自鬆了口氣,躺在地上休息起來,看着藍藍的天空嘿嘿笑了,還好有驚無險啊。
躺了一會兒,秦天穩定好情緒繼續往前走去,大約半小時後,前面出現一片開闊的丘陵地帶,丘陵中,一條巨大的裂谷分外顯眼,秦天大喜,迅速趴下,仔細觀察起周圍來,臉色卻漸漸變得凝重了幾分。
只見裂谷區域的三處制高點上分別佈置了五挺重機槍,還有一挺高射機關炮,一個排的兵力,三處制高點就是三個排,一個連的兵力,一百多人把守三處制高點,周圍地形平坦,視野開闊,誰能輕易攻擊上來?
整個佈防以三處制高點爲中心,周圍還有三層防禦圈,每一次防禦圈都挖掘了簡單的工事,要道口安排了兵力駐守,粗略估算,不少於一個營,幾乎將周圍幾公里範圍全部封鎖,根本沒辦法靠近。
而山腳下唯一的公路也設置了路卡,每個路卡有一個班的兵力駐守,一挺機槍封死了公路,誰也沒辦法輕易靠近,秦天看着這一幕心沉入谷底,如此森嚴的防禦怎麼營救?更重要的是這還是明面上的兵力,這裡地形複雜,很多敵人都可以藏兵,誰知道暗中還有多少人在隱蔽待命?
龐大的壓力籠罩在心頭,秦天趴在地上不動,通過狙擊鏡仔細觀察着前方,忽然聽到裂谷裡面某處地方有巨大的轟鳴聲,聲音有些古怪,不像是汽車發動機聲響,秦天大驚,迅速循聲望去,可惜視線被阻,看不到。
轟隆隆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止一個,秦天大驚,隱隱感覺聲音有些熟悉,豎起耳朵仔細分辨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是坦克,該死的,裡面有坦克,而且,聽聲音起碼有十輛以上的坦克。
秦天迅速順着聲音響起的區域觀察四周,順着裂谷出來,這才發現外面的公路直接通往裂谷裡面,換言之,反叛軍的坦克可以直接從裂谷裡面開出來,面對坦克,血肉之軀上去就是找死。
“嘶?”秦天內心震驚不已,表面暴露出來的一個營的反叛軍就足以令人忌憚了,那搭配得當的活力不足足以擋住上千人進攻,更不要說隱藏起來的反叛軍,現在又發現坦克,這仗怎麼打?還怎麼營救夭夭?
無形的壓力更大了,秦天看着前方裂谷,內心一片苦澀,面對防禦如此森嚴的基地,沒有足夠的兵力絕對攻不進去,僅靠自己根本不可能將夭夭營救出來,滲透是唯一的辦法,問題是根本沒機會滲透進去啊。
滲透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假扮某個人混進去,另一種是悄悄摸進去,混進去就別想了,一條路,五層關卡,自己又是東方人面孔,怎麼混?悄悄摸進去也不現實,方圓幾公里範圍內明面上就有好幾百人防禦,更不要說暗地裡防禦部隊。
裂谷地形複雜,看不到裡面情況,都不知道反叛軍的地下基地具體位置,又能怎麼滲透?裂谷長十公里左右,往哪兒滲透?秦天看着前方,一籌莫展,有一種老虎吃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惱怒不已,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涌上來。
無論多麼森嚴的防禦,無論多麼堅固的堡壘,都有破綻,關鍵在於能不能找到,這是獵人學院教官經常提到的一句話,秦天仔細回憶起學過的東西來,心情迫切,目光執着,有力,想到了慘死的戰友們,想到了還在飽受磨難的戰友夭夭,已經追到了這裡,絕不能放棄。